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胡啾（1/2）

接下来的几天，力娅是阴郁非常。每天哪都不想去，什么事都没力气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漫无目的地在家里游荡。

那几日发生的事真是很累人。

大哥的解释，能让力娅对母亲的隐忧有了一些会意。又想起很多年后的万劫不复的结局，力娅开始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刺痛。回到千年以前的力娅，已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

想到这里，力娅想起母亲踌躇失态的母亲。力娅告诉自己，去陪陪她的母亲吧，或者可以了解更多，表达更多，这总算是一个可以化解自己内心阴郁的办法。

于是，力娅决定去看看母亲都在做些什么？

“郡主。”一个经过的奴婢谦恭地和她打招呼。

力娅发现自己房里的侍婢叫她小姐，其他人都唤她郡主。

“嗯。好。”力娅回复的时候虽是简短，但说话的时候是朝着人家的，看着人家的眼睛，脸上还挂着甜笑。力娅是不习惯目不斜视地摆架子的。力娅这样是不打紧，反而是力娅民主平等的意念，常常把人家吓得不轻，还以为是哪得罪了这个府邸的小主人。

力娅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觉得那人有点眼熟，这人出现在母亲身旁的几率好似有些高耶：“那个……”刚想转身叫住那人，却发现那人还在原地低眉恭送她。

力娅还预备那人和自己已有一定距离的呢，现实和心理的反差吓了力娅一跳。

力娅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呵。知道母亲在哪吗？”

“夫人还在书房。”

书房？书房在哪？

力娅故作镇定、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嗯。带我去。”

“是。郡主。”那婢女眼睛定了半秒，转身向前。

力娅家没多大，但就是绕来绕去的让人头晕，大概在一个筒子楼里边，要想保证大部分房间都能采光通风良好，也必须这么做吧。

那人说的书房，也没有多远，但都是绕来绕去的，过道大部分又很昏暗，反正是把路痴力娅搅得发晕。

书房的门关着。门虽然紧闭，力娅却闻到了屋里缕缕飘过来的沉香，力娅的心情沉静了下来。

领力娅来的人没有立即开门进去，也没有让伫立在外的人通报。而是对着门里轻声说道：“郡主想见夫人。”

力娅他们等候了片刻，只见门开了，一个如同应和久那样打扮的婢女开了门之后侧立在旁，恭请力娅进入。

领着力娅来的仆人并没有进入，而是做了个恭请的动作：“郡主，您请。”

力娅朝那人点点头，举步迈入房中，没看到母亲。书房也是个套间，外间只有一位姑娘伫立，应该是两位，帮力娅开门的那位姑娘大概是站在右侧的。外室沿墙摆放了一些矮柜，上面精巧地布置着各式饰品，展示异域风情的物件也不少。外室中央放着一张小圆桌，上边正放着香炉焚香。就是这个东西，让力娅一靠近这个房间，就不由自主地仪态端庄起来，萌生出恭敬的意念，生怕一个不留心就亵渎了某种神圣的所在。

力娅朝前又走了两步，身后的门吱的一声关上了。那位姑娘就回到了内室门的右侧。

走进内室，力娅看到原来里头有个中年夫人，那人看到力娅走进来也温和的看着她，柔声说：“小姐，跟我来。”

内室也很大，一卷卷的帛书堆积得很高，还有竹简。

在内室也没看到母亲。

那妇人扭头确认力娅是在跟随的，就拐到了一个柜子后头的小隔间里，也没看到妇人触及哪个地方，就隔间忽然一道亮光，那是敞开了一扇门。这书房还内有乾坤。居然还有个密室！

“小姐，请！”

力娅朝她点点头，走了进去。那扇门紧接着关上了，那妇人也没有跟着进来。

这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力娅好奇地四周张望。这个地方祠堂的味道很浓。

里边有四个姑娘，都是束发，白衣，身上系着暗蓝色的丝带。她们无声地朝力娅弯膝作揖。力娅微笑点头回应。

母亲正对着祭台伏地跪拜，母亲身前有一只青铜铸的龟，母亲是在起卦吗？力娅平日起卦用的是三个一元的硬币，更古老的起卦方式不是太熟悉，所以力娅看到也只是猜想。

力娅看到母亲起身又对着神台站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她微笑地看了看力娅，朝力娅挥挥手，就走向一张案台。看到母亲召唤，力娅乖巧的走向母亲。

案桌上也叠放着很多帛书，砚台里的墨汁仍未干涸。力娅瞅见了一张丝绸上文末的几个字：“雨水，惊蛰，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