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少不知愁滋味3（1/2）

三月初十，华州春景会就正式举行，作为华州的半个主人，段凌所代表的段氏参与了今年春景的筹办，一时忙的无暇顾及落瑾的功课，索性答应了小瑾布施的提议，才能让她安心呆着，不乱跑。

萧墨来到段府有七天了，其间，在房中躺了两天，才所幸把身子养回来，落瑾也来看过几次，只是萧墨每每都装睡，落瑾只是呆呆得在床边站上一刻，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萧墨本就睡的浅，旁边有个不熟悉的人看着，便更加难以入睡，闭着眼睛装睡的滋味实在不好，第三天时就下床活动了，身子全然好了。

三月初九，段府惯例在春景会前举办家宴，作迎春祭祀之礼，亦会开仓济粮，以彰段氏大家风范。

今年，段凌将布施的任务交给落瑾和小玉，只是筹办春景会，开家宴，祭祖等等事加起来，段府人手不够，参与布施的，都是段凌身边的人，落瑾搜集了府中的人，实在找不出闲人，只得硬着头皮，去请萧墨帮忙。

萧墨在床上躺了几天，仔细思考了今后的路怎么走。从前跟在师傅边上，总吵吵着要闯荡江湖，做一个无拘无束的游侠，惩歼除恶，研究最纯厚的内功心法。

萧珩有时教萧墨简单的心法，萧墨练起来十分枯燥，总缠着萧珩教新的。可萧师傅总不听他的，依旧我行我素，从最简单的基础教起。

萧墨此时正在客房里练剑，躺了几天，脸色明显红润许多，也透着几分神气与不羁。

身轻如燕，剑气如虹。一招一式，腾挪转移，萧墨都非常熟练得掌握，有板有眼得完成，可气势中独独少了一份杀气，拿剑之人心无杀气，非纯良即高人。萧墨年纪尚幼，距高人还差不少，便知是心性纯善之人。

落瑾在院子门口，还未踏进，便惊觉一股剑气扑面而来，新发的嫩芽细叶随着剑气的消失而飘落。

萧墨警觉地看向来人的方向，才发觉是这几天扰人清梦的段小姐。拂去身上的烟尘，上前闻到——

“不知段小姐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落瑾随意惯了，身边的侍从从小和她一起玩耍，年纪差不多的都当是伙伴，而非奴仆，大家相处都很自在，所以小玉才那么胆大妄为。

落瑾忙摆手，慌乱得手一时不知往哪里放才对。“萧墨哥哥，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吧?”

“恩，承蒙段叔照顾，如今已经痊愈了。”萧墨把剑插入剑鞘中，铮得一声，足以知晓剑刃的锋利程度。

“哥哥，你身体才好，本不该打扰你的，只是，最近府里事情有些多，人手不够，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落瑾的手缴着衣角。

萧墨并未觉得失礼，这么多天也该做些事了，便应允下来，“嗯，小姐不必客气，什么地方萧墨能帮上的，尽管开口。”

落瑾见萧墨并未迟疑，喜上眉梢，原先皱着的眉心不觉舒展了开来。“哥哥随我来！”

布施并不是在段府，而是在华州城的边缘一处寺庙。家丁将一袋袋的白米和许多闲碎银两装上车，萧墨未随落瑾坐马车，而是一个人骑着来时的马，在前边领路。

马车后的瑾落不时掀开车帘朝前看去，每每看到前方萧墨挺拔的背影，都心满意足得笑着放下车帘，坐在车中，头偏向一方抱膝傻笑。

“小姐，小姐，这一整天的净瞧着你发呆了，萧公子是很好看，只是也不知让你这般六神无主。”同车的小玉看不下去主子这般心不在焉。

“啊......啊？”半天落瑾才反应过来小玉在和自己说话，仔细琢磨琢磨，不禁羞红了脸，“哪有？谁看他了？”头骄傲的往一边抬了抬。

“估摸这会子赶车的大叔也给你弄烦了。”小玉嗤之以鼻。

“不烦不烦，前头这位公子着实好看得紧，小姐多看两眼也无可厚非。”车帘外的大叔适时的打趣道。

“瞧瞧，小姐你不是惷心萌动了吧？干脆让老爷做主定个亲事，也免得你朝思暮想的。”

“怎么说话......好啊，小玉，敢欺负到主子头上，今天不教你乖乖的，倒看看谁是主子！ ”落瑾作势要挠小玉痒痒。

两人在车里嬉笑，弄出挺大的动静，萧墨在前头也听见了，皱了皱眉头。放慢了步调，让马车先行，车子经过身边时，扣了扣车木窗，道：“段小姐，前边就要到了，人有些多，您慢点。”

这时将小玉折磨的正起兴的落瑾，听到萧墨这话，又惊又喜，连连端了嗓子，正经的答道：“咳...知道了。”手下一时松了劲，小玉一个闪身，挣脱了。

“小姐，萧公子在外头可算是见识你的野蛮劲儿了..哈哈！ ”躲到车内一角小玉窃笑。

“好你个小蹄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落瑾咬牙放低声音道。

“先别急着收拾小玉，还是先把您的头发梳整齐了，出去让萧公子看得影响您的形象。”小玉凑上前，为落瑾整理头发，落瑾也乖乖住了手。

-------------

中午的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落瑾帮着在后堂将银两分装在布包中，小玉在前堂分发馒头，萧墨则是帮着驾车的大叔将物资卸下来。

前堂只有小玉和郑管事，忙前忙后，不可开交。银两分完了，落瑾便去前堂帮小玉，捧着一大包的琐碎银子，经过院子时，一人狠狠地撞倒了落瑾，手中的布包也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