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障（1/2）

听清楚宝瑶问的事，萧染微微颦眉，颔首道：“这事我心里有数。”

宝瑶点头，再度退了下去。

皇宫内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无意知道某事，自然半点也不会晓得，但要是真个的费劲心里去调查，也很难调查不清楚。

何况，想知道真相的人身份还是这宫里最高的。

英嬷嬷将前段时间云练芷的动向悉数告诉了罗太后，至于其中的关键问题自是需要罗太后自己去琢磨，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可不敢私下论断。

“看来，这药当真不是凤鸢宫里传出来的。”罗太后拧了眉，下了论断。

英嬷嬷点头道：“依奴婢之见，背地里下黑手的事的确不是萧妃能做出的，她一向嚣张惯了，怕是不屑于暗下黑手。”

“难不成当真是云练芷自己寻的药？”

罗太后越想越是难以相信这个事实，这后宫里的女人个个都想孕育龙嗣，好母凭子贵一步登天，云练芷有什么理由自己悄悄喝药，不要那个孩子呢？

当然，肯定也排除那个孩子不是皇上的可能性，后宫戒备森严，根本不可能让别个男子擅自闯入。何况，以云练芷对皇帝的心思，也不可能想其他的。

罗太后蓦然站起身，沉声说道：“走，陪我再去长乐宫一趟！”

英嬷嬷忙应声是，恭恭敬敬的跟在了罗太后的身后，再度往长乐宫行去。

云练芷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加之又有那么多的好药调养，三四天下来，脸色已经好看很多，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不需要宫女们搀扶着了。

见罗太后驾临，云练芷忙叫青纹将她扶起，一板一眼的与罗太后行了礼。

按说，以云练芷现如今尚未痊愈的身子，罗太后应当不需要她如何正式的行礼，应该会直接叫她起身才对。然而，罗太后行过云练芷身边时，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目不斜视的样子，也未叫她平身。

云练芷心下了然，明白定是罗太后想通了这其中关键，找她问罪来了。这样一想，也就只好乖乖的蹲在那里，半点都不敢动。

罗太后端坐主位之上，凝眸看向云练芷。

“行了，起来坐下吧。”

“谢太后。”

青纹忙上前扶住云练芷，让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罗太后朝一旁的英嬷嬷使了个眼色，英嬷嬷会意，待得香茶送上后，就叫一旁伺候的宫女们都退了下去。

多年的沙场经历早已让云练芷练就过人的心理素质，面对可能到来的责罚，她丝毫不以为意，面上依旧是带着沉稳的淡笑。

见她神色淡定，罗太后不由微微挑眉，“云贵妃可晓得哀家此次来找你是为了何事？”

云练芷摇摇头，“臣妾不知，还请太后娘娘明示。”

她又不是傻子，明知道自己主动承认了会治罪，她还会承认吗？只要她一口咬定吃错了药，太后又能拿她如何？本来这件事受创最重的就是她，该哭的也是她吧。

罗太后拧眉，声音霎时低了三个度，“你当真揣着明白装糊涂？”

云练芷做出一副迷惘的样子，糊涂的眨眨眼，“请太后娘娘恕臣妾无知，臣妾并非太后娘娘肚子里的蛔虫，如何晓得太后娘娘是因为何事才来这长乐宫呢？”

罗太后定定的看着云练芷，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心机深得很！她的话都已经说得这样明白了，她居然还能装糊涂。

罗太后轻吐了口气，淡声道：“罢了，哀家也不与你兜圈子了，前几日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必你自个儿心里比谁都清楚，哀家也不想再多做过问！只是，你如此擅作主张，将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云练芷沉默，没有接罗太后的话。

既然罗太后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于这件事的处置办法，她心里必定已经是有了定论，这次来只是告诉她一声而已，并不是要听她的辩解。

罗太后顿了顿，见云练芷没有辩解的意思，心下更是大松一口气。

看来，果然就是她料定的那个样子，不然，云练芷为何不辩解？

“此时宜小不宜大，你不小心丢了哀家的皇孙，总得要略施惩戒，让旁人心里都长个心眼，自己当心一些。”

云练芷心里苦笑不已，自己没了孩子，还大出血险些丢了性命，如今还要被太后责罚。

再看看萧染，她做下了那般多的恶事，肆意的欺凌其他嫔妃，为何太后却从不曾责罚过她，顶多只是简单的训诫她一番呢？

当真，她出身不如萧染，就一辈子不如萧染？

北固国攻克南康国的整个过程当中，她是出力最多最重要的一个人，可是皇帝又是如何待她的？名为贵妃，其实不过是挂个名头罢了，待她的情还不如在萧染身上用到的一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