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潜能（1/2）

秦千实是第一次参加韩家的春节活动，从除夕开始整整一周都跟韩家人在一起。这当然比他独自过节要来得快乐，尤其韩春澜还把他放在了比较重要的地位亲切又温柔地照顾着，他几乎没有多少时间感伤。

但每晚只能睡在韩氏本家的客房里的时候，秦千实还是免不了哀怨和自怜。

单只看韩春澜对他的关怀和宠爱，秦千实基本上也能肯定他爱的这个男人是接受了他的心意，并也觉悟到了某种程度的爱恋——这位高贵董事长的爱恋之中肯定不包括更为深刻的柔体关系——就是韩春澜只肯让他享受情*欲的块感却不肯让他碰触的古怪立场让秦千实无法正确评估韩春澜到底有多爱他。

因为深爱着这个人，所以也想抱他，想跟他做*爱，这样的心情难道很龌龊吗？

把这样的心情直接告诉他的董事长，秦千实也开不了那个口。

他现在的焦燥是不是也是他自己惹来的恶报？

他甚至都还没有听到董事长说过“我爱你”这类的誓言，只是因为董事长忽然有一点宠爱他了就嚣张地要董事长给他更多让他着迷的温暖和深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埋怨董事长不够体贴。或者他还有那么一点想用身体绑住董事长的恶念——象女人那样卑微的想法，真是连自己都觉得丢脸。可是……可是，如果董事长的态度能更强烈一点，好或不好，爱或不爱的心情，都明确地告知他，让他充满幸福还是彻底死心，那种态度都好啊，唯独董事长是现在这种模梭两可的态度才是让他产生那种卑贱的想法的罪因。

依然还是董事长那让人恼火的不明朗的态度惹的祸——董事长一定从来没有反省过。

在离董事长如此近的地方辗转反侧，不得安枕，他还不如窝在自己的小家里单相思。

早知在和董事长两情相悦——这还可能是遥遥无期的梦想之类的泡沫——在那之前要经历如此痛苦的过程，他宁愿默默无闻地守在董事长身边，什么奢念都会拼命压抑住的。

太痛苦了，让他时时刻刻都想哭。

要是能做个彻底的女人非常干脆地哭着向董事长撒娇，想必他现在不会如此痛苦。

这一周，秦千实就是这样，一边享受着难得的热闹年节，一边又悲哀着自己艰难的感情困境，犹犹豫豫地总是做不出更坚强的决定。

好在在崩溃之前，节假结束了，开始了繁重的工作。

新年第一天的上班状态，韩春澜有点反常的懒散，与往年的饱满精神大相径庭。

秦千实反而因为要投入工作了而精神大振，他相信在工作场合他能以一种平和而坚定的公务心态面对他的董事长。他期望回到之前的工作环境后能把与董事长的关系再拉回之前的状态，而这不足二十天的感情脱缰就当是一次意外。

能心想事成就好了。

“董事长，你这种状态是怎么回事？”看到他的董事长恹恹然的神情，秦千实又做不到无视，只能一边自我嫌弃一边关照他的董事长。

健康当然没有问题，但精神状态的确很差。

韩春澜无神地申银起来：“今年特别难收心，因为是个非常特别的春节吧。”离婚的打击固然还有一些，但能与儿子一起过春节，他也相当满足了。尤其是千实也一直在陪着他，整个假期都非常开心，他深深地沉溺于宠爱千实的快乐之中了。

“千实，搞不好我有花花公子的潜能呢。”韩春澜唱着独角戏，哀叹道，“可能是那种很容易就醉死在温柔乡的没用的男人吧。这样的我千实会不会很失望？”

这话让秦千实不解，问：“董事长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以前一直在禁欲还不觉得自己有那么恐怖的劣根性，一直坚持着那些死板无趣的习惯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是个圣人，我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呢。”韩春澜非常深刻地剖析着自己，“现在呢，一旦意识到了屈从于**能获得更大的块感，而那些块感又让我享受到了无比的幸福，幸福本来就是能让放松警戒的东西，所以我之前那些意识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要重建被全盘否定的认知非常困难，所以就干脆培养新的意识，而这些新意识——就是现在这些让我提不起精神来的意识，象花花公子那样安于享乐、靡烂不振的意识。”

“让董事长屈从的**是什么？”秦千实有所期待地问。

韩春澜回答得理所当然：“当然是因为你啊。我无时无刻不想跟你在一起。大概，就算是会象个因色误国的皇帝那样被人唾弃，我也不会后悔吧，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一分一秒都不分开，然后真象个末代皇帝那样一天到晚纵情享乐，直到国破家亡为止。”

董事长关于花花公子的自我鉴定有对也有错，对的是他的确有成为花花公子的潜能，错的是他自己都可能低估了那种潜能——巨大的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