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我爱谁，自己判定（1/2）

顾晏铭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楼梯上靠着扶手的人儿，看那样子，像是睡着了一样。00小说 00xs.com将手中的书本放在一边，抿了抿嘴唇走了下去。

脚步声都没能把顾亦晗给吵醒，可见这一睡过去多么熟。

顾晏铭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站着，周身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气息，似冷似温。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是她一顶有些微乱的长发，发色有些偏红，这家伙肯定没改掉天天洗头发这个坏习惯。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晚上她都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去上晚课。

偶尔遇到下午有课，吃完饭回到宿舍已经六点了，七点多又要参加班干部培训，很多人都没洗澡就直接过去培训。偏偏顾亦晗例外，一个电话，顾晏铭帮她先签到，霸占好位置，离迟到还差一分钟的时候，就看见顾亦晗奔了进来，后背的衣服都湿了，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水。

“会长又帮女朋友占座位呀。”

猫着腰走过同学们身边的时候，总会引起这样不到不小的喧哗。顾亦晗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接过顾晏铭早就给她买好的水，看着顾晏铭拿起自己的包包，在老师还没走进来之前大步离开。

班干部培训是以系为单位的，她跟顾晏铭不在同一个系，一个电话就把他喊到这里来占位置了。培训一结束，顾亦晗旋风般跑出教室，去找某人说谢谢。

回忆因为顾亦晗一句咳嗽而断开，顾晏铭轻轻一眼扫过去，就见顾亦晗缓缓抬起头来，迷蒙着双眼看着自己，一副没清醒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啊？”

“你坐在这里睡着是什么意思？万一有谁半夜下楼梯来，是要把你踩死呢，还是你要让人打滑摔死。”

垂眸，低沉磁性的嗓音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好听。

顾亦晗低下头揉了揉眉间之后，站起身来，兴许是坐得太久的缘故，脚都麻了，整个人冷不丁朝前扑了过去。幸是顾晏铭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两个人瞬间抱在一起，这一幕恰好被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兰姨给看到了，她捂住嘴巴缩回墙角边躲了起来，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令她有些惊吓。

顾亦晗也很快推开了顾晏铭的怀抱，站稳了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看她这样的行为，顾晏铭就像是被人用一刀深深刺进去一样，心痛到不行，难道以后，他们之间的相处就要这样了吗？

“是不是以后对我都这样回避？”

顾亦晗不出声。

顾晏铭勾唇笑得更深：“你真行，你让我知道了狠心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说完，顾晏铭转身走回楼上，拿走原本放置的书本，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房间门关上的闷响传到耳朵里的时候，顾亦晗感觉整个人都垮下来了。

心里面的那种恐慌跟冰冷一阵一阵疯狂袭来，整个人处于极度焦躁的状态，突然有种想要找人吵架，或者是洗冷水澡的冲动，想到这里，一直静默着的顾亦晗，终于转身上楼。

兰姨从角落里走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惊魂不定。

第二天，江昀初来大宅的时候，顾老太太刚好从外面练舞回来，顾亦晗还在楼上睡懒觉，因为昨夜想事情想得太久了，以至于等到四点多快五点的时候才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冬天洗冷水澡的缘故，头疼地厉害，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面，动都不想动。

顾晏铭一早就出去了，去干什么谁也不知道，就连兰姨也没有遇上。

江昀初在楼下跟顾老太太说了一会话之后，就上楼敲顾亦晗的房门，这都到中午的点了，再睡下去肯定是昏天暗地的状态，到时候又要哀嚎自己整个人头重脚轻了。

其实江昀初过来，顾亦晗是知道的，她虽然缩在被子里面，可是耳朵灵敏得很，楼下有谈话声的时候，她就屏息注意了一下，听听是不是江昀初的声音。但是他敲门的时候，顾亦晗就真的不想要起身去开门了，因为懒得动。

“顾亦晗，你再不开门，我让兰姨拿钥匙上来开了！”

也不知道今天江昀初怎么回事，这么锲而不舍的，拼命要开门。

楼下兰姨掩着嘴笑，顾老太太也觉得这就是两个小情侣之间玩闹，给了个表示，让兰姨把钥匙递给江昀初。

“你要是再不打开门，我可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好……”

终于，顾亦晗从被子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弱弱地应了一声。

江昀初从外面开门进来，第一眼就望见床上那一坨……

“现在都几点了，就你一个人在睡觉，你觉得好意思？快起床！”

江昀初关上门之后，就走上前想要去掀顾亦晗的被子，这件事情做起来虽然说有些失礼，但他也做过那么一两次，顾亦晗没说什么，再加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江昀初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这一次，顾亦晗把被子拽得紧紧地，不让江昀初拉开。

“你想要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江昀初抬眼看了一下房间的环境，发现窗户关得紧紧的，窗帘也拉上，整个屋子光线很暗，怪不得大白天能够睡那么久的。走过去，刷地一下把窗帘拉开，阳光一下子照射到床上。

“这才是真正的太阳晒屁股了。”

“我头疼，你让我睡觉吧。”

从被子中探出头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也不知道看没看江昀初，反正就那么说了。

“是因为昨天喝酒了？”

顾亦晗可不想死，所以没敢告诉江昀初她昨天去洗了冷水澡，蒙着被子，就算是沉默了。反正，谁都知道她不会喝酒，那就把过错怪到酒上面去吧。

江昀初其实最想知道的就是顾亦晗回来之后，有没有跟顾晏铭发生什么，一大早过来，顾晏铭就已经离开了，是在躲着自己吗？三个人这么默契，都是不想要提那个问题，好像是几杯酒下肚之后，就把这些抛掷脑后了，但谁都心知肚明，其实不是忘记，不过就是不想要去提及。

说得严重一点，那就像是一枚炸弹，不小心拆掉的话，就会引爆，造成的毁灭性是绝对不容小视的。

“你中午留下来吃饭吗？”

江昀初一沉默，顾亦晗就有些发毛害怕，她可不希望话题又重新回到那件事情上面，索性随意胡扯了一下。

“看情况吧。”

江昀初现在觉得自己冒冒失失过来实在是很冲动了，起码到现在，他觉得兴许他不戳破的话，三个人还会自然一点。但事关他自己，他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昀初，你能跟我谈一谈吗？”

顾亦晗索性坐起身子，包着被子，头发还是凌乱的，但她一时间，就只想要跟江昀初好好谈一谈。前一秒还不愿意话题回到那件事情上面，后一秒钟又改变自己的想法，就连顾亦晗自己，都很讨厌如此矛盾的自己。

也正因为这样，她总是在犹豫跟挣扎中一次又一次伤害到顾晏铭。

如果时间不愿意带走那一个人的话，他还会在你的梦中出现，一次次干扰着你的世界跟思维，甚至是决定。顾亦晗觉得，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她曾经以为，跟顾晏铭在一起就完成了天长地久，后来放开的时候，却只追求委曲求全，直到跟江昀初在一起，她也在慢慢祈祷着能够细水长流。

爱情，在一点点消磨，剩下的，也就只是对现实的屈服了。

江昀初没有开口，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顾亦晗床边，表明了他的态度。

“你想要说什么，我听着。”

顾亦晗的思绪还很混乱，她想要从跟顾晏铭的交往开始说起，又觉得那说出来无疑是在江昀初的伤口上补上一刀。想要从两年前分手开始说起，又实在是讨厌回忆起那段拖着躯壳过日子的生活……

挣扎的表情就那样呈现在脸上，江昀初看了之后，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想跟我说分手的话，我是不会同意的。”

顾亦晗蓦然看向江昀初……

“你跟晏铭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们是兄妹，难道你们要一辈子背负着骂名然后在一起吗？如果你选择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选择，做你们之间的那个掩护者。”

掩护者……

江昀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亦晗整个人都怔住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以为，你能够名正言顺跟他在一起吗？”

“昀初，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们两个人对于我来说都很重要，但我却不想要因为我自己，把大家的生活都搅乱了。我想，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可能会选择一个人先过自己的生活。”

“你跟晏铭说了？”

现在的江昀初，与其说是顾亦晗的男朋友，倒不如说是好朋友。在商量事情跟谈心上面，他一直都是除了曲小颖她们之外，顾亦晗接下去会找的朋友。他的成熟跟理智，还有细心，是当初能够打动顾亦晗的主要优点，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做不成朋友的话，顾亦晗这一辈子，都会很后悔跟自责的。

如果有人站出来唾弃她的话，是不是还要加上一宗罪，把别人的爱情当作替代品。

“亦晗？”

江昀初试探性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