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第一（1/2）

精神和体力都还不错，韩夏阳决定去参观影展。

不让戴叙恒专美于前，韩家人全员出动。

多出来的这许多特大号电灯泡让戴叙恒郁闷得不行，他期待的与夏阳单独相处的约会硬生生地就变成了家族式游*行，太过热闹了。

悲惨如他，还得为自己的幸福战斗到什么时候啊！

三辆车组成的车队，自己被夹在中间，象是防止他带着夏阳私奔似地密不透风。

戴叙恒忍不住向韩夏阳抱怨起来：“夏阳，你们一家人对其他人都很温和又宽容，就对我不依不饶的。我都这么努力了，就不能对我也稍微宽容一点吗？明知道我非常需要来自他们的认同。”

“你抱怨什么啊，不是让我们单独在一起了吗？”韩夏阳啼笑皆非地说，“不然大哥会强迫我去坐他的车。”

这也是事实。

现在这种状态的韩春澜还能把自己重要的弟弟让给他，这也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让步了，他真不能再任性了。

好吧，也只能认命了，谁让夏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呢。

“小祯在哪里？”

韩夏阳忽然发问，不料此问的戴叙恒惊得手抖了一下，慌乱地乱打了一下方向。

“夏阳……”戴叙恒企图解释，但这也实在是韩春澜个人的事，顶多也就是韩家人的家事，他是个外姓人，哪能干涉这么多，况且他也真是不太了解韩春澜的婚姻状况——导致离婚的原因可能并不仅仅是韩夫人外遇这么简单——更不能随意地说三道四了。

夏阳这么敏感的性格真不是件好事，太敏感了也就会很容易被身边的人感染情绪，累积起来的压力可能比当事人还要大。

韩夏阳看着自己一侧的后视镜，镜中能看到紧随在他们座车之后的韩春澜的坐驾，看似行驶平稳，就是不能确认开车人的心情。

家里少了两个人，这真相太容易看穿了。

昨天明知大哥在强颜欢笑，也没问大哥事出何因，只是体贴大哥不肯让他太过担心的温柔而已。

大概就算他问了，大哥也只会强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死撑着，大哥也不会让他看到脆弱的一面。

真的不希望大哥继续死撑下去了。

“不应该让大哥开车。”韩夏阳喃念着，稍有担心地追问戴叙恒，“平时还是大哥自己开车上下班吗？”

戴叙恒叹道：“嗯。韩爸爸也说要让秦秘书来接送他，但是他不同意；我开车他也不肯。最后大家没办法了，只能让我开车跟在他后面一起上下班了，这样多少安全一点。离婚的打击对他应该很大，内心里非常不好受才对，春澜却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悲伤的情绪，不想让大家担心吧。”

真是个可靠的人啊，不愧为是一个家族的支柱。

韩夏阳想了想，掏出手机来拔了个号码，连戴叙恒“你打给谁”这样的疑问他也没有搭理，专心致致地等着对方接听电话。

“秦秘书，好久不见。”遣词用句依旧温和有礼，但语气中暗含了很大的不满，“谢谢你的关心，我身体很好。秦秘书，工作如果不是很忙的话，能到影展——就是叙恒一直在忙碌的那个影展，你能过来一趟吗？不，不是公务，有点私事想跟你谈谈。好的，我在影展会场等你。”

韩夏阳挂断了电话。

“秦秘书他……”戴叙恒欲言又止，不敢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事情要是永远只停留在想象的程度就毫无意义。”韩夏阳感叹道，“想成为某个人的支柱，却从来不让那个人知道自己有那个能力，这样就是想十个十六年也不会有任何进展。之前是有个平衡不能被打破，大家心照不宣，现在大哥的世界都崩溃了，还是裹足不前，不知秦秘书在担心些什么。”

“你这样冒然去强迫秦秘书，会不会造成反效果？”十六年，韩春澜都没有发现的事实，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彻底觉悟？

“象大哥对感情这么迟钝的人，也许重敲两下反而更有效果。”韩夏阳再看了一眼后视镜，神态严肃，象是在说誓言，“我不会做伤害大哥的事。永远都不会。”

好嫉妒。

兄弟的感情太好了，让他嫉妒得发狂。

他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夏阳——任何人包括夏阳的亲人——如果可能，他想把夏阳宠养在一个只有他能达到的世界，在那里，夏阳能看到的人只有他，夏阳的心里也不会再装进任何人。

也知道这样的嫉妒实在太欠理智，爱情与亲情根本就不能放在一个平台上进行比较，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心上翻涌的激痛。

戴叙恒咬牙问：“夏阳，我和春澜，哪个更重要？你把谁放在第一位？”

因为他自知都欠了理性，韩夏阳不解的反问也应该未出他的意料之外：“这个能作比较吗？”

“我和春澜同时面临生命危险，你会先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