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烬落（1/2）

小以轻松地后退一步，戏谑，“我也是吃过汤药的人。”

林岚不说话了，扭头便回房间。绿珠紧跟在后头，将又一粒葡萄送到她嘴里，熟料林岚舌头一顶，全部都吐出来了。

“脾气这么倔。”小以笑着跟过来。

“女儿闺阁，男子勿进。”林岚懒懒地丢下一句话，小以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另一只脚还在门外，听她这样一说，迟疑了片刻，退了出来。

没有预期中的聒噪，林岚抿嘴一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不按经纬，全然不像贵族之家出来的千金小姐。”小以数落她。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三纲五常，全然不像东平王府培养的飞鹰队长。”林岚毫不示弱，还以颜色。

那样熟落地开玩笑，不在乎男女，不分辨贵贱，双方都为这种相处方式感到了自在惬意。

“易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啊？”林岚倚在窗前的椅子上慵懒地问。

“当然不是为了抢你的葡萄和水才来。”小以说着，拿出随身携带的布袋，又偷偷掀了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刚要说什么，然而一眼瞥见林岚大大咧咧地啃着苹果，随即摇头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有多刚烈，原来也就这么点出息。”

“懂得自爱的人才会有人爱，和自己过不去的人都是傻瓜。”林岚振振有词。

“……”现代听来的无稽之谈，但因为是林岚说得，小以反而觉得很正常，“你这样想也很好，说不定会活得长久。”

“米虫一样的日子。”林岚嘴里含着没嚼完的苹果，含糊不清，“如果你们王爷愿意少少给我点自由，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对，说不定我会成为仙源历史的见证者呢。”

把林岚的话全部当回事绝对是二货才做的事，小以智商挺高，因此立刻就决定忽略不计了。

“说正经的吧。”小以言归正传，把刚才就拿出的布袋递给绿珠，示意她送到屋子里面给她家小姐，“你好好看看，熟悉一下自己。”

“神马？”林岚蹙着眉头打开布袋，倒出里面的东西。

“是户牌。”林岚的表情太过白痴，小以告知。

牌甲制又称保甲制。每十甲立一保长，设保长一人。每户给印信纸牌一张，谓之门牌，书写人户姓名、丁男数量，外出则注明去处，以便稽查；外地来人亦以此牌审查其来处。遇可疑之人，不许容留。牌甲之内、无事递相稽查，有事互相救助。

林岚翻来覆去看着书写着奇怪字符的门牌，想要研究出来上面有没有自己认识的字体，n秒钟之后放弃，将户牌随手丢给绿珠。

“收好了，免得小姐以后出门被当成黑人抓走。”

“……”乌鸦飘过，小以和绿珠脸上都黑了。

——

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人语驿边桥。

淅淅沥沥雨中，林岚没有打伞，独自漫步在竹板锁成的浮桥上，手中握着小以刚才给的户牌，怅然。

“重生之后你想要什么身份？想要什么名字？”刚醒过来没多久，还躺在床上调养身体的时候，小以代表王爷来询问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