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报答（2/2）

她是夏阳哥手心里的宝贝。

太幸福了。

乌小珊难抑心情，流下泪来。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不散。听众们的掌声响起来，纷纷对韩夏阳报以赞美之声，也向乌小珊连声祝贺。

韩夏阳护着幸福得一塌糊涂的乌小珊在众人的羡慕与赞扬之声中离开了西餐厅。

坐到了车中，乌小珊还在哭。

韩夏阳担忧地问：“我有很久没认真练过琴了，弹得不好吧。这么敷衍的礼物小珊不喜欢吧？”

“不不不，我非常喜欢。”乌小珊不及拭泪，连忙说，“夏阳哥弹得很好，是我听过最好听的钢琴曲。我这是喜极而泣啊，因为第一次收到这么美好的礼物。”

韩夏阳夸张地长松了一口气，说：“小珊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夏阳哥。”因为太幸福了，所以更害怕悲伤。乌小珊猛地拽住了韩夏阳的衣袖，凄凄哀哀地望着他，越看越心疼，疼着自己永无止境的贪欲，因为已经拥有了，这种程度的幸福又不能满足她那颗勃动的野心了。

最近自己都能心想事成，那她想成为夏阳哥妻子的心愿是不是也有神明帮她达成？

乌小珊一头扎进韩夏阳的怀中，轻泣着喃念道：“夏阳哥，好爱你。夏阳哥对我太好了，忍不住就会更加贪心。”

“小珊，对不起。”韩夏阳暗自哀叹一声，说：“夏阳哥能为你做的事，就只能到这种程度。”

“这种程度，不是情侣之间的浪漫吗？”

“是亲人那样的纵容。妹妹，你是可爱的妹妹。我希望你每一天都能过得快乐幸福。为你做的事能让你脸上有幸福的笑容，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太自私了！”乌小珊哭喊，“夏阳哥是为了让自己能幸福一点才愿意讨好我的吗？”

也未尝不是如此。

韩夏阳拭着乌小珊的泪，说：“小珊，我们是同病相怜。如果你只能活二十岁，那我也可能活不过三十岁……”

“夏阳哥！”乌小珊忙掩了韩夏阳的唇，胆颤心惊地说：“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好害怕。”

韩夏阳倒是豁然，轻拉开这只柔嫰小手，笑道：“小珊，夏阳哥并不怕死。没遇到你之前，可能就那样悲伤地等待死期了吧，但命运让我们相遇了，你有我没有的乐观和勇气，让我重新面对生命的意义。也许我在死去之前也能获得想要的幸福也不一定，开始也有了这样的梦想，这是小珊赐给我的勇气。也要给小珊一点幸福的感觉，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报答小珊的方式。”

乌小珊羞愧道：“我没有那么伟大。”

“对我而言，小珊是非常特别的存在，也很伟大。”

“就算我有恩于夏阳哥，我也不希望夏阳哥只是为了报恩才亲近我的。我喜欢夏阳哥啊，我想成为夏阳哥的妻子，我希望夏阳哥对我也有一点喜爱的感情。夏阳哥，不行吗？”

“对不起。”

“夏阳哥。”乌小珊忽然计上心头，道：“既然我们是同病相怜，如果我们不留下点什么，等我们死后，所有人都会把我们忘了的。夏阳哥，那天我在医院说的，想为夏阳哥生个孩子，那是我的真心话。夏阳哥，就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

“这可不行。不要让夏阳哥担心小珊的身体。”

“夏阳哥。”

韩夏阳笑着宽慰乌小珊道：“放心吧，小珊，我们也在这个世界上活过，总会留下点东西的。”

乌小珊再无言可说，这心情便冷落了下来，下午的游乐之事也提不起精神，到吃完晚餐时方才好转了一些，等韩夏阳带她到郊外看星星的时候，星空之下的浪漫拥偎让她重又高兴起来。

乌小珊尽足了兴头，韩夏阳才将她送回去，已是凌晨，韩夏阳带了这一天的疲累回到了天景苑顶楼寓所。

郊外能看得到的星空，在城市里站多高都看不到，只有暧昧不明的灯光点缀一个个夜归人聊无趣味的人生。

他的生命也许比一盏路灯更脆弱，等他的生命之火熄灭之后，还有几个人记得他？

如果，想起他来只有悲伤，还是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