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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第176章 大结局(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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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修低垂了眼睑不说话。

袁逸轩的声音冷淡:“果真如皇上所说,以往是我们小觑了晋王,今时今日的境地想来他已策划了许久。人在晋国,却能将长安的事控制得分毫不差!皇上,现在怎么办?”

方婳自惊慌中回过神来,她愤然道:“还有一个办法,你写下诏书,立陵王为储君!”无论如何也不能叫晋王得逞!

燕修清弱一笑,摇头道:“他算计了那么久,你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眼下陵国必定有晋王的人,我若真的那样做了,怕是连陵王也难逃……咳咳,难逃一死。”

他略一低头,嘴角已有血渍桕。

“师叔……”

他摇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平阳侯。袁将军,不论生死,都要找到。些”

袁逸轩看了方婳一眼,点头道:“末将知道。”

待他出去,燕修才又道:“你放心,即便我不在了,总有一人会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你不会死的!”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他的眼底噙着笑意,冰凉薄唇吻在她的掌心。

她将额角抵在他的额头上。

夜幕渐深,不知不觉已是月之中天。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外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方婳睁开眼来,见燕修并未醒,她悄然推门出去。

院中诸多兵士都举着火把,方婳远远地瞧见有人过去说了几句话,那些人才都渐渐散去。方婳心中吃紧,便见一个丫环朝这边过来,见了她忙道:“将军请姑娘过去。”

西侧客房内,方婳才行至门口便见谅袁逸轩的身影,她正欲问话,视线越过他的身子不经意便瞧见里头的容止锦。

华年成正在床边替他医治,方婳震惊地入内,见他整条手臂尽是鲜血,她惊呼道:“怎么弄成这样?华伯伯,他的伤势如何?”

容止锦却还笑得出,扬起脸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刺了一刀,手不会废掉。”

华年成点点头证实他的话,谨慎地替他上药包扎好,他起身提了药箱便出去,方婳看他一眼,只见他面如土色,见她看他,竟有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耳畔传来袁逸轩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平阳侯去了哪里?”

方婳这才回头看向容止锦,他蹙眉道:“有人用芷若引我出去,然后将我抓住关在一处暗室,我是拼了命才逃出来的。”

“是晋王的人吗?”

方婳脱口一问,容止锦的眼底分明掩起了一抹怒意,他随之摇头道:“也许是,可我不清楚。”

袁逸轩冷声道:“即便是他,他也不会现身叫你看见,不过眼下你的手伤成这样,也做不了面具了。”

方婳却道:“你府上不是应该有很多面具吗?”她是知道他很宝贝他的面具,不是万不得已,他做的每一张都会留下保存着。

袁逸轩却接口道:“我派人去容府找他时,发现容府有被翻盗的痕迹,想来那些面具也不会在了。”

方婳“啊”了一声,回头看向容止锦,他的面色低沉,点了点头,道:“都被毁了。”

看来晋王是算准了不能让容止锦从中插一手。

良久,才闻得袁逸轩道:“明日暂且让皇上称病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却不想,翌日大早,所有重臣全都出现在尚书府外,直言要面圣。

一夜之间,晋王便已将燕修病重不久于人世的话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恰逢燕修称病不朝,在有心之士眼中无异于欲盖弥彰。

三日后,晋王便名正言顺地进京了。

袁逸轩震惊道:“他不是在晋国吗?三日时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晋国来长安!”

方婳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她迟疑了片刻,蓦地起身冲出去。

这些天华年成总是独自待在厨房内研究各种各样的药,此刻闻得身后有脚步声,他回头见是方婳,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又回头看向手中的药方。

方婳反手关上房门,回身道:“华伯伯你老实告诉我,他的毒是不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

“你骗我!”方婳厉声道,“倘若是真的,当日我问你时你便不会有犹豫,倘若是真的,这几日你不会总不去看他,因为你心有愧疚,所以你不敢去见他!”

华年成的眼底悲恸弥漫,他适时转过身,一手紧握着拳头行至窗边,仍是不发一言。

方婳心中像是见到了希望,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道:“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救他!华伯伯,我求求你!”

她在他面前跪下,华年成不肯说,那定是因为救燕修的代价太大,可她不怕,她不怕!

华年成低头看着地上的女子,她晶莹泪珠里带着一丝期待的光芒,他的脸上哀愁更浓,摇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研究‘月食’的解药

tang,可都没有结果。三年前,我确实找到了一个办法,但……皇上不会同意的,我不敢在他面前说。”

方婳的脸上露出了笑,急切道:“那你告诉我,我保证不会告诉他!”

华年成叹息一声拂开她的手:“方姑娘你不要再问了,皇上会恨我的。”

方婳急着道:“晋王已经进城了,难道你真的打算眼睁睁看着他辛苦打下的江山落入晋王手中吗?你告诉我,就是我要救他的,他要恨便恨我好了!”华年成仍是挣扎不定,方婳哭着道,“难道你舍得看他死吗?你舍得吗?”

舍得……

他如何舍得?

当年那个人去后,他因缘巧合来到燕修的身边,这么多年,他早已拿他当做亲生儿子对待,他就是自己去死,也不舍得看他去死啊!

方婳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动摇,她趁机道:“你既然舍不得他死,你若真的爱他,难道还怕被他恨吗?”

怕,他当然不怕!

华年成的眸色一凛,低头看着她。

方婳擦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认真地盯住他,道:“救他!”

厨房里安静下去,只剩下炉火中发出轻微的兹兹声。

良久良久,才闻得华年成道:“‘月食’之毒可以引渡。”方婳的美眸睁大,却听他又道,“但它与一般能渡走的毒药不同,它需要血亲的身体才可以。可仇将军却被皇上派遣至边关,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即便能,皇上也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方婳震惊对看着他,所以他才不肯说,因为燕修一定不会同意。倘若只有仇将军可以救,华年成眼下也没必要告诉她,方婳的心口一紧,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三个月的身孕,旁人看不出来,她却能感受得出身体的异样。

她腹中的孩子,亦是与燕修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人。

泪水湿了脸庞,她用力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华年成的指尖爬上了凉意,他凝视着她,颤抖着声音道:“方姑娘如今明白了吗?”

她自然明白,这才是华年成紧闭着嘴巴不愿说出的原因,即便愧疚即便心痛亦不愿说出来。

燕修不知道,即便他知道,也不会同意。

华年成了解他,方婳亦明白。

缓缓地扶着桌沿坐下,眼前浮现他的音容笑貌,他说男孩英明神武像他,女孩蕙质兰心如她,他都喜欢。

强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抬眸定定地看着华年成,嘴角被咬破,她仍是听见她自己的声音:“要救他!”

————

袁逸轩自外头打探了消息回来,才见燕修悠悠醒转。

他站在他的床边,道:“皇上没有子嗣,亦未立后,如今宫里没有一个能主事的。各位大臣们举荐晋王监国,末将没有插话的余地。”

燕修的眸华微转,却是问:“婳儿呢?”

袁逸轩一怔,已闻得方婳的声音自后面传来:“我去看看侯爷,你醒了。”她径直行至他床前,将药碗放下,握住他的手冲他笑。

袁逸轩见此,便识趣道:“末将先行告退。”

房门被合上,方婳才端了药喂给他,道:“是华伯伯新配的方子,小心烫。”

他喝一口,却是道:“婳儿,从前我同你说的,你不愿,我也没有执意要你离开,可你必须答应我,我若走了,你定要保全自己。”

她哽咽地点头,勉强笑着道:“知道了,快把药喝了。”

一口一口喂给他,直到药盏见底,她才又笑了笑。

“婳儿……”

他费力地伸手,却似怎么也靠不近她,眼前的景象渐渐地模糊了。

师叔,师叔……

他听见她在叫他,他想应,可实在没有力气。

方婳将药盏搁下,身后的房门被推开,她转身,见华年成正蹙眉看着她。

————

龙山行宫内。

晋王负手转身,见毕风出现在门口。他冷冷一笑,问:“如何?”

毕风低头道:“未回宫,想来是实在没办法移动,照此情形看来,不出两日,主子便可荣登大宝。”

晋王得意笑道:“呵,他以为尚书府比皇宫更能瞒天过海,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辛苦一场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那也全是主子神机妙算。”毕风仍是低头说着,嘴角却露出一抹阴厉笑容。

晋王一时掩不住的兴奋,回身大笑出来,他蓦地又想起一事,蹙眉道:“听说平阳侯跑了?”

毕风忙道:“虽是跑了,可他的手受了伤,暂且也做不了面具。”

晋王哼一声,道:“本王当初便说杀了干净,毕风,你怎么就仁慈了?”

毕风的脸色一变,忙跪下道:“属下不敢,属下是想留着他日后有用处,才……才……”

好了!”晋王大手一挥,道,“此事就此算了,你下去吧,盯住尚书府,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来禀报本王!”

“是!”毕风站起来,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幕中。

————

容止锦从房内出来,转了一圈也不见方婳,心想着大约在燕修房内,寻着过来,却见燕修房外竟有重兵把守。

容止锦吃了一惊,见袁逸轩自一侧过来,他忙问:“怎么回事?”

袁逸轩开口道:“我也不知,只是华先生说要我派人守着,没有他的话,任何人不得进出皇上的房间。”

“那方婳呢?”

袁逸轩的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道:“在里头。侯爷有事?”

他一问,容止锦的脸色微变,他含糊地摇头。他的事,只能告诉方婳,是犹豫了很久才想来告诉她的,只是眼下看来,好像不是时候。

袁逸轩又道:“侯爷不要回容府,这是方姑娘特地交代的。”

容止锦点点头,眼下皇上尚在世,尚书府无人敢进来,可倘若皇上不在了,天下之大,哪里才是安全之地?

容止锦转身走了几步,干脆又折回来,抱臂倚在廊柱下。

……

天际微微吐露了鱼白,外头有侍卫匆忙入内,于袁逸轩耳畔轻言几句,袁逸轩的脸色大变,忙抬步冲出去。

半个时辰后,袁逸轩回来,一人站在他身后,竟是苏昀!

容止锦惊讶地合不拢嘴,苏昀见了他便笑着冲过来,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道:“干什么?见了我吓傻了吗?”

直到手臂被她拉住,容止锦才恍然回神,确定面前的一切不是梦境,他伸手将她拉至一侧,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苏昀笑着道:“我收到皇上的信就来了呀!是不是要册立婳婳为皇后了?所以叫我来观礼的?”

容止锦的脸色铁青,苏昀抬手打了他一下,道:“瞧你那样儿,婳婳就算成了皇后也还是婳婳,她不会疏远我们的!”

他二人正说着,房门突然被打开,华年成抱着方婳从里头出来。

容止锦侧脸看了一眼,震惊地冲上去:“方婳!”

苏昀更是脸色大变:“婳婳!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跟着去了边上的厢房,华年成也不稳苏昀为何在这里,将人放下,便道:“昀姑娘看着她,我得回去看看皇上。”

方婳的脸上毫无血色,苏昀两条秀眉狠狠地拧起,替她把了脉,随即震惊道:“怎么回事?”

容止锦被她吓得不轻,忙凑过去问:“怎么了?苏丫头你可别吓我啊!皇上中毒了,方婳又怎么了?”

“皇上中毒?”苏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回头看了容止锦一眼,咬着牙道,“她流产了!”

“什么?”容止锦的神色狼狈不堪,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华年成对她做了什么?”

他欲冲出去,却被苏昀拉住了手臂,她蹙眉道:“绝不会是华先生,他若敢那样对婳婳,皇上醒来还不恨死他吗?”

容止锦一时间语塞。

苏昀再次给方婳把脉,脸色凝重道:“她的身体虚弱,倒是没有大碍,好好调养便是。皇上怎么会中毒,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必须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

袁逸轩只见里头的丫环接连端出了好几盆的血水,他心中震惊不已,此刻见华年成回来,他忙跟了进去。

满屋子的血腥气,久经沙场的袁逸轩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华年成快步行至燕修床边,替他把了脉,才松一口气跌坐在床榻边。

床上之人嘴角衔血,脸上毫无生气,袁逸轩又见华年成这般颓丧模样,还以为出了大事,上前一步,道:“华先生,皇上他……”

“没事了。”哀痛里到底是这样说了一句话。

袁逸轩不觉呆住了,半晌,才喃喃问:“你是说……皇上的毒解了吗?”

他点点头,空洞的眼底徐徐溢出了眼泪。他曾背着燕修做了很多令他伤心之事,但却都不如这一次来得重,华年成背过身悄悄擦干眼泪,低声道:“此消息一定要封锁,不能叫晋王逃了。”

————

琉璃青灯徐徐跳动着,苏昀脸色铁青地站起来,托着下巴道:“怪不得他会突然叫我来,怪不得叡要我带上他的私印。”

必然是燕修另有一封密信给了轩辕承叡,而轩辕承叡却未告诉她。她受伤有轩辕承叡的私印,即便她来时燕修不在了,晋王当权也必定不敢对她怎么样,否则便是与西楚为敌。

“他一定全都想好了,一旦他出事,婳婳不会愿意离开,他要我来接应她!”苏昀恍然大悟地说,她蓦地转身看向容止锦,“侯爷,你……侯爷?”

正是心潮澎湃的时候,她却发现身后之人走神了!

苏昀快

速行至他面前,伸手在他面前用力拍了拍,随即瞪着他道:“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他猛吃一惊,视线重新聚焦在苏昀的脸上,略一迟疑,他极快地站起来,低头道:“对不起!”

不待苏昀再说话,他已转身冲了出去。

“哎……”苏昀追至门口,外头除却飘曳的灯笼,早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她重新回至床边坐下,丫环送了药来,苏昀亲自喂给方婳吃药。

也不知隔了多久,才见华年成进来,苏昀起身让他,他过来看了看,闻得苏昀开口问:“侯爷说皇上中了毒,华先生把毒引到了婳婳身上?”

华年成的脸色煞白,他艰难地点头道:“只有方姑娘体内有一个受体。”

“皇上知道吗?”苏昀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华年成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忽而闻得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阿昀,别逼华伯伯。”

苏昀惊喜地回头:“婳婳!”

她过去,伸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方婳冲她勉强一笑,目光看向华年成:“他如何?”

华年成点头道:“你放心,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她松一口气,有泪自眼角滚出,她飞快地逝去,随即才又看向苏昀,“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昀气道:“要不是我记挂着你,自己跑来看你,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方婳呆呆往她一眼,蓦地拥住她,再掩不住心中哀痛,在苏昀怀里就哭出声来。

苏昀也跟着哭了,却仍是嘴硬道:“瞧你这点出息!弄得这样狼狈,你告诉我哪个王八羔子下的毒,我非要毒得他尸骨无存!”

方婳仍是哭,燕修没事了,这就是她最想要的结果,现在苏昀在她身边,她只是想要发泄发泄,别的,再无所求。

华年成悄然退出去,将房门带上。

苏昀轻拍着她的背,诱哄着:“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她终是道:“我牺牲了我们的孩子救了他,我是个自私又可恨的母亲!阿昀,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哪怕是要我的命去换,我也会义无反顾的!”

“我知道,错不在你,皇上也不会怪你的。”苏昀仰起头,试图让眼泪倒流回去,深吸了口气道,“你身体还很虚弱,再休息会儿。”

方婳哭得累了,终是在她怀里昏睡过去。

————

婳儿,婳儿……

燕修蓦地睁开了眼睛,梦里,周遭全是血,他看见婳儿躺在血水里,面色苍白地看着他。

“婳儿。”

开了口,声音嘶哑得可怕,她果然在他床边,脸色虽差,却还有笑。俯身喂了他一杯水,他的声音才渐渐好一些,吃力地拉住她的衣袖,他急着道:“我做了一个梦……好可怕……婳儿……”目光瞧见她衣袖下被纱布缠住的手腕,燕修的眸子一紧,“手怎么了?”

方婳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来的时候想着该如何对他说,暂且骗他吗?倘若骗了,她又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事事同自己坦白?

她终是哽咽地俯身抱住他,哭着道:“对不起,你怪我吧……华伯伯说你的毒可以引渡,所以……我……我们的孩子……没了。”

怀中之人的身体骤然僵硬了,心突然一阵窒息的疼,比起以往旧疾发作还要疼……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怪不得她看上去那么虚弱,整个人却又在强撑着,他却连狠狠地抱紧她都无法做到。

她的眼泪落在他的脸颊:“师叔,给我们的孩子报仇!”

眼泪落进腹中,喉间分明是有血腥气,他咬牙吞咽下去,艰难道:“来人,传袁将军!”

————

风起云涌,天际乌云密布,眼瞅着很快又要落一阵雨。

尚书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昨夜里就听见有哭声,看来皇上是真的不行了吧?

晋王伸手折下半截杨柳把玩在手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若是父皇还在,一定想不到这么多年以后,皇位最终竟会落入他的手中吧?

晋王笑一笑,将手中的杨柳丢入水中。

毕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禀报道:“主子,皇上说要见您。”

“哦?”晋王冷笑着回头,“在尚书府召见本王吗?”

毕风却道:“他来行宫了。”

“是吗?”晋王脸上的笑意微敛,随即转身道,“袁将军也来了?”

毕风摇头道:“没有,只有随行的侍卫,主子见吗?”

“见,他未死便还是大梁的皇上,本王岂能不见?”晋王说着,已拂袖大步往前走去。

正殿已叫禁卫军看守起来,晋王与毕风入内时,里头只见燕修与方婳二人。燕修半躺在软榻上,果真已虚弱得很,晋王上前恭敬地行了礼。

他的目光瞥向燕修身侧的女子,她的

面纱已揭,晋王暗自一惊,这不是先帝的婳贵妃吗?

不过他在一惊之后又安然了,那些感情之事对他丝毫没有影响,叔侄共用一个女人的事和他也毫不相干。

“皇上龙体不适怎不好生养着?自该是臣去看望皇上才是。”

方婳恨恨地看着晋王,垂于底下的手早已是筋骨分明,恨不得此刻就将他碎尸万段!

燕修虚弱道:“得知朕病重,四哥来的倒是快,好像一早准备好了似的。”

晋王笑道:“皇上说的哪里话,臣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才能在三日之内抵达长安,眼下大梁内乱刚平息,臣也是怕会再出乱子,不得不谨慎。”

燕修定定望着他,蹙眉道:“朕自知时日无多,四哥也不必跟朕绕弯子。朕是将死之人,只想听几句实话。”

晋王仍是虚伪道:“皇上这是什么话,皇上乃真龙天子,自是长命百……”

“开平三十九年的事,不是容氏所为,是不是你?”他打断他的话,径直开口问。

晋王没想到他会问这件事,一时间怔了怔,闻得燕修又道:“四哥以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晋王欣然笑道:“皇上即便知道了又如何,您没有证据,亦没有时间了。”

燕修失落地点点头,叹息道:“是啊,朕即便知晓了亦是无可奈何,可即便如此,朕也想死得瞑目。容氏临死前告诉朕,她没有皇陵一事并不是她涉及,人之将死,朕自是信她。四哥,时隔那么多年,终究还是有迹可循的。”

方婳握着他的手一颤,强按下心中恓惶,直直地看着他。不是容氏……他未同她说呀!

连毕风的眸色亦是低沉。晋王的神色一变,再不是之前的曲意逢迎,脸上虽仍有笑意,已变得更加冰冷凌厉,他睨视着他,道:“哼,当年一事,我还以为能叫柳容两家两半俱伤,可我万万没想到柳贵妃居然就认了!”

“所以你不好再插手,便看着柳家没落?”

“柳贵妃都甘愿赴死了,我自然没有再插手的必要,容氏倒是叫我吃惊,没想到她倒是个狠辣的女人。”晋王自顾笑笑道,“时隔两年,父皇那个老糊涂就又想清楚了,他开始相信柳贵妃是被冤枉的,所以才想暗中传位给你。不过那时候他大约也有所察觉,暗中觊觎皇位的人可不在少数,而你早已无权无势,你又不敢公然拿出遗诏。容氏倒是会投机取巧,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东山再起,届时燕淇这小子就成了谋权篡位之人。我不得不说,我真是没有看错你。”最后一句话,他毫不吝啬地带着称赞的口吻,他随之又叹息道,“只可惜你我终究是要走上敌对的路,其实四哥也不想的,但是没办法,江山很大,皇位却只有一个。”

燕修嗤笑一声,道:“当初父皇将我贬出长安,而你提议让我去白马寺时,其实我心中有过感激,我不得不承认,在白马寺的几年,虽是艰苦,却是难得的平静。是你在暗中保护我。”

晋王亦是笑道:“互惠互利罢了,不然,又怎会有皇上的今天?”

燕修蹙眉道:“其实四哥早早杀了我,再拿着父皇留下的遗诏逼先帝退位也是件易事,可你非得把事情弄得复杂,非得要自己更加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可见你对父皇的怨恨有多深。”

晋王的脸色骤变,不消片刻,眼中笑靥更浓,开口道:“名正言顺不好吗?当年是他不屑看我一眼,总觉得九弟你聪颖远甚于我!”他突然转身,颔首望着外面天空,朗声道,“父皇,但愿您还未远去,还在天上看着我们,那您就会看见这皇位最终落在谁的手中!”

“可你最后还是亲手杀了先帝。”燕修淡淡的话语传来。

嘴角的笑意蓦地僵住,晋王似是诧异地回头看向燕修,蹙眉道:“他不是袁将军杀的吗?”

方婳的眸子紧缩,悄然与燕修对视一眼,燕修的神色一凛,不是他?

晋王的眉目生疑,身后的毕风往前一步,警觉道:“主子,此事有异,您不觉得皇上是在故意套您的话吗?中毒至深的人,怎会有这么大的精力来说话?”

经毕风一提,晋王才恍然回神,他的目光在燕修身上流连片刻,悄然冲毕风使了个眼色。毕风的眸色一沉,扯下了剑穗上的一颗珠子,运气朝方婳弹去。

方婳尚未回过神,只觉眼前明黄身影一晃,她整个人被燕修护在怀中,随即“当”的一声,那颗玉珠撞击在地上,瞬间粉碎,可见力道之大!

燕修的元气尚未恢复,却还是将方婳拦在身后,强行稳住气息睨视着面前二人。

晋王蓦然大惊,冷肃地望向燕修,厉声道:“你的毒,解了?”他一顿,随即似是自语,“不可能!‘月食’没有解药!”

毕风已抽出了长剑,冷冷地看着燕修。

燕修的话语里终是带了恨意:“看来四哥不知‘月食’可引渡。”

晋王咬牙道:“我自是知晓,也算准了你会在登基之初派仇将军去边关,想来他

该是你最信任的人,他分明还在边关,怎么会这样?”

燕修不免一惊,原来他连仇定的身份都知晓,当年一事,他果真看得真真切切!

方婳颤声道:“百密也有一疏!这便是你算不准的事!”

毕风往前一步道:“主子,那便在这里先杀了他们!”

晋王点头:“动手!”

毕风才往前一步,“咻”的一声,羽箭直直地插在他身侧的柱子上。毕风飞速闪开,见禁卫军已破窗入内,团团将他们围住。

燕修缓缓站起来,直视着晋王道:“四哥以为朕断然活不过明天,太过自信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朕今日既然敢来,必然是做了十全的准备。不必看了,就在方才你同朕说话这段时间,行宫内外,你的人早已被袁将军拿下。”他正了色,眼底杀机徒然隐现,一字一句道,“晋王燕付,企图弑君,给朕拿下。”

晋王这才方知上了当,原来他问这么多事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他此次以为水到渠成,未免世人诟病,他此来长安并未带兵士,他要的就是等燕修驾崩,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继承皇位。

果然是因为他太追求完美了吗?

身体被毕风猛地拉了一把,耳畔传来毕风的声音:“主子,走!”

毕风杀出一条血路,二人迅速从殿内退出去。

禁卫军纷纷追出去,燕修却拉住了方婳的手臂,蹙眉道:“婳儿,你待在这里,我会叫袁将军在护你!”语毕,他已在禁卫军的保护下出去。

方婳心中漾开一抹不详的感觉,眼下这种情况他叫袁逸轩来保护她,无非是想支开袁逸轩,是燕修知道了什么吗?

“婳婳!”苏昀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方婳抬眸瞧去,见她已经飞快地冲上来,西楚带来的侍卫们正紧紧跟着她。直到握住了方婳的手,她才松了口气道,“太好了,你总算没事。”

方婳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苏昀忙道:“你不用急,这里已被皇上的人包围了,晋王哪个反贼插翅难飞了!咦……”她的黛眉一蹙,回望着身后的侍卫,“侯爷呢?”

侍卫面面相觑,似乎是谁也不曾发现少了一个人。

————

禁卫军已将那二人团团围住,晋王与毕风显然还想负隅顽抗。

袁逸轩提剑冲过来,燕修脱口叫他:“袁将军!”

袁逸轩愣了下,疾步行至燕修身边,道:“皇上龙体未愈,还是先行回府,这里交给末将便可。”

他欲走,燕修忙拉住他的衣袖,那件事已瞒了这么久,不能就这么被捅破了。

“皇上?”袁逸轩疑惑地回头看他。

燕修的目光看向正殿,沉声道:“婳儿在里面,你进去保护她,朕只有将她交给你才放心。”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燕修的音色一沉,是袁逸轩从听见过的口吻,他果真是很在乎方婳,他握紧了长剑,只能点头。

看着袁逸轩疾步朝正殿的方向离去,燕修才松一口气,目光重新看向正在抵抗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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