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应期（2/2）

“父亲，父亲。”力娅声嘶力竭。

西日的护卫帮助力娅拨开人群，祭台上的侍卫见是西日，也没敢阻拦。

力娅扑到父亲跟前，哭腔着：“救救母亲。”

将军看了看女儿，眼睛通红，抬脚踢向欲劝说的太监，那人被踢了一丈远。将军没有多语，大步往祭台的方向走去。

西日没有跟着他们，低下头又叹了一口气，走开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眼前的情景残酷得让人不忍侧目。母亲被已被放置到一个一米多的垂直土穴中，她被狼皮层层包裹，头发有些凌乱，黄褐色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一向优雅庄重的母亲少有的狼狈。

父亲急切地伸手拨开皮毛，探向妻子的脖子。那个驰骋沙场，金戈铁马的汉子软瘫地跪了下来。母亲已经死了。力娅“哇”的一声嚎哭着跪了下来，身旁的侍卫见状，纷纷跪地祭拜主母。尤将军没有言语，撑地的手指紧抓地面都擦出血来。

不知过了多久，将军起身，单膝跪地，默默吻了吻妻子，轻轻的揉了揉妻子额上的青丝，整理那些毛布和羊皮，又颤抖着在妻子脸上盖上一块羊皮，随后覆盖上一个扁筐。随后想是谋求勇气般静了静，站起身，以手做铲为妻子起坟。力娅边抹着泪水，边为母亲添土。

双方的侍卫也罢，随从的太监也罢，宫女也罢，那群祭祀的圣女看着他们父女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是合适，只能仍旧站立在原位，乐师也停了下来，喧闹的四周此刻变得静寂无声。

土堆终于砌好。将军双手已伤的鲜血淋漓，他走到台前添香祭拜，麻木地做着这些动作，丝毫感觉不到双手的痛楚，更痛的是心啊，他的深爱之人，从此再也听不到，看不到，触不到了。

力娅抹着泪跟着父亲，送母亲一程。容国舅的明位，暗位都已经准备就绪，但却没有人敢动，也没人出来指挥。将军焚了香，又跪了回来。力娅也跟着父亲。将军仍旧没有言语，双目已是通红。

“国舅？”远处的一辆马车里的国舅和心腹煞琦看着这一幕，国舅一直没有下指令，煞琦忍不住请问了声。

容国舅皱了皱眉，低头衡量了当前的形势，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看到暗位撤离，西日终于松了一口气，今晚大概是不会有事发生了，西日透过车帘不忍地远远地看着那可怜的小女人。力娅脸上都是泪水，点上了香之后又跪了回去，木木地重重的磕头，额头上也污了一块，不知道她是不是磕出了点伤了，他很想上前抱抱他啊，可，唉！那小女人表现出从未见过的坚韧。这也让他的心隐隐作痛。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她不必面对这些。

围观的人终是散去，力娅跟着父亲，一队人马往将军府走，等待着他们又是一场骇人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