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谈起的话（2/2）

“恩公，既然你回来了，就还是跟以前一样，住村西边吧，那里的东西都没变，大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那里打扫，可干净了。”说着，二娃就主动拉起云哲的手臂往着村西边走去。

那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发房，跟大家住得都一样，简单的用茅草搭成的屋顶，竹子和泥巴合成的墙壁，推门进去，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进门就是卧室，用帘子隔成了三段，睡觉的，吃饭的，洗澡的，厨房在外面搭了个小棚子，倒也方便。

伸手摸了摸桌沿，心里起了翻腾，自己并没有来过这里，对于这里的一切却有着莫名的熟悉感，那张铺着灰色绵的床，连木工都做得不是很好，睡上去一定都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吧：“那床…”

二娃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像受到惊吓一般赶紧坐了上去，好像是要遮掩一般，床上果然哪云哲预料的一样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脑海里浮现出某个男人在这吱呀的声音中安祥的熟睡…

二娃听到声音脸一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恩公，这些年我们也没找到这床的材料，所以一直耽搁了。”

云哲微笑：“我怎么会怪你呢？”这里的人都是那么单纯，一点恩情竟让他们记这么久，突然间有些想见见那个所谓的男人，到底为他们做了什么，能让他们如获至宝般将这种恩流传下去的。

“你真的不怪我们？”二娃粗壮的身体在夕阳下有些阴晦不明，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不想再跟他纠结这一个问题，想起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云哲也不客气，直接就问道：“二娃，你知道玉成吗？”他问得爽快，问完之后话多的二娃却完全禁声了，以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着尴尬的笑意：“恩公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那个，我还想起来有事，就先走了。”话一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只留下一个夕阳下的背影。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略显粗糙的手执起缺了一个口所茶杯眯起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象，这时候家作的人家也纷纷都开始回家了，到处都可以听见孩童欢笑的声音，妻子欣喜的声音，还有老有安慰的声音，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和平，如果没有二娃那奇怪的反应的话。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左之棠让自己暗暗前来，玉成的身世就连跟他在一起五年的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跟萍儿是一个村来的，小时候家里太穷就把两个孩子都买了，经过多手的贩卖才落于玉府的。曾经为他们的身世感到可怜，现在为了他们的身世感觉可悲。

傍晚时分，院子里就来人了，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虽然不认识云哲，但熠熠生辉的眼眸里一点也没有见到陌生人的害怕，有的只是单纯的好奇，她穿着过大的衣服，走起路来都很不方便，一看到云哲就显出一幅很懂事，很听话的模样：“恩公，村长说给你准备了晚宴，请你过去。”

“我知道了。”淡淡的应了一声，就没有了动作，小女孩一看便急了：“请恩公马上过去。”

“为什么？”好笑的低头，心里却暗自为古代封建的思想愤然，这么小的女孩，放到现代只是个在家里无法无天的小公主，谁舍得让她在这么寒冷的傍晚走这么远的路来叫一个人，而且听她害怕的语气，如果叫不去自己，指不定又会受到什么恁罚。

“娘说，恩公走晚了怕是饭菜都凉了。”

叹了口气，蹲下身体，在小女孩惊讶的目光中轻轻的执起她的手：“那走吧！”

女孩的小脸红了个遍，一路上并没有说话，乖乖的低着头跟在云哲身边。倒是云哲看似兴致勃勃的问东问西的，女孩知道的就回两句，不知道就将头压得更低了。

“唉，我还听说你们村里以前有一个男人，好像是叫玉成对吧？”看似不漫不经心的问起，但他牵住的那支冰凉的小手却是微微一颤，在云哲的目光中脸色逐渐惨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