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开除？！（2/2）

唐一诺接过他的扇子，很自然的轻轻握住。

唐一诺十八岁这一年，第一次站在全市最好的酒店舞台上，以一个服务员的身份，灯光下的她流露出的神态带着一些桀骜和骄傲，她虽然极力控制但还是流露出了浅浅的忧伤。唐一诺的眼前没有观众和灯光，浮现的是十几年前，她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那个女人站在狭小的客厅里，挥着水袖唱的曲子，她的腔调、她的台风，在此刻唐一诺的怨恨中格外清晰明朗。

“浪迹天涯三长载，暮春又入沈园来。输于杨柳双燕子，书剑飘零独自回。花易落，人易醉，山河残缺难忘怀。当日应邀福州去，问婉妹，可愿展翅远飞开。东风沉醉黄藤酒，往事如烟不可追。为什么，红楼一别蓬山远，为什么，重托锦书讯不归，为什么，情天难补鸾镜碎，为什么，寒风吹折雪中梅，山盟海誓犹在耳，生离死别空悲哀，沈园偏多无情柳，看满地，落絮沾泥总伤怀。”

唐一诺唱的是不是标准的尹派她不知道，在场的也没有几个人会区分的出来，但是很好听是在坐的人的共识，因为很简单，他们都忘记了该有的反应，连肖舒舒都忘记了嘲讽。

这是那个女人给唐一诺留下的无法磨灭的印记。所以她进入源汉书店的时候，会被留声机里的越剧段子打动。因为唐一诺对于那个女人的回忆，都充满了越剧的调调，那个时候她是出了名的小生，会吊嗓子会练走步，久而久之唐一诺会模仿练习，但是她从来不指导不去教她，所以唐一诺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唱的好还是不好。

因为久不见唐一诺的阿莲，偷偷跑到宴会大厅外头，看见了台上的唐一诺，吓的说不出话来，而台下的肖舒舒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那位小男孩开口道：“这位姐姐唱的真好，是我母亲的剧迷吗？”

唐一诺笑了笑答道：“我不喜欢她，只喜欢越剧。”

小男孩点点头道：“姐姐唱的却有几分我母亲的味道……”

“姐姐”？唐一诺听见这样的称呼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是啊，算起来，这个小男孩的确应该叫她一句姐姐，唐一诺并不讨厌这个小男孩，但是她还是回了一句道：“她唱的也一般，没那么神圣。”

说罢就要跳下舞台离开，那小男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但是平常的教养让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她偷了我的胸针！”肖舒舒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非常能引人注目，一时间下面的议论纷纷，唐一诺无语的看着这个又来找事的肖舒舒，下了舞台，就要往外头走。

“她叫唐一诺，是我们学校的，私生活放荡，乱搞男女关系，今天竟然利用上菜的机会偷了我的胸针，她家里很穷，还有个不要脸的弟弟，没父没母，手脚不干净！”肖舒舒的这番话虽然颠三倒四，但是极具杀伤力，这其中的任何一条都可以让一个女孩子无地自容，再强大的唐一诺听见这些攻击自己的话，不可能无动于衷了，她几乎是有些愤怒的转过头，眼睛里有些泪水，正要说话，那位陈经理便小跑到了唐一诺面前。

唐一诺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陈经理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对在场的人陪了个不是道：“这位不知道深浅的员工我们江之南会立即开除，给大家造成的不变请谅解，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