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他不顾一切地去寻找，却一无所获，比之前几次，他心凉害怕至极，这雪山上常年积雪，断崖峭壁林立，若是落下去只怕没有半分生还之望。

他的胸口像是被撕裂般的痛，痛得让他惊鸾，让他干呕。

如果，他不是那么自信，接她到北萧，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如果不是楚轩的算计，他的然丫头是不是还是好好的在他的身边？为什么，然丫头要遭受这么多的劫难？而每一次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徘徊在生死间却无能为力？

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

万俟无琛看着他的痛苦和挣扎，眸中闪过丝幽光，沉默片刻，道：“人不能胜天，该是她命当如此，你已经尽力了。”慢慢地吸了口气，“你的作为已经惊动了女王陛下，不要再执迷下去，你要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南楚的议和使者已经到了渠城，议和之事是你一手促成，而你，现在应该以大事为重，不要落了短处给驸马。”

皇甫尚鸣神色惘然，道：“他想要的，他拿去便是，”哑然一笑，苦涩之极，道：“只是为了她，我才想着争这权势，没有她，我要这江山何用？”

“胡说！”万俟无琛勃然色变，道：“太子需慎言！太子被定为王储是神的旨意，您所担负的是北萧的社稷，是臣民的希望！”缓了口气，“为了个女人，你难道要舍弃这所有？”

皇甫尚鸣默然，低头，握着的拳头微微颤抖着。

万俟无琛眸色变幻，语气平和下来，道：“我想，方姑娘是个命大福厚的，那么多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也一定能。我卜过一卦，她应该还活着。”

“真的？”皇甫尚鸣豁然抬头，眸子陡然一亮。

“是。”万俟无琛点头，略略踟蹰了下。

他精通星象八卦，精于算计，遑论是何种原因，却与皇甫尚鸣关系交好。这几日，他夜观星象，竟然发现在帝王星的旁边出现一颗星星光芒或明或暗，竟然隐隐有遮盖帝王星的意思，而周围红色晕云隐隐约约显露，这是凶相，要么帝王将陨，要么天下将大乱，而他耗费心神也没有看出所以然，这让他很是不安。

他定了定心神，皱眉道：“去火龙泉濯洗一番吧，师父闭关多年，我想你应该不想惊动他老人家。”说完，起身离开。

皇甫尚鸣凝着他的背影，忽然道：“万俟，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位置其实你比我更合适！”

万俟无琛转身，眸中无波无澜，道：“天命使然，逆行则乱，皇甫尚鸣，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要记住你的使命！天下为重，儿女私情为轻！”毫不犹豫地转身。

皇甫尚鸣苦笑，喃喃道：“天命使然？这一句天命使然成了我，也困了我……”他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