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善堂的门神（1/2）

“你可别打错了主意，这附近有人路过的。”把镜子收起来，林岚显然会错了意，却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说话，“一个小奴隶就算当街被强奸当然也是没人理的，这一点我知道，因此也不会高看自己的地位。不过若被人知道东平王的贴身侍卫竟然大厅观众之下对奴隶毛手毛脚，传出去，会被人诟病的可不是我哦。以我在这里的地位能与王府扯上关系，是天大的荣耀呢。”

“……”无语，小以彻底被击败了，并且放弃了和林岚的抢夺游戏，只是念头一至，忽然转过脸来，“你到底是哪里的人？什么国家？什么样的民俗？究竟怎样熏陶出来的？”

“你猜呢？”林岚不回答，抬起腿向前跑去。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够无聊的，为了活下去说谎、耍无赖，谋划人心，如今连语言都越发大胆，活脱脱一个女流氓。别说古代思想落后保守的小以接受不了，就连从现代过来的林岚自己都觉得别扭。

她以前可是个淑女啊，不是淑女也是纯洁的小女生啊。如今怎么……唉！难道穿越还带换灵魂的？

书房，灯光在主人来之前就已经亮起来了，满室通明，显示着即使夜深了这里人有人未眠。小以已经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下人们也被打发到其他地方去了。书房里只有一个人，这里的主人。他此刻站在灯前，手里拿着灯罩，一盏一盏灭着灯火的光亮，室内逐渐按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盏灯，微弱地跳跃着，撑起整个房间的黑暗。

东平王看着最后一盏灯，灯罩还在手中，灯光映衬着他的面容，犹豫着，要不要让最后一点光亮彻底消失。

有一句话蓦地冲入脑海中，那么清晰，

“可为什么是她呢？——你是她的未婚夫，是她心底的力量，可是你究竟为她做了什么？”

这是白天时林岚驳斥小以说过的话，小以不会说谎，一字一句清楚地回禀了。东平王默默地听着，一方面为女奴没有说出莫嫣的真相而暂时放下心，另一方面却为她的居心而戒备起来。

她一方面强调与莫嫣的感情，另一方面却在斥责小以对莫嫣的付出不够多，这意味着什么？她想要利用小以怎么样吗？是想要把他当成一根救命的浮木，还是击溃东平王的一把利剑呢？

如果是后者，那么接下来在拉拢之后就要想办法离间了吧。如果是前者，那也够可恶的。他的人，怎么有他人敢算计。

林岚的聪明仿佛是一把双刃剑，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方向之外，同时又将自己推上了只能前进不能回头的独木桥，稍一差池就会跌入万丈深渊，被无数险恶环绕。只是这一点，她并没有意识到。

一口气从口冲呼出，东平王轻易地就灭掉了最后一点光的希望。书房里一片漆黑，只有人心跳动。

“庄大嫂，明天一早我们去圣女庙吧。”夜间，天上没有星星，辗转反侧无数遍的林岚对同样没有睡意的庄大嫂说了一句。

“你不是不去吗？”庄大嫂一只手臂直起身子问，“怎么又想去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在这里，圣女庙是我听过唯一一个清澈的地方。”林岚没有动，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就算被惩罚，也是心怀坦荡地接受，不用连梦境里都是阴谋算计，提心吊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