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劫’尚书府（2/2）

“小姐这话说的生分。”婢女们陪笑，“您是小姐，有什么吩咐我们当然照做。”

骨头都在瑟瑟发抖，这个小姐不知要做什么。

“那好吧，进来。”林岚侧身让出路，手指一勾招呼她们过来。

“呃……”几个人本来是随口说的，但林岚顺杆往上爬，真的叫她们，不由地退怯了，面面相觑。

“还不快进来。”林岚阴沉着脸，做出鬼的表情，“怎么，小姐的命令不听吗？是不是要我请老爷亲自过来啊。”

“不用、不用。”人们胆怯着，却还是进来，腿肚子都在抽筋，然而刚走到门口，却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瞠目结舌——

曾经精致的小姐香闺，如今像刚被打劫一样，凡是看上眼的东西都不见了。倒是地上陈列着几个大箱子，没关严的缝隙夹着塞不下的名贵纱一角，满满的。

“小姐，这——”万箭穿心的目光，夸张了点，反正是不怎么让人舒服的目光齐刷刷转了过来，落在林岚和房间内一脸委屈和赧颜的绿珠身上。绿珠转过头背对着众人，还是偷偷捂住了脸。

“看什么看，别耽误时间，还不快帮忙搬出去。”注意到她们正试图和绿珠建立目光的交流链，林岚凶狠地插进来，把几个不怀好意的婢女都指派到了房子中央，“这个、这个，全部，小的一人一份，大的两人一个，抬起来搬到外面去。”

“小姐，为什么要搬到外面去。”衣食无忧惯了的几个下人才吃不了这个苦，刚抬起来还没挪地方就一脸便秘倒痛苦相。

“小姐的命令执行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林岚没好气。

“是。”众人不敢多话，低头奋力挪动箱子。

箱子陆续搬出去后，房间里才是真正滴空下来。林岚看着房子的结构，仰起头，目光变换。感受到身侧偷瞄过来的目光，林岚头也不回，淡淡，“失忆以前的小姐，做不出这种事吧。”

“是。”绿珠小声。

“以前脾气柔顺的林小姐，遇到过这种事吗？”

“……”有头没尾的话，绿珠听不太懂，想了好一会才理顺过来，低下头，“是啊，小姐可是蜜水里泡大的。她是老爷和夫人在生了三个儿子后才降临的，也是这一脉第一个女儿，全族的人都视她为掌上明珠。比儿子还受器重，没受过一点苦楚。”

“林尚书这样歹毒的人，会这样疼惜自己的女儿？”听着绿珠回忆起那样出人意料的过往，林岚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起林尚书那一日的凶狠，实在是跟宠溺女儿的慈父联系到一起。

“或许只是长辈们喜欢所以才跟着讨好吧。”忽然想起《红楼梦》中宝玉的地位，会被全族人疼爱夸奖，也是因为贾母的关系。

这样，也不足为奇了。

“不过好奇怪啊。”绿珠不知道小姐在琢磨她的话，继续着，“别人家的大小姐如果是被这样呵护着长大，早就恃宠而骄，刁蛮的不像样子了。可是小姐您却不一样，性情那么好，又会读书写字，女工乐器也精通……从不会刁难下人，对谁那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