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毁了，谁的生活（1/2）

没睡两个小时，唐语沫又爬起来，刷了个牙，咬了一块干干的面包，就匆匆出门。

凌晨三点，外面一片漆黑寂静，夜空中只有几颗寂寥的星星，昏暗的灯光，一片凄然。

唐语沫加快脚步跑去三里路远的地儿，帮夜班收工的的士洗车。这是她的另一份工作。虽然洗车很辛苦，可是收入颇丰，一个夜晚下来，两三百还是有的。她如果手脚再麻利一点，四五百也不再话下。

一想到钱，唐语沫困顿的眼睛又睁得大大的，凹陷的肚子似乎也不再饥饿，身体充满了活力，步伐越走越快。

“沫沫，来啦，就等你了。”四十岁的的士司机李叔是唐语沫的常客，也是李叔带唐语沫入洗车这一行的。

李叔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唐语沫的那一天，瘦弱伶仃的身子背着她的母亲，奔跑在路上，因为身上没钱，连公车都不敢坐。

李叔也是个热心的好人，开着的士载她们母女去了医院。起初唐语沫死活不肯上车，是她的母亲厉喝一声，她才背着母亲上了的士。

唐语沫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坚持要给回二十七块钱的车费给李叔。

那时的唐语沫囊中羞涩，根本拿不出区区的二十七块。唐语沫说去找份洗碗工，赶快还了这钱。

李叔一时兴起，告诉她，可以帮他整理车内部的卫生，当做二十七块钱的车钱。

唐语沫点点头，整理车内部，居然把车的外部也一起清洁洗了。

李叔问她，愿不愿意为夜班的的士洗车，他那时没想着唐语沫会答应。却没想到唐语沫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时的唐语沫动作还是很笨拙，常常不得要领，一个晚上可能只洗他这一部车。按行规，洗一部车五十。她可能一个晚上就只有五十。可是那时候她拿着五十块钱，眼睛发亮，开心得不得了。

越到后来，她掌握要领，也越洗越快，越洗越好，到现在她基本上一个晚上十辆车不在话下。又因为得到他的介绍和她洗一部车只需三十五块，所以很多的士都指名要她洗。

“李叔。”唐语沫笑笑地跟李叔打招呼。又向周围的几个司机打了招呼，就拿起工具，低头洗车。她当真是一刻都不想浪费。

李叔也知道唐语沫的性子，走了过去和另外的几个司机抽着烟侃大山。

从凌晨三点一直工作到天光发白，腰背弯了整整三个多小时，十辆车子焕然一新。三百五十块钱下袋。

唐语沫拿着钱撒腿就跑，赶回家去。

六点二十分。

唐语沫在厨房一阵忙碌，煮好早餐，摆放在桌面上。去拍门喊醒唐雅芸。

然后又折回朱佩兰的房间，伺候她起床上厕所，刷牙洗脸吃早餐。

她推着朱佩兰出来的时候，唐雅芸才睡眼惺忪地起来，坐在餐桌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芸芸，早。”唐语沫向唐雅芸笑笑地打招呼。

“哼。”咬着热腾腾的包子的唐雅芸别过脸，很是不满地冷哼一声。

“这包子好吃吗？”唐语沫仍是笑问道。

“难吃！如果不看见你这个疯子，可能会好吃。”唐雅芸冷嘲热讽地说道。这一年多来，她从来没有给过唐语沫一天好脸色，说话带刺，黑脸对她。

“芸芸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这一年多来，她没有吃过一点肉，连有肉味的汤都没有喝过。却把最好的东西都推给唐雅芸和朱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