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1）（1/2）

周身一阵恶寒，林岚跌回椅子上，木然地看着绿珠的嘴唇一张一合讲述着自己的命运，只感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和无力几乎支撑不起她脆弱的身体。

“怎么会当成是我？”细微处，她的声音在颤抖，咬着唇，努力让自己镇定。

“那个人身上有小姐的嫁衣，金簪，还有其它两府尚书专为小姐准备的嫁妆和陪嫁。”

啪的一声，茶盏落地，是恶寒冲击脑海无法控制身体，无力颤抖着去拿杯子想喝一口茶的结果。绿珠被吓了一跳，立刻拉过林岚的手关心，“小姐，您没事吧。”

话音刚落，她陡然变了神色，“小姐，您的手怎么冰凉？怎么了？”

“没什么。”她抽回自己的手，脸色苍白如死——奇怪的感觉，除了恶寒还有窒息，仿佛无形的手死死卡住脖子，压在胸腔，她窒息地喘不上气。还有什么样的感觉？说不出来，是恐慌？是无助？

“小姐，您冷吗？”绿珠上前扶住神色怪异的女子，“手这么凉，身体也在发抖，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没事。”林岚强挤出笑脸，胡乱推开绿珠伸过来的手，“我没事，你离我远一点。”

“小姐。”绿珠担忧。

“你乖乖呆着，我出去一下。”林岚不想被绿珠继续看下去，索性站起身体慌忙地往外走，一边嘱咐，“不许跟过来，我一会就回来。”

外面，阳阳高照。刺目的阳光折射出一道影子，是阳光之下的黑暗。

“什么时候出来的？”阳光之下站了很久的小以一回头正好看到门口呆立着，一直注视着他的林岚。他吓了一跳，很快又如平时一样开玩笑，“也不出声，又在想着怎么整我吗？”

“是啊，的确正在想这个，只是你头转的太快了。”林岚也笑着，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可是小以的笑容一滞，仿佛在林岚的脸上捕捉到了什么，笑着抬手和她挥了挥，手臂之后却隐隐着不安。

林岚有哪里不对。屋子里的绿珠和她说了什么吗？

“我是尚书府的小姐啊。”小以的疑问还在掩饰中，林岚已经笑着开口了，调皮，“小以，一直以来小瞧我了吧。”

“是啊，抱歉。”小以爽快道歉，附和着笑，“有机会惩罚我吧，我会很高兴接受的——不过，即使被当奴隶，被欺负的也好像一只是我啊。”

“为什么？”没有随着他的那一句话笑出来，林岚的笑脸僵住，目光茫然。

“什么为什么？”小以一愣，回想自己刚才说话的话，“你说那句总是欺负我的话吗？——当然是君子风范了，就算是奴隶，难道让我堂而皇之你欺负一届女流吗？”

“为什么……愿意很高兴地接受我的惩罚呢。”林岚喃喃着，神色恍惚了一阵，微微一笑。

小以神色怪异地打量了林岚一眼，解释，“能多一个人幸福，不好吗？”

林岚笑，“小以，你真的很善良啊。”

“你、你没事吧？”林岚的笑容过于平和，这让小以心内陡然升起一阵不安，“你的婢女都跟你说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