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桎（1/2）

“不，不要。”慕莲连汤带碗都扔进了忘川河，连签都扔了下去，“樱蘇，爱一个人不用在乎回报，我要去找他，你，你也不要走，好不好，我答应了他的事，我就要做到。”

我不明所以，答应了他什么事情，不会也是像我一样吧？我留下来不是羊入虎口吗而且我还骗了他，不被大卸八块才怪。“慕莲，你不要被他骗了。”

“这可如何是好呢？没有签的话，只会堕入混乱的轮回。”孟婆突然开口道。

“那要怎么办？”

“那就只有留下来罗。”她脸上居然带着笑意，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中年妇女在这里呆的太久了精神有些失常。话说，我以前以为孟婆是个老婆婆，其实她就是一个三十不到的茶家女装扮的人嘛。

“这是命，樱蘇，你去投胎吧，不要管我了。”她一把把我推上了奈何桥，我重心不稳，靠在栏杆上，手中的签居然在和慕莲的拉扯中从我手中抽离，掉入了忘川河墨黑色的河水里。

天呐，这真是命吗？我真怀疑慕莲是不是故意弄掉了我的签好让我留下来陪她的。我一下没揪住慕莲，她竟然哭着跑了，她跑哪里去呀。

我正要追上去，却被孟婆拦住了去路，“你别担心，那孩子命大。”

“那你看我命大不大？”

“你呀，最多算半条命。”她不管我，拿个木勺子搅着一锅汤。

“唉，这算是什么事嘛！”我一屁股坐在凉亭内的凳子上。

“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吧，就像，吕素在这里送人孟婆汤让人忘却前世今生，也是命啊。”

“可是留在冥界我可以干什么啊？”我绕到她身后，“不如，你收留我吧。”

“你愿意生生世世在这里为过路的鬼魂煮汤，帮他们忘记吗？”见到我低头不语，她浅笑，“你不愿意，这里亦不适合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该去的地方？”我正纳闷这个冥界有什么地方是适合我的，我反正不想回笼子里去，那还不如在这里煮汤呢，听过往的鬼魂说他们的故事。

“不管，我就留在这里了！”我死乞白赖的抓经了桌角，一副拖也不走的架势。

孟婆没有说什么，继续做她的事。我要帮忙，她却刻意避开我。

“再闹我就给你灌汤了！让你没了记忆，又投不了胎。”她脸上的怒气带着些任性，我倒觉得她好像在和老朋友开玩笑呢，不自觉反而更加亲近了。

“孟婆，不是，吕姐姐，我问你啊，一个人要是没有了记忆那会怎么样啊？”

她静静地看着我，许久才说，“就像一个初生儿，什么都不会，只能投胎，选择新生。”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小说，电视剧里的人失忆了可不是这样的，“那会不会有的人记得一些事，有一段事又不记得呢？就是那种，选择性的。”

孟婆被我的话吓到了，也许是不能理解吧，一只碗还差点掉在地上，“孟婆汤会让人把所有的记忆通通忘记。”

我点点头，无趣的打量起这个草亭来，实在是很古朴的装扮。

“不过，”她走到我面前，从衣袖下拿出一个乳白色的茶杯，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是值钱货，“用琉璃杯盛过的天泉水，加上半杯最爱的人的血液，用魂魄封尘服下，就会失去所有关于她的记忆了。”她眼神凝滞地看着我，好像我就是那个服了琉璃水忘了她的负心汉是的，她的眼内有些许的期待，你希望我说什么吗？

“哦，魂魄。”

“失去一段记忆，是很可怕的事情，”她见我没什么反应，着急的说，“也许，他并是不是有意的，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