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千山万水迷远近（5）（1/2）

最终她咬牙吸气，磨蹭着转过屏风。

雾气氤氲，皇甫尚鸣背对着她靠在浴桶的边沿，墨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肩膀宽厚结实，倒不象是长年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闻声转过脸，因为热水的蒸腾显得脸色红润，眸如灿星。

方青然低了脸，难免有小女儿的娇羞。

皇甫尚鸣心情甚好，叹息若是每每这般摸样该是多好。不过他知道这就是个敛了爪子的小老虎，正寻着机会反咬一口，即使这样也是喜欢的，她避自己如蛇蝎，他却舍不得让她孤身劳顿，唯有用不常方法才能拘她在身边，好好看护着。

正神游间，一双微带着凉意的柔薏抚上了肩头，让他心尖儿一颤，酥麻如电击直到四肢百骸。柔薏略顿了顿，用力，再用力，似乎有深仇大恨似的。皇甫尚鸣微蹙眉苦笑，这丫头总是眦睚必报的！不过，那几下狠劲不过是挠痒而已，他还是很享受的。

方青然几乎是闭着眼在用力，用狠，听到他嘴里发出轻微的嘶声，心情好了许多，手掌再往下，却触到坑洼不平，她睁开眼，不由得愣住了。

宽厚的后背上布满了大小长短不一的疤痕，重叠在一起，显然是新伤加旧伤，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她盯着那背，这样的伤痕，昭示着曾经经受过怎样的非人折磨？又该是如何的毅力才能忍受和坚持！他不应该是皇甫家养尊处优的公子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想起皇甫将军夫妻客气中的疏离，皇甫轩的戒备，心头有什么要溢满、流出，酸酸软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手，不由地放慢了力度，轻轻地，怕是再弄伤了他。

耳边响起皇甫尚鸣淡淡的声音，在雾气中有着飘渺，“吓坏你了吧？我已经习惯了，也忘了很久了。”吸了口气，“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母亲？”

方青然抿唇。

皇甫尚鸣道：“她的身份太过于尊贵，可惜她从来没有认真地看我一眼，我，”他轻笑，冷得让人生寒，“就是她的耻辱！也是皇甫家的耻辱！”

方青然停住了动作，这是他第一次说起他的母亲和身世，却吃惊他语气的冷淡甚至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