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第十七章、晴转多云的一天（1/2）

“你想要月偃剑吗，那么，来拿吧。”

“……”

没有人说话。

视野可及擂台的所有地方的人，在刚才的短短几分钟时间里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闲聊、切磋、嬉笑，看向那一个圆形的擂台，然后，愣住。

人们亲眼目睹了那个被他们当做笑料笑话了几天的萧颐飞绽放在初夏清晨的阳光里，目睹那萧颐飞出手如风，目睹她剑不出鞘，便把他们交口称赞的勇士打得倒地不起。

颐飞周身毫不保留地散发着阴冷的气息，那是一个杀手奔走多年积淀的气息。那不同于江湖豪侠散发的霸气，而是一个身手了得的人在长期黑暗中潜伏，在魅影中锁喉剜心而成的浑然杀气，细细密密顺着人们的每一根筋脉游走，嗜入骨髓。

“天……天哪。”人们叹息着，向后退了几步。

颐飞笑了。

“诸位，没有想到吗？”颐飞忽然开口，散去了一切压迫之气，带着淡淡的叹息，“一个始终不愿出手的懦夫，为什么会有强于你们的武功？一个始终逃避的胆小鬼，为什么可以站在这里，蔑视你们？”

“……”人群中无人能言。

“你们打斗，你们抛却一切也要爬上这台，为着无上的光荣！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但是殊不知利器终将锋芒毕露，真金总将熠熠生辉！

”习武为何？变强大的动力何在？诸位为了武艺之强，数十年苦苦磨练，莫非只为这虚名浮利？只为站在这台上，将另一个同道中人打下台去？！

“这擂台决斗之势而今愈演愈烈，诸位莫非没有发现，在这种狂热的氛围中，诸位丧失了什么？众豪杰丧失了什么？

”——侠气！当一个勇者在坚守不认输的境地之中咬牙坚持到最后被踢下台来，没有一人为其鼓舞喝彩！没有一人，走上前去，将这个英雄扶起来！反倒为这个暴徒欢呼雀跃，呐喊助威！

“七虎，在几天之内，将五人打致残废，令其不能习武，将三人打死，令其不能存活，而诸位在为之呐喊欢呼之时，可曾想过那些败北的人们将因此而葬送一生？！

”诸位，我萧颐飞今日来此，不是为了雪洗几天来众人的非议，因为是非功过，总有水落石出之日！我今日来此，是为讲清楚，习武之人，当目光长远，淡看人言。

“——铁肩担道义，宝剑斩奸邪！”

朗朗的声音，因清晨空气的洁净而更加清亮，铿锵地，不容质疑地传开去，传到七虎的耳中，传到看擂台的人们的耳中，传到树下那始终流泪的人的耳中，传到司空夜耳中，传到周围的客栈酒楼遥望此方的人的耳中……

并且，将传向更远的地方。

“诸位，今日颐飞站在台上，便要让这件事有一个终结！”

颐飞长吁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拔剑。

月偃出鞘，杀！

颐飞的身体陡然间旋转起来，如一捧红色的流火，又如一股疯狂的旋风，渐渐地，擂台上尽为残影。

颐飞旋转的圈子越来越大，最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露出与往日一样的微笑，收剑，走到树下，扶起依旧红着眼的那人，穿过人群，离开。

身后，擂台轰然倒下。

司空夜拈着一块百花酥，看着颐飞倔强的身影，直接从窗子上凌空而下，帮忙扶住那人的另一边，把百花酥塞进颐飞口中，道：“干得漂亮啊，小毛头！

颐飞咕咕哝哝地说：”那冬严（当然），里噗干我系诶（你不看我是谁）？“

司空夜无奈地摇了摇头，与颐飞一道将那人送进医馆，才都回到客栈。一路上引来回眸无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