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主沉浮(2/2)
“你刚来,对这里的环境还不熟悉,你回房间准备一下,呆会儿叫小福子领你四处转转,熟悉一下。”
瑟瑟应了一声就马上逃跑似的走开了。她能感受他一直在她背后注视的目光。
金泰极望着她走出去,现在她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女魔头了,他在暗暗为她感到高兴,他也不是没考虑过,珍妃平日看不上他,怎会发善心叫瑟瑟来服侍他,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后慢慢会知道的。瑟瑟这个女孩子给他的感觉就是神秘。她的眼睛里装满了疑问,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瑟瑟是珍妃派来的侍女,珍妃让她来做陪侍宫女一定是有目的的,他猜测珍妃在打他的主意,明着是关心他,暗地里是放了个眼线。虽然他不愿意把瑟瑟想成那样的人,可她原来的主子珍妃是他不得不防的。一直以来,珍妃就使出各种手段对付他,花样不断翻新,这回又使出绝招,他不屑于这些又不得不防。
瑟瑟的房间就在金泰极的隔壁,陪侍宫女不可以离主子的距离太远,她们要随时能听到主子的说话声好按主子的意思办事,她把衣物放好就和小福子四处看了看,太子所居住的东宫都差不多,皇上有几十个阿哥,住在不同的房间,也分布在不同的院落,她面对的这个男人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一无所知,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放松,别紧张,可她还是心跳不已。是不是接触的男人太少了,不知道怎样和他们相处,她只觉得局促不安。她从小到大被男人拒绝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形成定势,认为他们都会这样对待她,她就这个被拒绝的命。
他端座在案几前看着书,虽然没抬头看她,也能隐隐感觉到她的不安,他知道她进来了,抬头看看她说:
“昨夜睡的很好啊?”
“是,不是的。”
“还要我教你说话吗。有什么不好说的,快去吃饭吧。”
“好吧。”
在他眼里她不是普通的宫女,是珍妃派来监视他的细作,这他心里清楚知道,他怎么看她都不像坏人,最起码是没做过坏事那种女孩子,瑟瑟也在观察他,这种尴尬和无奈只有她心里知道,这是一次不真诚的会面,双方都戴着戒备的面具。
“宫女慕容瑟瑟给五阿哥请安。”
“好了,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这里很好,不用你服侍了。”
“宫女是来照顾大人的。请大人安排奴婢做事。”
“这,好吧,即然你执意要做事,那你就在这里硏墨添香吧。”
他也装作轻松的样子答应她留下来陪读,两人都默默做事,她在研墨时偷眼观察着他。他看书的样子很认真,一会儿信笔写写,倒很专注。他看的太投入,不知过了多久才抬起头,微微伸伸腰,接着又看起来。她不小心把墨弄翻了溅了他一身,她吓的直说对不起,他的一件崭新的衣服倾刻间被泼了墨,他并没生气,说:
“换一件就好了,没事的。”
瑟瑟手忙脚乱的帮他换衣服,当把他的外衣脱下来露出里面穿的白色内衣的时候,瑟瑟不自然的一阵脸红,她低着头免强凑合算是帮他换了身干净衣服。他说:
“你知道墨的特点吗,上等的墨即细又软,写出的字光彩生动,一个好砚价值连城。砚台也是有生命和感受的,不信你试试,心情好不好都会在墨字上体现出来。”
瑟瑟用手握着毛笔在宣纸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她只顾着写字忘了写的内容,写出来的竟是金泰极三个字,他见了笑了说:
“这个名字是疼爱他的祖母起的”
瑟瑟在砚墨的时候分了神,墨渍溅出很多,把他写在宣纸上的字弄脏了,短短几分钟这是她第二次出错,看来她是没经过培训就上岗啊。她站在离他远远的地方眼含泪水说道:
“实在对不起,只好让您重写了,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要总是一口一个奴婢的叫,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是”
“过来”
“是”
他笑说除了是字还要说些别的才好。他耐心的告诉她怎样才会把墨研的既快又好。瑟瑟给他倒茶时,因为有前两次的经验教训,金泰极不得不提前伸手把茶碗接过来。他态度挺随和的对瑟瑟说道:
“你一来,小福子就轻松多了,很多事都是他份内的,你帮了他大忙了。”
瑟瑟听着算是回答。小福子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太监,举止女里女气,最大特点是爱哭。动不动眼泪就断了线似的往下掉。他像个小尾巴似的天天跟着金泰极,金泰极在生活上关心他照顾他,他和金泰极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晚上,小福子来提醒她,要去给五阿哥侍寝,开始她还没听明白,小福子又解释了一遍,就是陪五阿哥安置,这回她听明白了,原来所谓的陪侍宫女是这个意思,她怎么能接受呢,和一个男人睡觉,有没有搞错,现代社会称为三陪女的就是这样,她不由自主地身子向后躲着,小福子看着她的样子也笑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小福子见状马上解释道:
“和你开了个玩笑,你可别当真。五阿哥说了,先让你好好休息吧,他今天要看书到深夜,不用你陪了。”
小福子刚要离开,瑟瑟叫住他问,是不是陪侍的宫女都要侍寝,小福子说不一定,不过,有的宫女是皇后特意指给的就不一样了。瑟瑟明白了,她早晚要给金泰极侍寝的,她心里对他有些好感不假,可她并不想如此直接的就给了他啊。她茫然的望着小福子的背影。
瑟瑟的房间不大倒布置的很干净整洁,室内地中间摆着个紫红色楠木圆桌,四把圆凳,桌上摆着瓷质带花的茶杯,靠角落里放着木雕花架,架上摆着一盆翠绿的吊兰,小窗对面靠墙是带蚊帐的雕花木床,床幔是蓝布小花图案,被子整齐的折叠着,看样子有人事先打扫过,瑟瑟关上门走到床边,她很放松的伸臂趴在被子上,能闻到棉布散发出的清新味道,今天过得很顺利,他没有为难她,这个东宫和她想象的样子不太一样,她以为会无比的奢侈华丽,实际上很朴素简单。他虽然没说什么。可对她还算不错,也许他在伪装给她个好印象,内心蛇蝎也有可能,把人都想的如此不堪这不是她啊,难道她被珍妃影响了变成小珍妃了,太可怕了。瑟瑟检查一下门是否上锁才躺下。接连几天都是一样,金泰极白天到上书房读书,然后去练武射箭,回来后还是读书。
这天晚上,瑟瑟沐浴后打算早些休息,见小福子打她门前过,小福子来告诉瑟瑟今夜该去侍寝了,他说:
“这是宫里的规矩,”
“不去不行吗。”
“你是皇后指来的人,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违反宫规是要受罚的,。你准备好,到时我来接你。”
她咬着牙关想,这一定是金泰极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有意安排的,表面上看他装出谦谦君子的人模人样的,到头来最后还不是落在床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瑟瑟内心升起一阵失落感。本来和一个不相干的人犯不着如此费神,可她还是为自己那段风花雪月的糊思乱想难过。她还不了解他,怎么就可以这样呢,过了一会儿,她心里不害怕了反倒有一丝隐隐的喜悦。她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好奇怪,对男人这种生物还是很好奇的,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随便闹着玩的。关系到她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弄不好会后悔一辈子的。这是她一直内心里久违的想法吗。她打了自己一下,怎么会有这么荒唐放荡的念头,对男女之事虽然好奇也要顾忌面子矜持些才行,主动送上门象什么吗。道德上说不过去,这样不值钱的女子不仅轻浮也不会得到男人的真爱。在古代祖种礼法上却是应该的,古人训诫女子要被动接受,不可以主动,这为她的小心思提供一个放纵的平台,一个荒唐作法的理由。
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下来,距离侍寝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想跑却迈不动步,留下来又没勇气面对,她内心翻江倒海,
小福子在门外叫她出去,她不知怎么了问了一句:
“是你的主子金泰极的意思吗?”
“不是,这是宫里的规矩,”
“女人太没地位了,从思想上折磨人的黑暗旧封建社会。知道不是他的意思,这还差不多。”
她跟着小福子来到房间,这间房里陈设雅致,简单,说是卧室更象书房,小福子对瑟瑟点点头,示意她躺到床上去,瑟瑟只好被动的躺在他的身边,看没什么事小福子出去了,她没想到会主动来到他的床上,这难道就是自己二十几年梦寐以求的初夜,草草随便没有尊严。他会怎样想她呢,说她很贱,说她不要脸吗,她自己都觉得荒唐极了,一直以来在他那塑造的高大圣洁的烈女形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个任人摆布的三陪女人,夜色繾惓温柔,床上被不知名的香薰过的被子柔软沁香,朦朦胧胧的床幔把床包裹的严实静寂,夜深了,也静极了,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瑟瑟只觉得呼吸困难,她怕他会突然转过身,扑到她身上,吓得闭着眼睛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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