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迟到的道歉（1/2）

胡吃海塞了几天之后，主任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怎么样。

我把手里的哈密瓜放下：“我下午就去了。”

“你有什么打算，要跟我说啊。”主任很担心。

“我的打算你们都应该知道的。”

听我说了这些话之后，主任沉默不语了。她在职场混了那么多年，见过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其实她什么都清楚。

放下电话后我走出了房间。此时此刻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我看完了一本书。书很好，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空虚感。

乔炜不在家。他这两天去外面见客户了。我当时很疑惑地问他：“你不是自由职业者吗？设计师啊。怎么也得去见客户？”

没有客户的话，谁给我钱啊？乔炜这样说。

钱啊，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默念了好几句谚语成语，坐在了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封信，“辞职申请”。

这是我昨晚就打好的一封信。乔炜看了之后表示文采不够，我倒是觉得这种直白、利落的风格很适合我们这一行。我简单直接地表示了自己对这一行的衷心热爱和对秦陆等人的深深憎厌。这已经是我最压抑、最低程度的愤怒了。

来到单位的时候，这里静得出奇。和平日一样，大家都出去跑新闻了。我的位置上有点乱，似乎还留着当时愤然离开的痕迹。

我找出一个纸箱子，将我留在这里的书和资料都装进去。主任在办公室里隔着一面玻璃墙默默地看着我。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哀伤又衰老。

“陈悦。”她叫我。我抬起头的时候，主任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我说：“主任，别担心，天大地大，我还是在这一行混的。我们总有机会再见的嘛。”

她没理会我的嬉皮笑脸。“你是不是惹到了秦陆和江小牧？”

我一愣，随即慢慢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我们这一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担着人民喉舌的名头，却也没做多少为人民发声的事情；而且越是在上位的人，越是小气，以为自己总掌握真理。我这次的事情牵扯的不仅仅是秦陆，还涉及到一定范围的职业信用|危机。而这个信用|危机是最致命的。

我非常清楚，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拍拍主任的肩。

“江小牧这几天很嚣张啊。”主任告诉我，她这边已经接到好几封语气激烈的抗议信了。这些抗议信只是大量来信的其中一部分。在好几次会议上，江小牧都递交了对我的处理意见建议。

“啊，不用她火上浇油了。”我笑笑，“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主任看来已经预料到我的决定，没有再说什么，接过了我递给她的辞职信。

在我休假的期间，很多手头的工作都慢慢移交给了其他人。我只要收拾好东西就可以走了。走的时候部门的两个妹子回来了，看到我抱着个箱子走出办公室，两人同时一惊。简单打了招呼之后，我进了电梯。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间隙里，我看到主任和两位姑娘难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