第十七章 莫爸的转变（2/2）

这个年头正是改革开放最热闹的时候，各大经济城市百废俱兴开展各项惠民政策，守旧的人抱着观望的态度，没有动作，只等真正有人做出成绩来才磨刀霍霍。不甘平庸的人瞅准时机下手果断，坚定信心，尽管事业刚刚开始起步，却热血沸腾……

莫宝虽不是什么大人物，没有其他本事，但胜在比这世上的人都多吃了二十几年未来的饭，看多了那些从这个时期发展起来的人物，手头又有不少可周转资金，若这时不动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刚回到家里，亲亲挺着大肚子凑上来的妈妈后匆忙跑到房间内，拿出一个小册子开始规划她未来人生的宏伟蓝图。

如此这般，便也忽略了一路上异常沉闷脸色不郁的莫爸。

看着因怀孕的辛苦累得面色蜡黄的妻子挺着大肚子为他倒茶，眼眶一红，伸手接过茶壶，扶着妻子做到靠椅上，温声哄道：“老婆，你休息吧，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做了，小心累着自己。”

先给妻子倒上一杯开水，放温了才放到她手中，看着老婆乖巧的小口小口喝着水，蹲下身，将头埋在她的膝盖上，哽咽着：“老婆，都是我没用，本来好好的一家子，被我这么个混蛋搅成这样。”

莫妈妈疑惑的看着他，歪头，然后小心的伸手，迟疑着摸摸莫宝的脑袋：“乖，不哭，娃娃大了不能哭了，宝宝会笑话你的。”

闻言，莫爸鼻子更酸：“如果当年我没有被诱惑着去赌博，也不会让家里欠下那么大一笔债务，也不会发生那件事，当时看着你满头的血，我恨不得剁了这两只惹祸的手。这两年来，我明明知道你辛苦，可还是忍不住去赌，总是认为输了是手气不好，总有一天能够连本带利的赢回来，到时候，我们就有钱治你的病，让宝宝读好学校，吃好吃的。”

“……乖，不哭。”摸摸脑袋的莫妈妈眨眨眼，看着干干净净的手心，再摸摸莫爸的额头，唔，有点热，大概是早上起得太早了，受了寒，才一个劲的说着胡话。

莫爸紧紧抱着她的腿，悔恨的眼泪湿了脸颊，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出来，如果不是他这么不争气，老婆就不会被自己阿爹阿妈看不起，女儿也不会在外面遭到这种侮辱，看着那对父女轻蔑的眼神、高人一等的态度，他只觉得脑子阵阵发热，胸腔中的愤怒没有发泄的口子。

不是对别人的愤怒，而是对自己的。

后面的这些话不能告诉老婆，当年欠下巨债，一时害怕不敢回家，后来实在放心不下，回到家后家里一片狼藉，柴房里，满头是血的妻子紧紧抱着昏迷的宝宝，身边围着的邻里想要帮忙，可妻子像是一只浑身竖了刺的刺猬，防备护崽的母兽，任谁上去都会被赤红着双眼低吼的她吓退。

那一刻，他呆立当场，手脚冰冷。

从那以后，妻子落下了病，常常像个孩子般胡闹，一旦触及底线，便像疯了般发狂的伤害人，而她的底线是女儿莫宝。任何对宝宝有恶意的人都会受到伤害，除了宝宝，听不进任何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