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2/2）

方青然突然顿住了脚步，风中隐隐有丝丝血腥味，愈靠近茅舍愈加浓烈。她四下看看无人，便借助藤蔓和岩石的遮掩，慢慢转到了茅舍的后面。

四周静得有点诡异，渐渐落下的暮色如烟灰般覆盖，掺着一缕暖黄，明明暖暖的温度却有种v人的阴寒。

茅舍有三间，中间是主屋，左边是药姑的住处，右边是老人的房间，和药房连在一起。

因为追赶葫芦，药房的窗户半开，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形。

她悄没声地翻进房间，贴着墙跟一点一点地往门边挪动，脚下踩到了黏黏的东西，她低头，竟然是一滩鲜血，从门缝里慢慢流进，聚集，凝固。透过门缝，只见药姑脸向下，一只手臂前伸，无声无息地，而鲜血正是从她的身下流出。

房间里光线幽暗，老人坐在轮椅上神态悠闲，对面站着那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背负着双手，阴骘冷厉。

缓缓地，他道：“如果不是看到美人缠，我绝想不到你会躲在这儿。”他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丝戏谑，却字字从齿缝里挤出，“我的国师大人。”

老人眼皮动了动，道：“都是陈年的旧事了，劳你费心记得。”目光瞥过药姑的尸体，带着伤感和愤怒，“一个下人而已，阁下却下如此毒手？”

黑衣人笑，道：“国师大人也懂得怜香惜玉了吗？倒是难得，”眼睛盯着他空荡荡的袖子和下摆，“想不到当年潇洒如仙人的国师大人变成了如此残疾的模样，可怜可叹啊！”

老人神色安然，道：“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上天的惩罚！”

黑衣人笑，暗哑，道：“上天的惩罚？若是当年你我齐心合力，何来这般祸事？”

老人垂眼不语，半晌叹息道：“是非恩怨何必算的那么清楚？说说你的来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