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飞来横祸（1/2）

“怎么？大半夜的擅闯慈安宫，也不怕本宫治你们个大不敬之罪。要让皇上知道，小心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孟月染两手张开让宫女为她穿上外衣，再把夹杂在霓裳里的头发给撩拨出来放在一侧，懒散的语调，笑意中赋予对方威胁。

孔繁咬牙切齿，但无奈理亏，带头跪下，“请娘娘赎罪，臣等也是担心娘娘安危，一时情急做出了不合礼法的事情。”

孟月染冷哼一声，“是嘛？”意味不明，眸中倒映着跪倒在地上的人群，寒冬腊月的疾风也莫过于此，眼球转动，挪至一边，“你们刚说要缉拿刺客，怎么跑到慈安宫这边来了。要是有刺客，本宫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和你们讲话吗？”烛火像是感受到她的气势一样疯狂的摆动。

众人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压迫感，“娘娘有所不知，皇上料事如神，刺客的目的不清，便对外放话，能号令前朝的遗留之军的连城诀要和靖妃的尸身要一起下葬帝陵，既然刺客盗走了琉璃泪，那么对连城诀相比也是不会错过，果不其然，臣等守株待兔终于在不久前射伤了刺客，他受了伤，肯定跑不远，所以臣等搜查也是职责所在，请娘娘谅解。”孔繁低下头双手抱拳如实的说道。

“呵呵，既然是职责所在，孔大人就请随意吧。只不过要是没有搜个所以然来，本宫也只好上奏皇上，不然人人都以找寻刺客可来搜查慈安宫，当本宫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底下可没这么好的事……”孟月染猖狂的笑声，让人心底发毛。

刘夜翡躲在屏风后，瑶歌的变化他看在眼里，以前的瑶歌是他母妃明争暗斗的对象，性子喜怒不定，视人命为草芥，可是现在的瑶歌从谈吐，神态，以及举止，甚至是本性都和原来的截然不同，在冷宫时曾听闻，瑶歌大病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垂下的手抓着一旁的放着盆子的木椅。

要答应她吗？刘夜翡的心里被重重疑问缠绕着，得不到答案，刚刚明明就可以杀了她的，为何下不了手？就连他也不知道，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何不静观其变，冲出去对自己也没有好处。与瑶歌合作，对他来说是一个天大的诱惑，瑶歌有什么目的他不知道，刘夜翡斟酌着接下来的决定。

孟月染表面镇定，心里有些慌张，一旦刘夜翡被发现，她就是窝藏的罪名，有什么下场她是心知肚明，虽然危险至极，对比之下，利还是大于弊，第一，身边多了可以利用的人，加以培养，能为了离开皇宫减少很多时间，第二，暂时转移刘夜翡对自己的敌意，少个敌人，不用整天被追杀。

“孔大人做好决定了吗？搜还是不搜，给个痛快话。”孟月染命令式的口气带着不耐烦，后衣一掀坐在的穿上，冰川似散发出来的冷气竟然让无人赶上前搜查。

孔繁举步维艰，迟疑片刻后，“给我搜”，得到他的下令后，护卫开始由里到外的搜寻，衣柜里，梳妆台，木箱里，就差屏风后没有检查，孟月染屏住呼吸，手心捏出了冷汗。

护卫进去一看，屏风后空无一人，出来后对着孔繁摇摇头，孟月染心中暗暗松了松，他不在屏风后那是去哪了？沿着屏风附近的柱子往上瞧了下，原来是躲在了房梁上。刘夜翡脸色苍白，捂着胳膊，看样子是施展轻功的时候把伤口裂开了，血从胳膊处滴下，眼看就要落在护卫的手上，孟月染的心像是被掐住似的，不能跳动，千钧一发之际，护卫从屏风后走出，血落在了地上。

“孔大人，你该好好想想明日早朝时要怎么皇上解释今晚发生的事情。不送……”孟月染幸灾乐祸的说道，孔繁垂头丧气的神情衬托的她越发得意，慈安宫重新恢复了宁静。

刘夜翡踮脚从房梁上飞落下来，孟月染面对面和他站着，伟岸的身躯前显得她娇小可人，“从今以后，你就为我所用了。还不快叫主上……”刘夜翡蒙着面的脸看不到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他的无奈。

夜风从木窗吹进，吹皱了纱帐，砚台边的烛台上的蜡烛不停融化着，落下的烛泪从柔软变得僵硬，内室的器物的影子随着蜡烛时高时低，孟月染脸上倒映出蜡烛昏黄的颜色，她专心致志的在帮刘夜翡上药，有点强迫症的她对着绑好的绷带拆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想弄个好看的蝴蝶结，没错，就是蝴蝶结。

“怦……”的一声，茶杯从桌面被扫落，摔的粉碎，刘卿赋怒气冲冲，华美的针织袖口上很大一片水渍，“皇上息怒”孔繁低着头，没想到区区一个刺客能让皇上龙颜大怒成这个样子，战战兢兢的陈述完在慈安宫发生的事情，刘卿赋让孔繁先行告退，招来了翠心，要她严加防范孟月染这日子的行动，要她如实汇报。

翠心离开后，刘卿赋从奏折的最底下拿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对着烛火，纸张被燃起，红蓝色的火花，刹那间灰飞烟灭，他的眸中尽是无边的火。

御书房内，孟月染站在一排的卷宗面前，寻找着靖妃被打入的年间和月份，拿到了当时史官的记录，以及大理寺对案情的分析，肯定能找到点前因后果，可是她翻来覆去就是在靖妃出事的前一年和后一年徘徊，解释就是那份对应的卷宗已经被人拿走或者是销毁了。

询问了在御书房整理书籍多年的萧公公，萧公公大惊失色，要知道御书房备案在录的卷宗凭空不见这可是大罪，在存放卷宗的地方他颤抖着双手，直嚷嚷着“不可能，这不可能的事啊，在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上个月例检的时候明明还在，要真不见这可是死罪……”

说是死罪也不足为怪，御书房存放的卷宗大大小小记录着这后宫大大小小的事情以及朝堂上所发生的变化，属于大周的最高机密，除了六扇门的政要有权查看外，一般人是没有这个权利的，要知道这些秘密流传到民间，会搞得民心动荡。卷宗不见，看守御书房的太监首当其冲要成为推卸责任的牺牲品。

“萧公公，今日我来是为了借阅大文豪薛齐的新诗作，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如若有人问起那一年的卷宗，你就说奉命送往御史台重审，并未取回，记住了么？”他人的死与她无关，但是孟月染最见不得的就是弱者在强权下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为鱼肉，任人宰割，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萧公公连连点头称是，他这把老骨头再也经不起怎么折腾，孟月染从御书房出来后，虽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卷宗，但是对当年那件案子的证据记录夹杂在所有的证物记录里面，而证物就是靖妃被人举报后查出通奸卖国的那封信，这封信保存在御史台的机要里，要和刘夜翡从长计议，布置一个详细的计划把证物给偷出来。没记错的话，三日后是熙贵人的二十三华诞，李霜趁着刘卿赋高兴的时候请了恩泽，刘卿赋更是要普天同庆。所以到时候全京城的注意力会转移到宴会上，那时是下手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