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算帐（2/2）

“我的确是个绅士。”韩春澜锐利的鹰眼嗜血地锁定他的猎物，冷声道，“可是——怎么办才好呢？我这个绅士对着你是无论如何都绅士不起来。”

谭纬气极反笑，道：“韩春澜，你也别把自己说得有多高尚。你跟我一样！不，你可能比我更恶劣。你也在这个圈子里混，不可能逃得出这个潜规则，只要对方给了你想要的利益你就一定要返还给对方相应的报酬，这样才能在商圈里生存下去，不是吗？还有，你是掌权者，你也一定是什么人的靠山，至少你让秦千实靠着你的庇荫风风光光地做起了贵族。你让秦千实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你没有从秦千实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这一点韩春澜倒是不反驳，反而有些得意，说：“我们的确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抓到了漏洞，谭纬追击：“既然自己也不见得有多高尚，那就没资格象个卫道士那样谴责我。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总是稍微比你要高尚一点吧，至少我们不是用过分低劣甚至是丧失尊严的手段得到利益的。”韩春澜比了个寸长的手势，说，“就算只比你高尚这么一点点，我也有资格谴责你。”

“韩春澜，你！你不要太过分了！”谭纬气得腾身而起，大步冲到韩春澜身前。

谭纬意欲将韩春澜揪起暴揍一拳——受尽奚落之时，哪里还顾得上私心里的情义，逞一时之快为要——韩春澜恰到好处地让过了他的抓功，伸臂格挡之时反将谭纬撂倒在沙发上。

若是有心付诸暴力，韩春澜有绝对优势。谭纬体型较清瘦，此时姿势又不利他还击，这个时候韩春澜要扑上去几拳就能把谭纬打进医院去，但他只是缓步移到单人沙发那，优雅、安然再次坐下，等待谭纬调整好坐姿——非常刻特意地表现出他的绅士风度。

韩春澜看着狼狈的谭纬，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他：“谭学长，你我都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还要靠暴力解决问题也太不长进了吧。”

谭纬自嘲地笑了几声，忽然豁达起来了，笑道：“你这么自信的话，看来你是已经把我的结局安排好了，对吧？那我是什么结局？你会杀了我吗？”

说着这么冷血的话语，脸上还有三分期待能死在情人手里的快乐之色，怪异至极，谭纬大概是那种被虐狂吧。这种家伙真没有让他犯罪的价值。

韩春澜略去谭纬的bt嗜好，开始上演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你的靠山似乎相当迷恋你，不惜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你也要维持与你的不伦关系，要是没有新对象代替你的话，要让他甩掉你大概非常困难。”韩春澜忧心地说。

韩春澜平铺直述的事实却令谭纬相当得意——该关注的、非常重要的事反而忽略了——他哈哈大笑了数声，热情地盯着韩春澜说：“只要我有心去追的男人，没有不为我着迷的，除了你。春澜，你要不要放开心怀也感受一下我的魅力？我相信你会马上忘了秦千实的。”

“敬谢不敏。”韩春澜摆着手冷淡地说，“本来我还那样担心了一阵子，要是那位大人对你的爱意（韩春澜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语气，明显是讽刺）非常坚定，一定要保护你，那我不是要拿你毫无办法地继续忍耐你的骚扰？稍微接触后，那位大人却出乎意料的软弱。”

“你什么时候去见他的？”谭纬这才发现了重中之重的问题，开始变得非常担心。

“我的特使三天前去拜访了那位大人。”掌控全局，韩春澜意气风发，比起失落沮丧的谭纬气场强悍了数倍不止，“那位大人娶的是议员的女儿吧，相当有实力，在日本是政治名门，要是女婿曝出婚外情和同性相歼的丑闻来……”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谭纬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瑟瑟发抖，抖得声音也颤颤崴崴的：“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你在日本也能游刃有余吗？”

真是白痴级的问题。坐在家里又不会有情报自己长翅膀飞到他手心里来，当然是特意跑到日本去调查的啊——段为礼的情报渠道非常好用。打谭纬出现在他面前那天起，他就让段为礼手下的情报员专程去日本搜集与谭纬有关的一切情报，该知道的情报都掌握到了，现在他才能游刃有余地安排谭纬的结局。

韩春澜懒得细述获取情报的过程，把握好自己的节奏，说：“我的特使告诉了那位大人我掌握了多少情报，请他稍微想想丑闻曝光的后果。我承诺不会主动曝光那些丑闻，而他的回报是必须让你离开高盛电子，让拥有日本国籍的你在日本混不下去。那位大人相当聪明，知道完成交易对他更为有利。”

“韩春澜，你太狠毒了。”谭纬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咬，“一点旧情都不念。”

“为什么你会期待我对你也能有所谓的仁慈？”韩春澜恨声说，“没有自知之明吗？你就是下水道里的老鼠，连让人同情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