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梦中伊人，倾诉往事（1）（2/2）

君韵凉睁大眼睛，脑海中闪烁许多片段，一个画面拉近，越来越清晰，随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彦源五年四月初六，我遇见了一个少年，他哭的很伤心，就如以前的我一样，我走过去，和他说了第一句话，却没想到，这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话音刚落，君韵凉的脑海中便闪现出之前梦到关于柳梦霖和君……不对，应该说是景梓怜，他们之间的事。

就像快进一般，之前梦到的全都浮现。

之后，就是君韵凉所没有梦到未知的故事——

【彦源五年四月十七，我又看到了他，这次，他没有哭，只是单个一个人在河边，安静的看着鱼。】

“咦，你来了!”柳梦霖一转头，看见儿童时候的五王爷君韵凉小鹿般的眼睛就闪出光芒，不过瞬间又黯淡下去。

君韵凉走到他身边，找了块好地，躺在草地上，冷冷的启唇：“你好像不高兴。”

“……还真是瞒不过你。”柳梦霖嘟起嘴，托着下巴瞥了景梓怜一眼。

“出什么事了？”简单干练的话又抛出来，君韵凉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阳光。

“就是……被整了……”柳梦霖边说还边看君韵凉的表情，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真是个笨蛋。”语气有够不客气的，君韵凉坐起身，淡淡的看了眼一旁挠脑袋的柳梦霖，“你若是想在这里，想在这个黑暗的皇宫里不被人欺凌，就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知道吗？”

柳梦霖愣住，看着君韵凉平淡的眼眸，轻声问：“你还真像个小大人，明明比我小那么多却比我还要成熟。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未免有点不近人情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君韵凉的眼睛掠过一丝寒光，稚幼未去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阴霾，语气也有点阴沉：“呵、不近人情吗？是啊，我的确不近人情。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想，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在这里，就没有见到过清澈的东西。有个人，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也就让我成为了不近人情的人。”

柳梦霖皱着眉头，不免心中有些隐隐作痛。

究竟是什么样的伤痛会让本该天真无邪的小孩成为这样？

有点，可怕……

君韵凉勾起嘴角，小脸凑近，面似无邪的说：“别看皇宫里外金碧辉煌，其实啊，不过是个人间地狱。无论什么人，只要一踏进这个深渊，便会失去良知，被湮没善念。随后，就会用尽各种方法来维护自己的安全和自尊，踩着别人的尸骨一步步的往上爬。”

柳梦霖咽下口水，顿时觉得手脚动不了，只能怔怔的看着君韵凉。

君韵凉伸出手抚上自己的眼睛，那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流动着丝丝白色的东西，有点奇怪，有点慎人：“你没有仔细看过我的眼睛吧。你现在应该看仔细，这叫做污浊。我啊，和这里众多人一样，很坏，很危险，以后看到这样的人，就最好敬而远之，不然，你会后悔的。”

说罢，君韵凉起身垂下眼眸，脸上有些动容。

【这次，我本以为他会怕我，不会再来这里，不会再和孤寂我说话。可是，我似乎低估了他的胆子。】

柳梦霖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也起身，拽住君韵凉的手腕。

君韵凉愣在原地，眉头一蹙，用余光看着柳梦霖。

柳梦霖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错愕的眨了眨眼睛，断断续续的开口：“我……你……你和他们不同，就算你的眼睛是浑浊的，可这不代表你的心也是浑浊的。你肯教我这么多的道理，会帮我想办法，会和我聊天，这就证明你，证明……”

柳梦霖似乎是说不下去了，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一直在心中默默的措辞。

“呵，真是个笨蛋。”君韵凉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她转过身，看着柳梦霖纠结的样子，眼中似乎有什么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