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父子（1/2）

想起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回去做晚餐，韩秋思的工作效率高得惊人，唯一目的就是不加班。

韩秋思按时下班回到家，打开门也没有听到某人的欢呼声，顿觉非常不习惯，忽然生出来一种寂寞之感——这才几天啊，就养成了这么可怕的习惯。

段计明抱膝蜷坐在沙发上，象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苦闷着脸，双眼潮润，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这一室阴冷、悲愁的气氛都是他制造出来的。

看到他回来，段计明也没有一点精神，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十八岁啊，理所当然能耍孩子气的年龄。

落差也太大了一点，他还是喜欢回家时看到这小子的笑脸。

韩秋思投降了，柔声问：“你怎么了？”

段计明扭头不肯看韩秋思，自然也不跟他说话。

好小子啊，没人教你宠物得有宠物的立场吗？明明是受他照顾的人，竟然比他这个正牌主人还有脾气。

跟小孩子计较他也太没有大人的风范了，韩秋思再忍一次，说：“你在生什么气？你要不说出来，我也不知道你是哪里难受。”

正踩在段计明的痛处之上，他立马哭了起来，委屈地说：“我心里难受。”

“为什么？”

“秋思把我丢在家里不管不问，一点都不懂我的心情。我很难受。”

韩秋思差点生出来罪恶感，真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主人，养了一只宠物却没有照顾好宠物的心情。

哎，这几天的幻想是越来越脱离现实了，什么谁象黑豹、谁又象松鼠啦，还有饲养宠物之类的，都不靠谱，还是正正心吧。

“我在上班啊，没时间陪你玩。”韩秋思认真地解释自己的处境，“我知道你在家里是很无聊，等我拿到这里的备用钥匙了就给你，以后你想上哪去玩，你自己就能去了……”

“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上班。我要呆在秋思的身边。”

“不要太任性！”韩秋思皱紧了眉，说，“公司又不是游乐场，你不是公司的职员就不能随便进去。”

段计明不服气地嚷：“那我可以在你的公司里上班啊。”

班是说上就能上的吗？天成是菜园？

不是他轻视这小子啊，才十八岁，可能既没有能证明他才识的高学历，也不会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两者都不得的话，在以严苛著名的天成用人制度之下，小子在天成没有立足之地。

让小子知难而退吧。

韩秋思严肃地说：“天成正在招人，你去应聘吧，你能进天成的话，我就每天跟你一起上下班。”

段计明看到希望，顿时喜笑颜开，确认：“真的吗？我能进你们公司的话，你就会让我在你身边吗？任何时候都不会再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了吗？”

“是！”韩秋思郑重承诺。

“拉勾！”段计明伸出小指，等着韩秋思的小指也伸过来，笑米米地说，“秋思是大人，要说话算数哦。”

大人的风度。

韩秋思不能弱了年长者的气势，伸出小指与段计明勾在一起。

结下了誓约，段计明心情大好，又爽朗地爱笑起来，撒娇道：“秋思，我饿了。”

正告自己不要再出现不恰当的幻觉，但，这小子还是让他有种是在养宠物的感觉啊。

“我马上就去做晚餐。”韩秋思连忙应和，一边脱外套。

“我看着你做。”段计明尾巴一样跟在韩秋思身后。

经过餐厅，中午他摆放在桌上的餐盒还是原样摆放的，食物一点都没有被动用过，冷落得非常彻底。

韩秋思怔愣片刻，顿生不悦，揪了段计明的衣领，吼道：“没吃中饭？我特地给你送过来的啊，你竟然敢践踏我的一片好心？”

段计明连忙赔小心地说：“秋思对我那么冷漠，我心里不舒服就吃不下了啊。秋思不要生气啊，我现在就吃掉。”

这番装乖卖巧的，又说得好象他已经主宰了这小子的命运一样，韩秋思心里又一软，火气没了，止住段计明准确吃饭的动作，说：“都已经冷掉了，吃了会坏肚子。我加工一下再吃吧。”

“好！我帮你拿到厨房里去。”段计明主动帮忙，闲聊说，“秋思，上午有个阿姨来了，中午没来得及跟你说。她送来了很多水果和食材，我怕吓着她就一直躲在楼上。”

“阿姨是本家的帮佣，每天都会过来帮我整理一下房子里的卫生，一周补充一次食材。”韩秋思边忙边解释，“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没有特别喜欢的，但非常讨厌苹果、香蕉和菠萝。”

啊——韩秋思不免苦笑——讨厌得真好，恰恰都是他最喜欢吃的，冰箱里塞的多是这几种。

段计明猛然想起冰箱里全是他讨厌的水果，想必那一定是秋思最喜欢的，而他竟然不知不觉就打击到了秋思。这真是年轻的代价，不能让秋思讨厌他，段计明连忙说：“秋思不用在意我的口味哦，反正我又不怎么开冰箱。”

还是换个话题保险，段计明急中生智地说：“秋思，你们公司在招的是些什么岗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