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东羌之行(1/2)
持盈听得津津有味,因为这听起来很像是神话故事。
“冉羽圣女是什么来头这么厉害?”持盈好奇地问。
云夙瞥了一眼持盈,笑道:“来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每一位冉羽圣女都是美绝天下,聪明绝顶。原本我毕生的愿望就是去落迦看一看冉羽圣女,谁知她却失踪了。”
云夙看她笑了,似乎也舒了一口气。
“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会带你四处转转。”云夙一边说,一边已经命人带持盈去客房。持盈有些不安,于是脱口就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谈生意?”即便是没有对云夙的怀疑,持盈也是有些着急的,毕竟这来回就要四个月,她担心着家里地窖工程的进展以及玛瑙果的收获。
紫衣男盯着她的脸,半晌才问:“听说你想重开大夏到东羌的商路?”
百里封玄叹息道:“你说的很对。”
紫衣人看了看她那张夸张的笑脸,沉默半晌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先跟我来。”
“盈儿等会儿你不要多说话,一切看我眼色行事。”云夙缜密而谨慎地叮嘱着持盈,持盈已经有些紧张了,她双手握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首曲子有印象?”
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从外款款走来,他那一头银发让持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男子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淡紫色的眸子,眸光犀利闪亮,似乎没有什么能从那犀利的目光之下逃脱。在灯光之下泛着银光的齐腰长发用三根紫色缎带系着,发尾欠着一枚纯金的发扣。持盈细心地发现他发带上的花纹跟当初云夙头发上的是一样的。而且男人紫色长袍上也绣着星辉日月的暗纹,难以形容的典雅高贵,让持盈觉得高不可攀。在那淬着寒光的冷眸逼视之下,持盈没出息的低下了头。
“落迦族的圣女!”
持盈转身就走,但走了几步她又转身,“国师大人,那我们的生意……”
紫衣国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随手就打开了门锁。
持盈不服气地说:“是他要我来的。紫衣服,银发……”
“啪”一声巨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
持盈随手抓起果盘中几枚漂亮的果子塞给她,笑米米地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小宫女拿着果子竟真的欢天喜地地跑了。持盈四下看了看,果断大模大样地朝采春殿去了。她去采春殿的目的很简单也很明确就是去看看那个静和王长得什么样。于是心里琢磨着,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了采春殿。
云夙神秘地一笑,摇了摇头:“前面马上到寿阳了,这个问题我以后再告诉你。”
“正如王总管所说,东羌宫里需要的东西很多,但能不能运来,就看你本事了。”
就这样,他们一路探讨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打发着旅途的无聊,终于在二十几天之后到了落迦族的界内。
啪啦,云夙手中棋子应声而落,随之连脸色都变了。
“听风小筑。”他大步流星地走在她前面。
“我真的……”
百里封玄瞥了云夙一眼,淡淡地一笑:“你们走吧。但是云夙,你答应我的事,不要忘记了。”
“我此生只爱她一人!”
外面的对话持盈听得一清二楚,也听得她是面红耳赤火冒三丈,这个云夙为什么每次都要占她便宜?娘子?马上要生了?持盈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气得咬牙启齿。可是没等她生完气,马车就又继续行进了。这说明云夙已经解释清楚了,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云夙不让那个士兵看见她?
冷不丁持盈就走到了一个小亭子附近,躲在假山洞里,她听到了一个太监头头儿在教训着一群小太监。大夏的静和王?难道就是表姐口中那个天下无双的美男子?持盈托着下巴,竖起耳朵想再听点什么。
紫衣男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那,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没有?”
“哈哈……王,你还真是一点都变。”这声音……分明就是贺兰姿擎!持盈心惊肉跳地竖起了耳朵。
了本生笑。持盈回过神来,刚才那一瞬间她真以为云夙是贺兰姿擎的孪生兄弟。不过,也许是真的是中邪了,因为贺兰姿擎和云夙相差真是太多了。
也许是从未见过有这样头脑的女人,紫衣男禁不住多看了持盈几眼,之后才略带嘲讽地笑道:“那你准备如何通过落迦族?”
“姑娘认识这琴吗?”老者问。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云夙便带着持盈朝东羌的皇宫出发。一直以来受古装电视剧的影响,持盈以为进宫是非常容易的事,可她忽视了那些人进宫之所以容易是因为他们出身高贵,而自己这次却穿越成了一个低贱的商人,所以一路沿着那些偏僻的宫门与宫道走进来,她才发现什么叫做宫门如海。
“是。”
“盈儿你很聪明。”云夙毫不吝啬地夸奖她,“不过……在这世上好像还有谁能偷走冉羽圣女呢!”
等她想完了,亭子里的太监们也都走光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看着已经升到半空的太阳才记起要去司天监见紫衣国师的事。于是一路打听,她不顾形象地跑进了司天监。
持盈瞥了那玉佩一眼,做工非常精致,可是如何分辨这是伪造的呢?一瞬间,持盈再看云夙,心中忽然就多出了几分莫名的不信任。也直到此刻,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忘记了云夙来历不明。
“国师大人,快放我出去,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持盈厚着脸皮嘿嘿傻笑。
云夙牵着有些发懵的持盈,从容地下了马车。
“司星大人说那是您妻子生活过的地方,我不敢玷污。”持盈乖巧地编了个谎,“所以我就随便走走,没想到就走到了采春殿。”
“大官人,”那小太监看了看持盈,之后便伏在云夙耳边嘀咕了几句,云夙面色微变,之后又笑了笑。“无妨,我们马上就走。”说完,他携着持盈的穿廊过户,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王公公,您久等了。”云夙带着持盈走了进去,持盈马上就见那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胖太监。只是那太监看云夙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好像……有些如坐针毡。
“是的,我差点还见到他了。”持盈抓着马车上的流苏,“不过被发现了。我听到他跟国师在才吵架。”说完,她别有深意地看着云夙的面孔,但他竟只是一笑置之。
说完,他紫衣翻飞,飘然离去。持盈这才舒了口气,再看云夙与那胖太监,两人的表情都是说不出的怪异。
云夙先是一怔,接着却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落迦族连年征战所以对出入境人员盘查得特别紧,于是我伪造了这个……”他从腰中解出一块圆润的玉,在持盈面前晃了晃笑呵呵地说:“落迦族御风部落的王令。”
“为什么?”持盈不解地追问。
翌日清晨,云夙再次将持盈送进了皇宫,只是这次他似乎并未打算陪同她。
“盈儿,前面我们就要进入落迦城了,记住我的话,诸事小心。”云夙神色凝重地又叮嘱了持盈一番,这才掀开窗户帘子往外看了看。持盈也好奇地探出了小脑袋,入眼尽是破败不堪的建筑以及面有菜色的老百姓。持盈莫名心酸,一阵叹息。
“走吧。”他淡淡的语气里满是远远的疏离,持盈觉得这家伙不像是活人。浑身都笼罩着莫名的冰冷气息,让人觉得特别不舒服。
持盈被紫衣人那冷冽的眸光看得头皮发麻,她嘴皮子打架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窥天眼?难道是用来偷窥的东西?”持盈不解地看着云夙:“我没听过。”
“找一个人。”云夙淡淡地回答。zvxc。
“云夙,你僭越了。”百里封玄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论罪,当斩。”
云夙扭头朝她看了看,蹙眉问:“盈儿有些事急不得。”说完他竟不再管她,转身飘然离去。持盈的坏心情继续发展,这种夹杂着怀疑与不安的心情竟让她在以后的几天里都是寝食难安。连续好几天她都没看见云夙,问周边的侍从,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第三天傍晚,他才兴冲冲地出现。
紫衣男人从容而优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然后坐在了王公公之前做过的位置。
事情好像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持盈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陷入了某个复杂的事件中了。可是她现在想脱身还来得及吗?不过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做成了东羌皇宫这笔生意。云夙知道落迦族圣女的来龙去脉,还能答应东羌国师去找圣女,这是不是说明云夙与失踪的这位圣女关系非同一般?
持盈惊恐地摇头,大声道:“不记得,我根本没听过。”不知为何,听完百里封玄的琴,持盈觉得自己的大脑瞬间空了一下,之后就莫名地多出了好多记忆。但她确定这些记忆不是她的,好像她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而且这记忆也很奇怪,似乎是深深的爱恋里夹杂着莫名的愤怒。这爱恋让她忧伤得想哭,而这愤怒则让她想冲上去狠狠地揍对面男人一顿。她被自己的变化吓坏了。
“盈儿我们到了。”
“你……”持盈恍惚了一下,莫名其妙地指着他
“那,国师要你找那位圣女做什么?”持盈想把话题引到静和王身上,“今天那位静和王来访不会也是为了此事吧?”
“还不快走!”一声低斥,马车又缓缓启动。持盈满腹狐疑地等着云夙,可是他却迟迟都没上车。强烈好奇心驱使之下,她悄悄地掀开了帘子,正巧看见云夙掀开衣襟的一角似乎是给那士兵看什么东西,从这个角度来看,持盈猜测应该是玉佩之类的。
士兵看了那件东西之后,表情变得十分古怪,最后竟像是被定格在那似地的半天都没说话,眼看着持盈的马车慢慢走了过去,然后云夙矫健地追了上去。
“王,”一如既往的平静从容,除了贺兰姿擎,持盈想不出还有谁有这种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风度。“我这次来,一是欣赏东羌的风土人情;二,就是给你带个消息。我已经找到了医好她的法子,所以……我们之间的事尚未结束。”这语气虽然听起来温柔平和,可却分明满是警告的味道。都说大夏在三国中是实力最强的一个,如此看来果真不错,一个小小静和王竟然敢公然叫板东羌皇帝。
“姑娘莫要推辞,国师很快就能过来。”
“王公公放心。只要您把这生意给我,甭说这上万件彩瓷就是十万件百万件,持盈也能帮您弄来。”持盈自信满满地说着,早把云夙的叮嘱忘到了脑勺后:“而且我现在正在培育能在冬天生长的水果蔬菜,到时候东羌的皇亲国戚都能在大雪飘飘的日子里吃上最新鲜的地莓与青菜了。”
持盈鬼叫道:“那是当然。你忘了啊,我的目标是成为女皇商,现在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哪能轻易放弃!”
“你知道?”那张俊美的面孔顷刻罩上了一层青色的阴影,只是持盈却并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出神地看着小窗外,一本正经地说:“你想,落迦族内斗最受益的是谁?是大夏和东羌!而怎样才能使落迦族内斗呢?肯定把他们的圣女偷走!所以,冉羽圣女不在大夏就在东羌!可怜的圣女,不知道被糟践成什么样了。”
翌日傍晚,他们进了东羌的地界。这里的一切的跟落迦族已经是迥然不同,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潮如织,一看就是盛世繁华。
持盈脱着下巴苦苦思索了半晌,才悠悠地说:“我知道冉羽圣女去了哪里。”
“云大人——”
坐在湿漉漉脏兮兮的大牢里,持盈对自己的冒失很后悔。她想假如自己不那么激动地站出来,或许还有机会看清楚那两个人,如今怕是再没机会了。一根根数着地上的稻草,持盈恶狠狠地咒骂着抓她进来的禁卫军。
云夙笑着点了点头。
“那他真是可怜。”持盈嘟哝了一句。
云夙动作娴熟地拖起她的小脑袋,一边揉着她的下巴一边嗔怪道:“这也能摔倒?!”就在持盈觉得他的动作过于亲密,她尴尬异常时,却忽听他说:“你呆着别动,我下去看看。”青色身影一闪,他已经掀开帘子走了下去。
“盈儿,”云夙低喃一声,声音和表情都变得有些怪异了,“你……可听说过窥天眼?”
“紫衣服银发?”众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百里封玄一言不发,默默地拨了一下琴弦。悦耳而圆润的声音,瞬间穿透持盈那混沌的大脑。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琴畔的男子,只见他不知何时换上了一件暗红的长袍,袍上绣着浅金色的暗纹,难以描摹的华贵典雅……他星眸微闭,薄唇轻扬,全神贯注地拨弄起琴弦。
可是持盈怎么会乖乖听话在这里无聊的坐着,那老者一走,她立即就逮住了一个宫女。可巧这宫女也是个话痨。
胖太监看了看云夙又看了看紫衣男子,脸色苍白如纸,半天也没能说上一句话。最后,在紫衣男子眸光的震慑之下,他扑通一声跪下,口中恭敬地低喃:“奴才见过国师大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答非所问地看着她,随手给她到了杯茶,“休息一下,明天傍晚我们差不多就能到东羌了。”
持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跟着那老者追问:“国师有事那我不如改天再来好了。”她总觉得似乎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却总也理不清头绪。
“一别三载,王,别来无恙?”清澈平静的水面上传来悦耳的男声。听到这个声音,持盈不由得一怔,这声音好耳熟!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持盈扯着云夙的衣服,看着百里封玄。
“云夙,好久不见。”紫衣男端起茶碗轻轻呷了一口,只是语气虽然是轻描淡写,但听起来却似乎他原本就认识云夙。
“贺兰姿擎!”听到这里持盈已经忍无可忍地从假山里钻了出来,只可惜她刚一露头立即就被两个禁卫军死死按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地“有刺客”。持盈扯着嗓子解释,但没人听她的。根本没等她看清楚湖中心谈话的到底是谁跟谁,她就被拖走了。
持盈理理思绪,冷静地回答:“没错。我认为这对大厦和东羌来说是一件双赢的事。据我所知,大夏需要东羌的毛皮美酒,而东羌则需要大夏的彩瓷、丝绸。而我所在的锦阳城地处两国交界,应该是最好的通商之所。”
“你们都仔细些,上头说了,今儿大夏的静和王就到了,可不能怠慢了,让人看了笑话去。”
“盈儿,记住我的话。”他又叮嘱了她一遍,“傍晚我会在南门等你。”
持盈一凛,先是看了一眼云夙,才慢慢对上了那双紫色的双眸。
持盈尚未欣赏完胖太监那一脸的惊疑,就突兀地听到了第三个声音。这个声音浑厚凝重而且带着让人天生的臣服之力。就好像丛林里的动物听到老虎的啸声都忍不住下跪一样,持盈听到这个声音竟不由自主地噤声。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云夙,只见他微微垂首,准备端茶碗的手有些僵直地停在了原处。
听到静和王,云夙脸色微变,下意识地问:“他来东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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