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2）

方青然喘息稍定，听到吱吱呀呀的车轮声，她惊觉抬眼，却看见一个须眉洁白的老人端坐在轮椅上，垂落的褐色衣袍，下面是空荡荡的。

她楞然，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老人眉尖动了动，道：“是你？小丫头？”

四年前，方青然随着皇甫轩见过他，正是返回的路上遇到了黑衣人的劫杀，接着是皇甫尚鸣被诬陷逐出家门。她头脑迅速地转动，他隐身深谷不问尘世，唯有的消息也是皇甫轩说起，应该说，他不清楚山谷里发生的事情。

她努力微微一笑，衬着惨白的脸显得甚是可怜。

葫芦在她的肩头挺起胸脯，目如寒星，岿然不动。

老人却无意去注意她的情绪变化，目光盯在葫芦的身上，震惊、欣喜，接着是面色灰败。

沉沉的暮色中妖娆的红花一地惨败，皎洁如月的女孩儿纵然形象狼狈，双眸却灼亮澄澈，如天边最亮的星星，刹那映了这苍山翠谷，这天地经纬！

“红色妖娆，豆蔻梢头，灵鼠护佑，苍灵泣血，天下四分……”他的断臂撑住身体的重量，嘴里喃喃着，“原来，这就是圣经箴语……豆蔻梢头，豆蔻梢头……”他似哭又似笑，状若癫狂。

方青然瞧着他的模样，再看看那妖冶的红花，心头微凛，往后缩了缩，紧张地想着对策。

老人终于稍稍平静，勉强一笑，道：“丫头，老朽吓着你了？唉，老朽真是想不到……”他看看天色，“时候晚了，你推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