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耻辱的痕迹（1/2）

我立刻蹲了下来，按住自己胸前的衣服。胸前还好，没有露出多少，但我应该听到了背后别针的爆裂声。

巨大的恐惧仿佛从空中掉落，压在我的身上。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求求你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呀！好恶心！”

——“天哪，这么丑……”

耳边环绕着的嘲笑和憎厌之声不知道是否在这里发出，但我全身颤抖，无法抬头。这时肩膀却落下了温暖的布料。我愕然扭头，只见乔炜苍白的手拥着我的肩，灰白色的西装覆盖在我的肩上。

身后的声音消失了。乔炜搀着我离开的时候还有无法压制的议论声。我回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那副容貌我将牢牢记住。

从婚礼现场，一直到回到我们下榻的酒店，我一直都没有说话。乔炜也没有问我。我们两个都没有聊天的**。

“我去……呃，洗个澡。”

拿着换洗的衣服，我逃跑一样进了浴室。关上门之后我才觉得双脚发软，慢慢坐在了门后。

背上的伤疤贴着门的感觉分外清晰。这是母亲的一个客人留给我的印记。

初中的某天，我回到家中没有看到妈妈，看到的是一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他在我家的窗外流连，看到我之后露出难看的笑容。我告诉他妈妈不在家中，但他没有离开，反而卡住我的脖子，夺去我手中的钥匙开了门，将我摔在沙发上就开始脱裤子。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抵死反抗，抄起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就砸向他的头。转身向外跑去的我却被他抓住脚踝，又摔到了地上。

我知道自己很难挣脱，于是回头想向他求饶。那男人无视我的哀求，狞笑着举起了一个热水壶。

后来在审讯中男人供认，他是带着热水壶去的。因为他前一天去的时候妈妈正在接待别的男人，他在窗下偷听，越听越生气。那壶热水她是打算浇在我妈身上的。他觉得女人的皮肉一旦毁了就不能再勾搭别的男人，他便可以独占。

但那壶滚烫的水，全都浇到了我的背上。我发出从未听过的凄厉惨叫，皮肤在开水下疯狂裂开起泡蜷缩，随之而来的剧烈痛楚让惨叫只持续了几秒，我就晕了过去。

当妈妈逛街回来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背上血肉模糊的我和正在试图脱下我裤子的男人。她疯狂地和男人扭打起来，我后来才知道，她居然将那男人的两根手指咬断了。

回忆起那段事情我禁不住浑身发抖，牙关打战。反手摸着自己的伤痕，我突然眼眶湿润。

“别哭别哭……”但是一边小声地说着，我的眼泪一边就流下来了。

为了生存，人可以把尊严出卖。我不止一次看到妈妈和各种男人在床上、地上和桌子上覆雨翻云。开始的时候她还回避着我，但我长大之后已经明白了男女之事，她渐渐也大胆了。多少次我在厨房做饭，她和我不认识的男人在房间里呻.吟喘息。更可怕的是随着发育，有些男人也开始盯着我坏笑了。

所以我对于家庭、母亲、男人、性的原始印象，无一例外都是阴暗可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