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入梦（2/2）

“啊！”她吓得魂飞魄散，想要惊叫却没发出声音，腿用力一蹬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所有的鬼魅瞬间消失不见，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她猛然睁开眼睛，无法确定深处的是不是另一场噩梦一样的真实，身体僵硬着好一会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而确定恶魔之手没有伸向她，她才小心翼翼地活动四肢，将身体缩成小小的婴儿在母体的形状，埋在被子里，这才逐渐安心。

“胭脂、胭脂！你白天看我的眼神是不是蕴藏着快被触及底线的杀机？要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呢。”

眼睛适应了黑暗，微微的天光从窗纸透过来，原来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兰烬落转过身看着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伸出手指怔怔地看着形状，忽然间扶上还肿胀的有些疼痛的脸颊，闭上了眼睛。

“梦靥散带来的噩梦啊，你究竟想追随我多久？到死的那一天吗？”剩下的时间兰烬落在也没睡着，睁着眼睛到天亮。索性夏天的夜也比较短，天空刚泛上鱼肚白她边披衣起来，洗漱过后帮黑大嫂做早饭，没过多一会素来习惯早起的寻也起床了，看到端水给她的兰烬落后吃了一惊。

“你这是中什么毒了？”她不由自主地抬手触摸兰烬落的脸颊，又去掀人家的眼皮，再下一个动作就是拉过人家的手撸起袖子给人家号脉。兰烬落手里端的一盆水差点被她这一气合成的动作给打翻，急忙往回一手里躲了过去，又把洗漱用具往前一推送到寻怀里，撒手，“中了失眠的毒了。”

说完抬起手捂住还没消肿的脸，含糊不清地挖苦她：“亏你还是个大夫呢。自己的病人这样了才看到。”

“是昨天在西宁王府弄的吗？”寻明白过来。昨天回来的晚，心里又装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并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么重要的细节。

兰烬落涩涩地笑：“连这点伤都不带回来，我未免也太厉害了。”

寻看着兰烬落因为失眠而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眼下有黑黑的大眼圈，半张脸还浮肿着显得原本精致的五官极不协调，没及腰的头发偏又散着没梳理起来，因为主人情绪上的低落也跟着没精打采，凌乱毫无光泽。

这是疼了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吗？本来睡眠就不好的人。

“没错，这也不算什么。”寻想了一会认同了眼前的结果，很快就把一些想法顺过去了，抬头看兰烬落时又恢复如常：“脸肿起来多久了？一会让黑大嫂用冷水给你敷一下。这个程度不用吃药，过两天就消肿了。”

“……”乌鸦满天飞，兰烬落脸上冒起黑线条，耳朵里被嘎嘎的的叫声填满。

她是为了谁才这样的？竟然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兰烬落恨得咬牙切齿，眼看着牙齿就被磨平了。

“牙也跟着疼了吗？”寻好心地询问。

“没错，太久没磨牙了最近闲的疼。”兰烬落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真的牙疼还是在说谎，伸手接过寻手里的水盆一使劲夺过来，转身往厨房走，边走边撂下一句话，“寻医女要是哪里有骨头可以啃请告诉一声，感激不尽。”

“我、我还没洗脸呢。”寻的手里空空如也，看着兰烬落没打算回头地离去，嘀咕了一句，等到院子里真正空下来，她才低下头收起所有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