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无用（2/2）

“你敢！”段父断喝一声，忽然又变得温情感性了，“这是你第一次打电话给我。让老爸多听会你的声音。”

这还象个正常的父亲。

“你以为我会这么温柔地安慰你吗？”段父马上就打破了韩秋思的感叹，严厉地吼，“臭小子，我不是说过一年之内不准回家、不准打电话吗？怎么？撑不下去想回家了吗？你想都别想，要么把那一百万变成一千万，要么带个女人回来，除这两点你做到了其中之一，否则你别想踏进家门一步。”

韩秋思有大开眼界之感，没见过这样的人啊，更没见过会提出这种不合理要求的父亲。

“谁撑不下去想回家啊！”段计明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昆希哥每天都在暗中保护我，他没跟你报告我现在的生活吗？我有秋思了，只想跟秋思生活在一起。别说这一年，我以后都不会回老爸那里了。”

段计明显然把他父亲激怒了：“你这算是有异性没人性吗？不对，韩秋思根本就是个男人。约定是你必须找个女人结婚吧，两个男人不能结婚，这个常识我没教你吗？”

“没有。你这个白痴老爸只教过我怎么打架。不管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我喜欢的就可以，这是昆希哥教我的。”

权威被严重挑衅，段父气恨难免，可能是一时逮不到儿子而有些沮丧，语气低沉下来了：“我才是你老爸。”

“我又没说我不是你儿子。”段计明讪然道，“好了啦，干嘛打个电话给你还要骂我啊，象个正常的父亲说些想我的话不行吗？”

“谁……谁会想你……”

显然是思念儿子却不肯在口头上明言，有点爱在心口难开的感觉。段计明油滑地说：“老爸口是心非，我是老爸唯一的儿子，老爸怎么可能不想我嘛。”

段父强横地说：“你要没事，就挂电话。”

段计明赶紧提正事：“秋思说过年想去见你。”

“用什么身份？”段父冷冷地说，“我的儿媳妇是男性，但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也勉强忍耐下来，但要是这个媳妇不能帮你反而妨碍你，我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他的……”

这简直就是把他贬得一文不值了，韩秋思忍字诀未修炼到顶层，所以爆火了：“妨碍是什么意思？”

“啊——”段父惊呼，“这不是韩家三少爷吗。”不无戏谑之感，“听你的语气，你好象很骄傲嘛，不知你还能骄傲到什么时候？虽然你的两位兄长的确是人中龙凤，让人景仰，但你嘛，除了层出不穷的花边绯闻之外——最近好象都没有看到你再犯风流帐了，当真有点寂寞呢——你该不会就只有给我儿子普及性知识这么一点用处吧？”

韩秋思被段父无情冷酷的讨伐之箭射成了个刺猬，生气全无。

“老爸。”段计明见状好不心疼，恼着父亲乱说话，吼道，“秋思才不是那么没用的人，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可爱的人了。老爸不喜欢他也不准伤害他，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比老爸还重要的人。”

儿子真是要离巢了，段父暗叹一声，道：“你高兴就好。只要韩三少爷还有自信，过年就带他回来吧。以后不准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在那头挂断了，段计明扔下电话不管了，抱住韩秋思焦急而笨拙地安慰起来：“秋思，你不要管我老爸说什么啦，他就是喜欢乱说话昆希哥才会总是说要把他赶下台的。秋思不是我的妨碍啦，在秋思身边我才能充满干劲……秋思，你不要难过了，你难过我也想哭了。”

“我又没哭。”只是原本就缺乏信心的部分被段父打击得更加惨不忍睹，他振作乏力罢了，“我也许真的是个没用的人。”没用到不能成为小明的依靠，那还不如离小明远点，这是他最深刻的反省。

“不是，不是。秋思不是没用的人。”段计明死命地摇头否认，“不可能有没用的人，连老鼠都还可以养活猫呢，秋思怎么可能会没用？秋思不要贬低自己了。”

老鼠能养活猫……这算什么安慰啊，也只有小明才能形容得出来吧。

看段计明努力地安慰着自己，样子又可爱得不得了，韩秋思不由得莞尔一笑。

“太好了，秋思笑了。我最喜欢看秋思笑了。”段计明长松一口气，也敞口畅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