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1/2)
她在夜风中快速奔跑,不断用力抹唇,却怎么也抹不去口中醉人的酒香。
上官凛一夜未眠。
为什么?因为她在仆房的位置已经被蜜儿睡走了,要她再回夏侯懿寝房旁的小仆房,她是半点勇气都没有,再加上昨晚拿枕头打了他两下,让她开始细想接下来要如何应付这个混蛋加淫贼。
所以,她一夜没睡,就坐在后房的凉亭里,看着天色由黑转亮,看着府里的下人开始动了起来,就连送莱的小贩都在后门敲门了。
唉,守后门的小厮不知道跑哪混去了,到现在都还不见人影。
伸展了下坐了一夜的僵硬身体,她慢吞吞地走向后门,拉开门。开了门。还没看清来者,便被一声浑厚叫唤给吓一大跳。
「凛小姐」
她二话不说,踱起脚尖伸手捂住男人的嘴,随即紧张地朝后头观望了下,确定四下无人,才暗松口气,瞪着眼前的男人。
「梁勇,小声点!不知道打多久以前就跟你说嗓门要小点,你怎么到现在还改不了毛病?」她不禁叹气着,松开了手。
「凛小姐,你怎会在这?」
「我才想问你呢,怎么现在——」她看了一眼搁在门外的几篓菜。「你在卖莱啊?」
「是啊,夏侯懿是个不错的爷,当初遣退了咱们,给了笔丰厚的银两不说,还撤了咱们的奴籍,我便在城外买了块地种菜,爷还让我直接把菜卖进府里呢。」梁勇呵呵笑着,忠厚老实的脸上又闪过一丝搬然,「凛小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忘恩负义?明知道他害了老爷,可我还收了他的银两,甚至还……」
「等等,你说夏侯懿当初遣散府里的下人时,都给了笔丰厚的银两?」
「是啊,每个都给了二十两呢。」
「二十两?」她声音陡尖。
这怎么跟她所听闻的完全不同?
「是的。」
「他没有欺凌你们?没有恶意遣散,甚至还伤害你们?」她眯眼追问。
「没,当初他进府时只问有没有人愿意待下,咱们当然都说不啊,所以他就立刻派人发晌银给咱们,足足二十两,还特地为我们撤了奴籍,这对咱们来说是莫大的恩惠,实在恨不了他。」梁勇说完叹了口气,「凛小姐,咱们不知道他和老爷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可看在小的眼里,我真不觉得夏侯懿是个混蛋。」
上官凛此时脑袋一片混乱,不懂一个人的评价怎会有这么大的落差,她开始搞不清楚夏侯懿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小二,你怎么杆在那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服侍爷儿?」远远的,徐大娘吼看。
「凛小姐,你——」
「嘘,往后见着我,就当不认识我。」上官凛小声吩咐眼前的傻大个,才以老牛拖车的速度缓缓走向主屋。
只是站在主屋前的石板广场上,她仍旧千百个不愿意踏进屋内。
她的思绪还没理清,再加上昨晚的烦事,眼下她真不想见那个男人,所以想了下,她又拐了个弯往西边走去。
她以往住的清风院就在主屋西外,以拱门相隔,迎春环绕,相隔数月再历旧地,只剩人事已非的心酸感。
她傻愣地站在拱门边好一会才缓缓踏进,水眸不自觉地盈着雾气,纤手摸过院里的一花一树,最后停在一裸银杏底下。
以往银杏若是结籽时,她总会和凝小姐待在树下等,有时捡了满满一篓,她便亲自下厨,先蒸后酿,再揉进面粉里,做出最顶尖的银杏酥饼,就连不嗜甜食的老爷都爱尝上几块。
然而现在空荡荡的院落内,什么人都没有了……
没错,她不该想夏侯懿如何安置上官府旧奴,她不允许自己挣扎,必须记住血海深仇,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掺杂私情。
这是她答应老爷的,她不能忘……不能忘。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身后突地响起阮适阴冷的声音,上官凛深吸口气,眨了几下眼后,回头笑得奉承又阿谈。
「哎,这不是阮爷吗?」
阮适冷眼看看她,连虚应都懒了,大步走向她,「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夏侯懿怎会不愿意跟我合作?」
「咦?」见情势不对,她连连后退,却不忘分出心神与他对话,借此争取时间远离此地。「阮爷这话怎么说?爷怎会不愿意和阮爷合作?」
「夏侯懿说,你觉得这门生意有古怪,认为我根本就是要加害他」话落,阮适狰狞地朝她奔来。
上官凛心一抽,回身拔腿狂奔。
可恶的、该死的夏侯懿居然真的把所有的罪都推到她身上来!亏她还有些犹豫,结果他根本是个混蛋,居然用这种法子置她于死地!
主屋厅上。夏侯懿托额斜晚着薛厨子。
「不是要你再弄点糕饼的吗?」他微恼地瞪着满桌菜肴。
昨晚饮酒过量,让他脑门发胀,加上那个丫头不知溜到哪去,让他一醒醒来,就无端冒火。
「我、我……」支吾老半天,薛厨子不敢明说小二不在,糕饼就摆不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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