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千里朝圣路(四)(1/2)
堵车的时间似乎一下就过得快了,等那些提前回了驾驶室的司机按起喇叭的时候,这些跳舞的人们竟然有些不舍了。尤其是那些初来高原的人们,真恨不得时间就停在这里才好!
但他们还是上了车,随着车流慢慢往前走。土路上拐来拐去的弯似乎没完没了,卡车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不时响起,坐在车厢里的人们被这差不多个个都是360度的大转弯甩得在车厢里滚来滚去。被撞疼的哎哟声不时响起,很快又被别人的哎哟声接上了。
格勒见自己极难坐稳,干脆蹲在车厢里,两只手都紧抓着旁边的铁栏板,这样便可护住卓嘎不被撞到了。等传说中的九十九道弯过下来,连格勒都被撞得要散架了。卓嘎一路晕车再加上这样汽车随着山势狂转,到了傍晚宿营的时候,她已经晕得连下车的力气也没了,只能由格桑与拉姆扶着被格勒抱下去。
格勒抱着她放在卡垫上,又打了水替她擦洗了脸和手,她才稍稍觉得好受了一些。不过也仅仅是好了一点点而已。等到吃晚餐的时候,她仍是一点胃口也没有。白日里吃的东西早就被她连着苦胆水一起吐掉了。卓嘎只觉得什么东西吃进嘴巴里都是苦的,就连酥油茶也失去了它的香味,变得又苦又涩。但她却仍是不得不往嘴巴里塞——离拉萨的路还远着呢。
车子一直是走走停停,四天的时间也才走出了昌都。
不过车一进波密,卓嘎的情况便好多了。
车外全是长满树木的原始森林,车便在绿树形成的荫道上前行。卓嘎眼睛所望之处全是碧绿,深绿的是几人才能合抱过来的参天的松柏,有些枝干已经干枯了,却仍抖擞着精神,指向苍天。它们的枝桠、树干上挂满了长长的绿萝,那些绿萝随着微风在林间飘拂,似乎是挂着的梦的帘幕,引起人们无尽的幻想。浅绿的是落叶的乔木,肥硕的叶子伸在空中,嫩得似乎伸了手捏下便能挤出水来。山一直在延绵着向前,绿似乎也是无穷无尽的,迎着你扑面而来,又随着车的前行朝着后面退去。
路仍然是弯弯曲曲的,车行走也并不快,半日里一直是在山顶前行。但是因为有了这绿,空气里的氧气便浓得似乎要溢出来了,混带着各种绿色植物散发出的鲜嫩、清新的味道,让卓嘎觉得舒服了许多,尤其是听着隐在深山里的鸟儿自在鸣唱的时候,她的心情更是愉快了许多。她是第一次到波密,见着这风景,以为自己到了香格里拉一般,惊叹连连。
格勒原是学林业的,对于那些树木自然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他见了妻子这般的好奇,有心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便耐着心向她一一的介绍,尤其是在中午和晚上停车休息的时候,更是引着妻子走至那些昌都所没有的植物面前,一一地给她介绍。
卓嘎来了兴趣,看了看路边那棵弯曲着朝下的树木,便想要扶了树干下坡,去看坡上一朵开得极其艳丽的黄色的花。
但她刚将手伸了出去,还没碰到那棵树,格勒便一把揪住了她的手,用力将她扯上了公路。
卓嘎没有想到格勒会突然这么一拉,一惊之下,差点一屁股便坐在刚下过雨的湿漉漉的公路上。
她看了扯着她的格勒道:“你干什么?吓我好大一跳。”
格勒指了指那棵斜着朝下的,树干上长满了青苔的树道:“你看那树上的松毛虫。”
卓嘎吓了一跳道:“哪里?”她顺着格勒的手看了半天,也没看到。
格勒将她拉近了,指着树正中一节道:“就是黄黑相间的那个。”
他正说着,那松毛虫蠕动着身子,开始顺着树干往上爬。
那是一条至少有10厘米长,长得极其肥壮的松毛虫,它的有毒的黄色的毛随着那爬动的身子一耸一耸地朝上挪,卓嘎看着那长长的毛,想着自己刚才准备伸手按住的正是松毛虫停住的地方,身体上一下就泛起了寒意,冷飕飕的。
她再也不敢去看花,慌慌张张地便往车边跑,深怕格勒说的这种喜马拉雅松毛虫会从附近多得吓人的松柏树上掉下来落到自己的身上。
她刚走至车旁边,便听到有人惊呼:“蛇!”
她更是被吓坏了,在昌都她从未见过蛇,但她又有些好奇,便跟在格勒身后朝着那惊呼声走去。只见一条长得很是鲜艳的蛇正在人们的惊呼声里滑下路边刚刚的陡坡,卓嘎不过是看到了它那筷子般粗细的长长的尾巴。但是那极其艳丽的花纹还是让卓嘎惊讶不已。
“蛇并不像汉人说的那样丑,那样难看!”卓嘎说道。
格勒摇了摇头:“这样鲜艳的蛇肯定是有毒的,说不定还是剧毒呢!”
“啊!”卓嘎被吓得脸色都变了,“我们还是上车吧!太吓人了!”
卓嘎在得知了这森林里有许多蛇之后,连下车的勇气都没了。以至于傍晚宿营的时候,她竟想睡到车上。
格勒笑道:“有蛇也没事,你不去攻击它,一般情况下它是不会攻击你的!再说,你不是晕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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