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爱情萌芽（1/2）

1997年，11月初。这个月的大事本来应该有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公布和裴依然的生日。

裴依然此时已经是高一1班的班长，但是她第一次月考数学砸掉了。导致她的总成绩跌出了年纪前十名开外。这事让她懊恼。还有一件让她有点烦脑的小事是因为她觉得她恋爱了，而且是暗恋，对象是高一2班的班长萧凡。她觉得这件事的媒人是他们两个班的班主任。

开学之初，五好学生裴依然和萧凡就在同学们的选票中，老师们的鼓励下分别成为了1班和2班的班长。然后他们很快接到了作为班长的第一次任务--购买班服。

年级里有8个班，1班的老师是年组长，经老师们一致决定，整个年级将购买同一款式的班服，以体现团结友爱、整齐划一的精神。

于是在那个天朗气清的周六，8个班的班长聚集在了服装城。这一天是裴依然和萧凡的初见面。可那天裴依然却迟到了半个多小时。另外7个班的班长都在等她一个人，这导致她的开场是那么的窘迫。她急着道歉，解释交通是多么的拥堵，但少年们是宽容的，大家用等她的半个小时彼此熟悉，此时除了她有点像局外人之外，也没什么别的。而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让萧凡成为了这群班长中的"班长"。大有一声号令，众人皆奔涌向前的趋势。这让没有见到整个过程的裴依然很震惊。同时也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想知道事情真相的好奇感。不觉得便多注意了萧凡一些。

花季的少女大多是脸皮子薄的，喜欢欲盖拟彰。她越是好奇，就越是假装对萧凡冷淡，以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所以那一天即使萧凡热情的和她交谈，她也都是淡淡的。倒是与3班的班长崔越然相熟了起来，一来两个人名字里都有个"然"字，莫名的就有了亲切感；二来是因为她们寝室的小石头和赵小美来自3班，平时对那个班级以及老师有很多的了解，聊起天来自然更容易。

崔越然的长相有些像电视明星陈柏霖，是帅的，但是大眼睛双眼皮的帅。而无论少女裴依然、还是成熟女人裴依然都是单眼皮男生的忠实粉丝。许多年后，她身披婚纱，牵着她手的依然是个单眼皮男人。所以崔越然这迷倒无数少女的大眼睛双眼皮反倒成了他今后十余年的障碍。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去割双眼皮，如果崔越然知道他一开始就输在了这双眼皮上会不会祈求美容院能够把他压平？这样想来，就觉得整件事情很讽刺。但人生就是这样，你常常投入全部精力，却输在了微不足道的细节上，爱情更是这样，一开始最努力的人往往不能笑到最后。也许，生活，本身就没什么道理可循。

真正的相处是取班服那一天，那天只有1、2、3班的班长代表大家取回来。说实话取班服这件事大体上来说是个体力活。具体上来说，需要清点数目，检查产品。而裴依然是个心粗的，在地摊上买东西十次能有八次都拿回来有小毛病的，她自己倒不觉得，总是拿"本来也不贵"安慰自己。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老师在取班服的"领导"班子里安排了她都是不合理的。

但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回事，最合适最合理的人也许往往不会被领导选中，这世界本就没有道理可言。若非要说的婉约一点，那就是丘比特这时候动用爱情神箭，以老师作为媒介努力的撮合着两人。

一应打点妥当，三个人到学校门口已经累得够呛。萧凡提议吃了晚饭再回去，三人便走进了学校门外的小饭馆。这时，裴依然和萧凡已经熟悉了许多。开朗的人没办法沉默太久。何况裴依然是妈妈口中的"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酥油！"，她从来没有秘密，更藏不住话，藏不住情绪。

那一天裴依然知道萧凡比他大7个月是白羊座，而崔越然是1月1日的大生日，摩羯座。

"天蝎和白羊好像不配"后来的时光里这个念头总在她脑袋里突然跳出来，在她每次伤心的时候。

那一餐请客的人是崔越然，他属于喜欢付出的人，从一开始就是，冥冥之中，好像一切都已经注定。

"上天给人的生活早就画好了框框了，我们只需按既定的路线往里走便是。"童年时的裴依然常常从外祖母口中听见这句话，她总是问"是天上的谁给自己画好的呢？"祖母就一边走来走去的忙活一边和小依然说"是掌管着命运的女神。"

外祖母的一生是贫穷而多难的，她在依然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仙逝，她忍受贫穷、忍受劳累、忍受疾病，她把这一切看成是"命中注定"默默地承受下来。小依然却常常在想象命运女神的模样，她想她一定要尽力的讨好命运女神，这样她就会给自己一个好的命运。

童年的信仰总是会近乎疯狂的根植于人的脑海中，后来的近三十年时光中裴依然一直不会讨好老师、不会讨好领导，不会讨好任何人。但她却总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命运女神的垂青。

"既然命运早已经画好，讨好那些人是无用的。"这就是她的心声。

在我介绍裴依然童年和信仰的时候，他们的晚饭已经吃完了。

愉快的一餐之后，麻烦事就来了，所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大概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个原理。

因为把出租车停在了饭店门口，所以他们面临怎样把衣服拿回去的问题。虽然这里离学校不过只有一站的距离，可是三个人徒手拿回8个班的班服显然也是有难度的。

萧凡看见饭店门口有辆28的直梁自行车，便和老板借来，他打算在后座上绑满班服，再让裴依然抱着班服坐在横梁上，由他来驮回去。崔越然就先在这里等着，一边看着班服一边作为骑走老板自行车的抵押。送裴依然回学校后，他在如法炮制来接崔越然。

"可这是直辆自行车！我不怀疑你会骑自行车，可是这是直梁的！"裴依然对计划提出质疑。

"没事儿，你看我这大高个儿，大长腿，就是为这直梁自行车长得！你就看好吧！"说着就开始往后座上缠班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