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往事绝殇（1/2）

长夫眼里有微弱的泪光，她凝望着海清，看着他那黑如点漆的眸子，眼中又溢出泪来，唇角却微微翘起，轻柔地开口：“让我看看孩子。”

海清叹口气，将孩子递到长夫身边，用手轻轻地将她散乱的头发掖在耳后：“你就是这么不听话，不让你要这个孩子，你非要，让你在原地等我，你又不肯，若是我回来晚了……”

说到这里，海清说不下去，他将头扭向一边，看着炉火上的药罐已经沸了，就起身去端药。他小心地将药汁撇出，端着回到长夫身边，见她正在逗那孩子，脸上满是母亲温柔的光辉。

“清哥哥，你看他长得多像你。”长夫贴着婴孩的脸，见他已睁开了眼，一双黝黑的眼神一如海清的眼。

海清吹着药，侧头去看他，眼神微微一黯：“可惜都不像你。”

长夫浅浅一笑：“谁说的，七七多多少少也是像我的。”

海清神情柔和下去，他望着袅袅的热气，眼中也有几分氤氲：“你自然不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当年我母帝抱着刚出生的你回到精绝的时候，是个大雪天，你就包在这样小小的包裹里面，脸小小的，眼睛却黑黝黝的盯着我看，我伸出手去，你就握着我的手指不肯放开……”

长夫低垂下脸，有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她轻轻地拭去泪，涩声道：“一晃已经三十五六年了。”

海清握住她的手，发现那手十分冰凉滑腻，他的心也随之黯然起来：“是啊，往事已矣，父母辈的恩怨都已化作荒丘蓬草，但在你我之间，终究是我让你吃苦了。”

“清哥哥……”长夫轻声道：“我知道你是见我生七七那般受苦不忍心，才决意不再让我生育，也不敢流露对七七的喜爱。刚刚的话我听见了，你这是何苦呢？”

海清的神情微微一僵，拿着药罐的左手颤了一下，药液泼出来，烫到了他的手指，他回过神来，立刻摇摇头道：“别胡说了，快喝药吧。”

长夫没有接过药，她低头看着孩子，柔声道：“你给他起个名字吧，我再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