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蟠燕大闹徒惹鄙夷（1/2）

雍正和怡亲王在朝堂一唱一合的查抄敦郡王家来弥补亏空的举动，截断了众官员侥幸的心理，允禩表面上依旧笑面春风。

但当雍正提及新政策耗羡归公时。

允禩身边的鄂伦岱提出异议，直言，“火耗归公万不可行，执行此事，只会令百姓以为朝庭公开加重赋税，官员也会以为朝庭想到克扣官员的额外津贴。皇上，民情官意不可忽视啊！”

“官意？这么说你们都是这么想的？”雍正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有些官员壮着胆子附合鄂伦岱的话，其余人等皆随大流的应声道，“臣等附议！”

看着下面大部分的官员同意鄂伦岱的话，雍正挺直脊梁，坚声道，“朕意已决，众位只需按朕旨意好好办成此事就好，无需再议是否可行。但众位言之也有此道理，此事需解释清楚，朝庭只是将耗羡纳为正式税收，已免各地百姓按当地官员随意开口乱征耗羡，平白给百姓增添负担。告诉众官员，这部分钱，朝庭分纹不动，单设成给官员的补助，这部分钱银就叫——养廉银吧，望所有官员拿到这份银子，能时刻谨记廉洁为民四个字。这件需擅交际的官员来办理，就交由廉亲王全权负责吧。退朝！”

养心殿内，允祥不解的道，“臣不明白，皇上明知廉亲王不会认真办妥火耗归公的事，甚至有可能暗里拖进度，再起事端，为何还把此重要之事交给他。”

雍正立于案前，背向允祥，沉声道，“朕怎会不知允禩的心思，但目前朕只能用交托重要之事给他，来稳住他，莫做其它动作，耗羡归公的事本就难办，拖就拖吧，朕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凡是朕起用的新政策，哪怕为民在好，就因成效缓慢，无人理解，总要闹个血雨腥风才能成功。这些都先搁一边吧，先把亮工的事处理了吧。”朕再如何，也不会拿天下百姓的利益做无谓的争斗，允禩啊允禩，望你能明白这一点，收敛些。

听及雍正这般说，允祥疑问道，“年贵妃逝世不久，上次皇上不是说不忍心现在处置年羹尧吗？”

随着允祥的话，雍正脑海浮现寺中人的音容笑言，顿时声音坚定地道，“既然决定要走这一步，就不要拖泥带水，若不果断处决，只会留有后患无穷，年妃的情归情，亮功的错归另一码，朕不讲情面的声名早就远播了。亮工是朕的臂膀啊！可朕再不忍心也要狠下心呀！你看看吧，这是粘杆处调查出来的结果。”

允祥看着案上的密折，终，垂首恭敬地道，“臣不敢。”

雍正转过身，向着低头的允祥，轻叹气，道，“罢了，朕告诉你，粘杆处已查实年羹尧的所有罪状，连隆科多也不干净！朕真的想不到，这么快就要亲自斩断自己的左膀，右臂也堪危。可不这样朕何立威于天下，老八他们巴不得朕身上在背负几条骂名，然其它骂名朕均能无视。唯有这一条，明知自己**害百姓，知法犯法，朕却包庇不查办，此骂名朕觉不肯受，做为大清之主，当首为天下苍生。其它的都不重要，只是，这条路，有时真的很累很孤独。十三弟啊，坐上这天子之座，当真只能是孤家寡人吗？”

“皇上——”允祥看着面前消瘦的帝王，君臣之道终令他咽下所有的话。

雍正墨眼微暗，半晌，低声诉道，“十三弟，你很久未唤我四哥了。”

肩头一颤，允祥抬起头，看向雍正，脸上露出笑意，道，“皇上，四哥的称呼一直在，只不过未曾出口而已。”那兄弟之情，那共为天下努力的理想，都同那一声四哥藏在浓浓礼教之后，尽心辅佐里。

雍正看着允祥，似明了的勾起唇角，道，“罢了，注意身体，你那些年落下久断不了的病根，千万注意，莫过份操劳。”

“臣知晓，皇上也是，凡事都要一件件的来，莫急，保重龙体为重，臣告退。”

看着允祥恪守君臣之礼的言行，恭谨离开的背影，雍正心底缓缓叹息。

十年幽禁生涯，成功将昔日的十三爷磨成锋芒掩敛的利刃，那往日如出鞘宝剑的洒脱光彩，均内敛再也难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