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红影何方（狭路相逢）（2/2）

曾经的杀手的岁月，充满幽暗、孤寂与不信任的岁月的记忆如暴风骤雨般袭遍大脑的全部，那隔世经年的恐慌被诱发而出，让即便是坚定坚强的颐飞也颤抖的不可抑制。

那种练五脏六腑都要抽搐起来的震恐传遍全身，方才被哨声吵了的耳朵再也听不见除心跳以外的其他声音，太阳穴仿佛要炸开。

“萧弟！这阵法有古怪，我们快走！”身侧传来司空夜沉沉的声音，伴着夜明珠的光亮，一只手抓住了颐飞的手。

“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三个同样的声音喊出同样的话，三个司空夜神情一致动作一致地将颐飞向不同的方向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颐飞瘪着嘴几乎要哭出来。

“小毛头，我在。”面前的司空夜说。

“小毛头，你别怕。”第二个司空夜说。

“小毛头，我们会没事的。”最后出现的司空夜拍了拍颐飞的肩膀。

颐飞做了三个很长很长的深呼吸，一屁股坐了下来。三个司空夜也坐了下来。

“我必须选择。”颐飞默默地想着，“必须选择。不然我会疯的。”

颐飞回忆起打斗时忽隐忽现忙忙碌碌的一个黑影。

“妈的！被耍了！”颐飞生气地大骂，望见“司空夜们”又要张嘴，立刻大吼，“都他妈的给小爷闭嘴不许出声！”

这是一个阵法，这个阵法由东瀛州的人布成，他想让我们吃苦头——颐飞一点点地捋顺事情的蹊跷——现在看来，他想让我们的精神受到折磨，相互怀疑，然后，争执，打斗，两败俱伤。

很阴险的阵法。

颐飞发现自己最倒霉，因为阵法虽会产生幻象，但并不会隔离时空，也不会凭空幻化出实体。也就是说，自己面前的三个人中，两个是东瀛州人，一个是司空夜。为什么最倒霉，因为司空夜只需在那里等着颐飞的选择，而颐飞却要在这里纠结万般。

颐飞试着问了问题：“抢答开始——今天早上我上擂台时你吃的什么？”

“百花酥。”仿佛电影卡带般，三个司空夜齐齐一愣，才以同样的表情相同的动作回答。

颐飞为自己的二百五而抚额——东瀛州人啊，擅长控制运用的便是声音光色，这样便能破了的阵法算个毛啊！

不能等待假的司空夜露出马脚。颐飞想着静静地坐在那里，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的对话。

“小毛头，我在这里。”这是第一个。

“小毛头，原来你在这里。”这是第二个。

“萧弟！这阵法有古怪，我们快走！”这是第三个。

……

“小毛头，我在。”这是第一个。

“小毛头，你别怕。”这是第二个。

“小毛头，我们会没事的。”这是第三个。

颐飞想着想着，注意到三个人话中的蹊跷，她抬起眸，琉璃眼中尽是狡黠的笑意。定定地看着伸过来的三只手，颐飞轻轻一笑，抬起自己的左手，伸出去。

然后，缓慢而坚定地，与另一只手，紧紧相握。

刹那间，黑雾尽数消散。

沿着相握的手向上看去，颐飞看到了那双含了笑意的凤眼。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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