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1）（1/2）

三月初八，这一日是方青然的十五岁及笄。

并州地处偏僻，皇甫是此处最高的官员，少与人来往，而方青然不过是寄居在府邸里，及笄礼无须有多慎重。皇甫夫人却甚为重视，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嬷嬷，据说是从宫里出来的，亲自为她行及笄礼。

早晨，方青然便早早起身，在拾翠和堇色的伺候下焚香沐浴，换上了采衣采履，在临时搭起的东房等待着。

大厅里，皇甫将军夫妇端坐在厅堂的主位上，皇甫轩和皇甫小雨坐在两边，其他下人规规矩矩地垂手站在一边。

老嬷嬷神情肃穆，就着盥盆洗手后，便在西阶就坐。

方青然缓步走出，面向南，行揖礼，再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听着那嬷嬷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如此三加三拜，最后，她着了件深红色的大袖礼衣，头发被梳了双髻，上面缠了根五彩缨线，余下的秀发随意飘散在肩头，又薄施粉黛,更映得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清雅脱俗。

方青然端端正正地跪伏在皇甫夫妻面前三叩三拜，无论如何，她是真心感激皇甫夫人这几年来的疼爱和照拂。

皇甫将军神色淡然，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皇甫夫人微笑着，眼里有泪光闪动，探身扶她起来，道：“好孩子，快起来。”仰脸仔细打量她一番，似乎是母亲看着自己长大的女儿，那种欣慰和疼惜让人动容。

皇甫轩微微有些失神，而皇甫小雨虽然笑着，那眼眸深处闪过丝嫉意。

这时，外面一个丫鬟道：“老爷，夫人，府门来了个陌生人，说是方家来人祝贺然小姐及笄之礼。”

方青然一震。

皇甫夫人看了眼皇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