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机关算尽蘼芜地,怕是人间荼罗杀(1/2)
浮欢阁的风没有远方战场上夹杂着血味,也不似塞北的风清新无比,而是带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闻不出,细分不了,宛如三月的阳春白雪,化在每个来这儿的人的心上,像羽毛轻划过般牵扯地人心儿痒痒的。
雅俗共赏,这就是浮欢阁长久居于大胤首都邺都而不败的原因,多金多情的人可以来这儿,自命不凡的风流才子也会来这儿,甚至能上浮欢阁,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或许浮欢寻乐只是表面的假象,背后另有高人,才使之十几年立于不败之地。
但这里远不是一个动手打架的好地方,何况动手的两人,一位是百花丛中处处留情,花钱如流水的沈家侯爷,一位是位列权重,手握三万禁军的赤大少爷,同是少年交好,风流俊朗。
楼上没有人敢围观,噤若寒蝉,毕竟那两位是帝都的宠儿。
楼外的人看群美拉纤的美景,香汗淋漓,雪肩半露,在汗水的打湿下身材的玲珑曲线,更显奥凸有致,低头垂眸间,让众人看得赏心悦目。
沈濯的那一拳直直地打在赤少扬的俊脸上,留下了一个极为不雅的青紫印迹,这一拳,暗暗带了几分内力,表面上只是有些轻微的摩擦青肿,实际个中滋味有的赤少扬好受。
动手后的沈濯也有些后悔,立即收回手去,但这一举动却也恰恰证实了赤少扬心中的所想,他等了一晚上,陪着沈妖孽喝了半夜的花酒为了就是证实沈濯的软肋,沈家凤凰。
既然沈王爷打的出手,赤家男儿,凡不是俗物的,便得还的回来。
好久没有动武的赤少扬想到上一次和人动手,好像还是在一个月前、、、、、、、、、、
大胤律令,动手闹市者,罪纠先动手者。
沈王爷先动手,赤少扬觉得没理由坐以待毙,因为不是每次都有机会打世家的侯爷。
心思转动间,一记好拳便运势而生,却栽在沈濯的云一般的身影中,只见沈妖孽如同流云卷起,一个翻身就箭一般飞向隔壁的阁台,不甘落后本是男人的天性,何况还是在这么多人的注目下。
赤少扬募地甩开架势,提着酒壶,大灌一口,风一样追了上去,两人从西楼打到东楼,此时子时三刻。
由于常年禁宫行走,赤少爷最拿手的便是轻功,当他在各色花海中捕捉到一抹紫色曼开的身影,便直接压扑上去,反手一掌切向对方的喉咙,眼见手起要下,却觉得右肘一麻,有人扣住脉门使他提不住气。
殊不知他的软肋就是冲动二字,一子错,步步皆不保。
意外的突然出现,让赤少扬一惊,能不动声色接近他并扣住他脉门,一个在战场上,一个在宫里,而楼上这位,屏息已久,想不是刚来的,难道是、、、、、、、、、、、
随意丢下酒壶,正欲待动手,反擒住对方,突然四下一片黑暗。
子时四刻,就在赤少扬动手的同时,有人熄灭整个浮欢阁里的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正一点点变浓,初时估计只有高手才会发觉有人被杀,因为味道很浅,浅到难以觉察。
身后压制的力道渐渐弱去,经验使他分辨出血味来自自己的右后方,赤少扬丢出手旁的赤玉莲花樽打向血味传来的地方,只听见叮的一声、、、、、、、、、、
不是玉碎的声音,而像是有无数的铜钱落地,随即整个浮欢阁都好似淹没在血味中,无边的腥味充斥鼻尖,几乎发生在一瞬间。
耳边,女人和男人的尖叫声来自四方,让赤少扬心中一凉,还好,只是除了歇丝彻底的尖叫声渐渐起伏,脚下有黏糊糊的泥腻,并没有人向他下手。
他连对方是友是敌,目的在何都在未知中。
阁外烟火升起,在空中缓缓地旋落,绽开惊人的艳色,斐迷着无边的红,于此同时,阁内,血腥满地。
直到一丝光亮起,赤少扬发现独自一人站立在血水中,脚下,横躺着的,是浮欢阁数以百计欢情的女妓,昔日的温情与今时的冰冷,那么鲜明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无声地道出背后的残忍血腥。
是什么时候动手的?又是何等深仇大恨使得下如此狠手?但目的绝不会只是为了扳倒他小小的一个禁军都督!
楼下多金的富贵少爷,尸体被血水漂起,撑起场面的华贵衣袍在这种漫无边际的血色中显得是那么可笑,这些只是普通的富贵人家,所以即便被杀也不是什么大要紧的,就如同平静的淮河水,偶尔被有心人撒下些许尘砾,不会惊动深处,权力中心的一丝波澜。
普通的富户,死了子弟,不过回去哭上两天,做个水陆道场就完了,真正会让这场谋杀案摆入视角的,只有两位:可以称得上新起权贵的介家公子,还有背后靠山不明的沈小侯爷。
当赤少扬环扫周围的一片狼藉,花红柳绿间,却唯独没有沈濯那大开妖娆的紫色身影,对面介家亦是人去楼空。
沈妖孽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从今日的交手看来,甚至有几分胜过自己,顿时心中一紧,心中浑浊间划过一丝清明,早春的细风,微微吹来,打消了缠绕自己思绪的蒙蒙白雾。
从出手和沈濯交锋,再到有人出手压制自己,一切完美地像是一场梦,醒后却发现自己身处阎罗地狱,自己的双脚陷入泥埿之中,开在地狱身处的那片火红纠缠住自己继续往下走的步伐。
因为网的另一头,线早已牵在别人手上。
以霸烈的性子,和他相交的程度,一旦自己涉险,哪怕远在万里,也会不顾军情赶回邺都。
司马羁立场未明,人如其名,狂妄不如霸烈,不羁远胜一筹,加上不按常理出牌,所以这个黑锅他赤少扬怕是背定了。
被当做棋子本无所谓,只是以他赤少扬的性子,怎会容忍自己被倒打一耙?
不能让霸烈成为紧接被下手的那位,他很乐意之至将这个荣幸塞到沈凤凰身上。
摆明有人精心算计,想必就是不逃,后路也早已被人断了,所以赤少扬就继续立于血泊中,等待着、、、、、、、、、、、、、
浮欢阁内的惨案发生之时,正是半夜最好眠的时侯,外面是一派灯火月色,蜿蜒如同长蛇般灯火在月光照应下突显几许清冷,盖住了杀戮声,而在外看灯的人,拍手称欢。
子时,五刻,血滩反光,不知什么人看到了,开始尖叫、、、、、、、、、、、、、、、、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武装齐整的九城兵马司一进楼便被这惨骇的景象慑住,大胤的禁军都督,宛若嗜血的魔煞站立在一片血海中,周遭全是死人,血红溅在原本穿着的一身红衣上,显得湿漉漉的。
为首的兵马司都尉黄觉诚任凭自己多年在生死场上混,也没见过这样血腥的,犹如地狱离得花,开到极致,妖娆,却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生命上。
除了浮欢阁外观灯的人,阁内所有的人一时被血洗干净,浮欢阁周围的店铺,也是一个活口也没留。
赶来的部分官兵受不了地狱般,遍地尸水的场景,空气中浓重的腥味,夹杂着脂粉味,酒菜冷掉的气息,拼着命压下想要吐的冲动,毕竟不久前还在自己怀中承欢的女子,如今毫无生气的躺在地板上,满阁的血色与白花花的脑浆溅湿了她们平日最在意的罗裙。
银簪击节破碎,那似花如蜜的红唇,脂腻白雪的脸蛋,此刻被刀削去,伤口流着血,狰狞着,不用说,死的时候必定遭受了莫大的痛楚。
恰时释放的烟火
恰时出现的兵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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