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是你勾引,就是想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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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不能被他的言语激怒,神色淡漠,语调平静:“我本来就无能愚蠢,还需要你告诉我么?”
烨斯汀知道她言下之意,也未动怒,他的怒火从来都不能针对她,“只是在有些事情上,人是不该出差错,不能被悲伤打败理智。可你,三年前,恰恰犯了这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就算你现在说的是真的,以后我说不定也还会再犯。所以,我才让你自己去查,去洗清你的罪名。”
“那不是我的错误,我不需要善后。”烨斯汀擒住她唇瓣,重重吮咬一下,“我的错误是你,我要用尽一生的岁月善后。”
“……”
烨斯汀探手去拿那些纸张。
薇安迅速伸手去抢。
烨斯汀抢先一步拿了一叠到手中,随即把其余的推到她够不到的地方,末了,高大身形顺势将她压在床上,“想怎样?”
“我不认为你有权利看我写的东西。”
“我也不认为你能单方面给我定刑,然后离开。”
“……”薇安抿抿唇,放弃。
本来他就能随时观看。
他若不拿出来,她到现在也不能知晓日记落到了他手中。
想明白这一点,就随他去吧。
可也因此明白,是在装着纸张的包裹丢失的那一刻,她就落入了他眼中,才有了如今一切经历。
如今的暗卫,应该是由普利莫统领。
普利莫必然极为出色。
如今暗卫的追踪、跟踪能力也是极为出色。
能力差一点的人,她就算是再失神再疏于防范,也会出于多年训练出来的警觉察觉。
他们却能做到无声无息,甚至于,只在动手之前才让她察觉。
烨斯汀拍拍她的脸,唤回她神智,“去洗漱。”
薇安早已觉得体上黏腻分外不适,又无从挣脱他钳制着手腕的手,随他走出寝室。
洗漱的房间与寝室隔着两间房,室内两道厚重的门,一道自然是供他在寝室与这里之间来往,另一道是通往外面。平日宫女都会在一定的时间段送来热水。
烨斯汀带薇安过去的时候,两个浴桶里备下热水,木盆中装的是冷水,精致的杯子里是漱口水。
薇安站在那里。
烨斯汀不说话,顾自去掉身上衣衫,见她还站在那里,便把她带到一旁软榻上,帮她取出衣衫,从外到里,怎么帮她穿上的,又怎么帮她除下。
薇安在心里无声叹息。
烨斯汀身形没入热水之中,对她一招手,“过来。”
薇安走到他近前。
他展臂将她带入水中。
浴桶内热水因着两个人同在的缘故,部分倾泻而出。
烨斯汀把她安置在怀里,让她跨坐在他腰际。
水汽氤氲中,薇安看着他的容颜,缓缓探出手去,抚摸他瘦削坚毅的容颜线条,“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想怎么折磨我,还有那几个人?”
烨斯汀手指按在她唇上,缓缓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随即,手指落在她鬓角,拈起一根白色发丝,拔下来,拿给她看,“这是怎么回事?为谁?”
薇安不回答。眼神却泄露了心绪。
烨斯汀的心狠狠一疼,心弦似被猛力粗暴地撩拨,疼得……特别厉害。
他把她身形圈住,唇落在她耳际,轻柔摩挲,语声是无尽的殇痛,“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薇安的手没入他发间,侧头凝住他眼眸,无声反驳:你呢?你不是也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热水浸润着人的身体,使得血液肌肤得到充足的温暖,由此喷张、放松,也使得人的心绪得到舒缓。
他那双特别好看的手,游转过她凛冽而优美的锁骨、蝴蝶骨、纤细腰肢、脚踝,最终停留在她昨夜被他粗暴纵情对待的那一处,温柔徘徊。
她又是蹙眉。
便是有热水包围,也还是能感知到那里温汩涌动,浸润着他作弄的手指。
烨斯汀揽紧了怀里的人,眼睑微阖。
与以往一样的疑惑,那么紧致的一处,在他刻意撩拨时都似要不能容下,却又极具弹性与柔韧度,能完全接纳他索取。
像她的性情,带着张力。
能承受多少蚀骨欢愉,便能承受多少噬心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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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斯汀……”
薇安低喘着,趋近他,勾紧了他。
“嗯……”烨斯汀应着声,扣住她,让她抬腰又落下。
薇安微启了唇,微不可见地蹙眉。
大漠用来洗漱的水都不可能是淡水,盐分甚至很高。
那儿本来就因为昨夜蛮横侵蚀遍布细碎伤痕。
身形浸入水中时,便已灼痛不已。
撩拨之下,不过是多了一份酸麻膨胀。
两相交加,更难捱。
她的手按在他膝头,透过蒸腾的水汽,带着无望相看。
烨斯汀微抿了唇,控制着她,让她身形不用起落,却来回游移,轻柔至深重地厮磨。
她目光出现了往昔偶尔会流露出的意外,为她自身的感触,为痴缠带来的无法抵制的火焰。
只是,那时她总会在意外之中含带惊讶甚至惊喜,而此刻,她除了意外,是悲凉,是对她自身的悲凉。
“就想现在,只想现在。别的先抛开。”语毕,烨斯汀吻了吻她唇瓣。
“可以么?”薇安怅惘而无助地询问。
“可以。”烨斯汀的吻印上她眼睑,“什么都不想,只想着现在。”
他将她身形抛高、回落。
水声涟漪。
喷薄而出时,他在她耳边柔声询问:“薇安,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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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更何况他与她都明白,对于彼此,是出于习惯、来自于过往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每次每次沉沦。
所谓纵情,习惯、本能占上风,理智,在那种时刻,几乎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
即使爱,也不能失去作为人该有的理智。
烨斯汀必须要让薇安明白,她做错过什么,他也要让她在明白的过程中,承受她本该明白的一切。
即便晦暗,即便沉重,也要如此。
他不能再给她任何一次对他心存怀疑甚而不能信任的机会。
缠绵之后,他把终于疲惫至昏然欲睡的女孩放到偌大的床上,细致地把锦被盖好。
薇安吃力地睁大眼睛看他。
烨斯汀双唇带着安抚,落在她眼睑,“好好睡,我不会动你同伴。”
薇安其实并不能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她其实已不能相信任何人,除了尼克。
烨斯汀戏谑地勾唇,漾出一丝笑意,“这么看我,会让我想再要你。”
薇安眨了眨眼睛,旋即慌忙阖上眼睑。
烨斯汀逸出低而悦耳的笑。
薇安再度睁开眼睛,带着讶然,藏在锦被下的手,小心翼翼拂过他眉目唇角,“烨斯汀,原来,你还会笑。”
原来,你还会有那样堪称美丽妖冶的笑。
“因为你回来了。”他吻了吻她纤长手指,随即以手捉住,妥协安置到锦被下,“听话,好好睡。”
“嗯。”薇安带着倦意轻轻点头。
**
烨斯汀去唤了普利莫到大殿。
普利莫踏上长街,到案前躬身施礼。
烨斯汀带着不耐烦,拿过几个月一来积压的卷宗中的一叠过目,嘴里问道:“尼克怎么说?”
普利莫目露困惑,还是据实回禀,“尼克说是……是谁?什么身份?”他部分困惑,的确是来自于薇安如今是什么身份,“反正尼克说,是她养父。”
烨斯汀微微挑眉,抬眸相看,“是么?”
对她看成惨无人道的养父,如今又回到了她身边?陪伴了她这最艰辛的三年?
看似纠结的表情,却流露出些微愉悦。
“的确。”普利莫正色回道,“而且,属下已收到手下在那个村落拷问得来的证供,这几年,从未有人与她共处一室、言行暧昧——尼克是她的养父,偶尔亲近,是在情理之中吧?不能算作暧昧言行吧? ”
普利莫说完还是有些别扭,总这么用“她”称呼帝王最爱的女子,他觉得不敬,可是没办法,所有进宫的女人都是一样,外人没办法用尊称。
别人是烨斯汀不会也不能给名分,这一个是帝王爱恨交加的女人,名分恐怕是过一段时间才会给的。
普利莫的话,是认定薇安与尼克毫无暧昧,是认定薇安与尼克是养女养父的关系。而只要是普利莫认定的事,烨斯汀是不会怀疑的。
烨斯汀满意地微一颔首,谈及别的事情:“三年前,小镇的事,你日后率领手下,全力查实,可以办到么?”
“属下尽全力,竭尽所能!”
“好!”烨斯汀取出一份卷宗递到普利莫手里,“所有可能参与其中的人的生平经历、疑点,都记录在内,你应该能用得到。”
“多谢陛下!”
“再有,传医官。”
“陛下……”普利莫素来阴冷的目光多了一份担忧,“是不是……”
“不是,薇安身体大不如前,我要找人给她诊断。”
“哦!”普利莫常舒一口气,匆匆转身,“属下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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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薇安被烨斯汀唤醒。
他端来一个小小的矮桌,放到她面前。
矮桌上摆着食物。
白色椭圆形餐盘,烤得**分熟的切成一片片的小牛肉,两三样少量的烹炒过的蔬菜,一小碗汤。
烨斯汀把刀叉递给她,手指轻轻弹在她额头,“全部吃完。”语毕坐在她身侧,倚着床头。
薇安看着这么一大盘食物,食欲旺盛,然而心情起落太大之下,自知吃不了这么多。
尝了尝恰到好处的小牛肉,又吃了一些蔬菜,其实已经觉得饱了——
她用小小银叉穿起一片牛肉,转身送到他嘴边,“尝尝,好吃。”
这个小笨蛋,现在不习惯描述心头情绪,更不习惯加一些形容词强调修饰。
烨斯汀故意地不领情,“有多好吃?看不出。”
薇安有点犯难,“反正……是很好吃,你尝尝?”
烨斯汀拆穿她本意,“要让我帮你?”
“那你答应么?”
烨斯汀因为她这一刻分外澄澈的目光而开始迁就,“答应。”
薇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把小牛肉送入他口中。
两人就这样分享完一餐饭。
烨斯汀亲手将小小的矮桌搬出去之时,片刻凝眸,视线定格在她容颜上。
多想再看到她的如花笑颜。
而那是她现在做不到的事。
返回时,看到她忽闪着大眼睛侧头看着窗外。拥着锦被,把他的衣服当寝衣。
多喜欢她这个小习惯。
烨斯汀把手里银壶拿到她面前晃了晃,“要喝酒么?”
“……”薇安没说话。
烨斯汀喝了一口含住,揽过她,送入她嘴里。
薇安只得照单全收。
随即,他把银壶递给她,转而又变戏法一般拿出样式相同的一个。
这一对儿银壶……
好像是布伦达送给她的。
那次离开郦城收拾行囊时,总是魂不守舍,竟把这一对儿银壶落下了。
烨斯汀坐在她身侧,什么也不说,只是和她碰了碰银壶,沉默地喝酒。
一小壶酒喝完,他揉了揉她头发,“继续睡,有事也等你精神好一些——算账也等你体力恢复再说。”
他倒是坦诚。
薇安又何尝不想在梦里沉沦不问世事。
安静地蜷缩在锦被之下,过了些时候,倦意袭来。
这一觉,她自知睡得特别沉,就像是……
就像是尼克偶尔自嘲说他睡死过去的那种状态。
可是黄昏醒来后,她觉得精力充沛,体能得到了恢复。
从头到尾的这个过程,让她看不出找不出任何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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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犹豫之后,还是穿上了早间那套火红色衣衫。
脚上是一双簇新的黑色小马靴,多少让她心里好过一点。
应该是性格的原因,她不喜欢艳丽的色彩。不得已或不知情的时候也就罢了,平时总是不能接受。
长及脚尖的外罩长衣,衣摆轻盈簇起,一转身便会带出层层涟漪。
中衣底衣的布料分外舒适柔软,清凉透气。
比起她以往所穿戴的由四木那个笨蛋缝制的衣服,已是天差地别。
贝娜,好贝娜……
我记得你,但我已不想见到你,不想再沦陷入以往记忆。
看到你就会想起,毋庸置疑。
所以,能原谅就原谅,不能原谅,就责怪怨恨吧。
她在床畔静坐片刻,无聊地游转在寝殿之中。
寝殿最外间与大殿不过一墙之隔,放置着诸多书案卷宗,一墙陈设一个偌大的酒架,种类繁多的烈酒酒坛陈列其上。
薇安微微挑眉,居然这才发现。
之后自然就是这寝室,与外间用厚重的墙壁、厚重的白色木门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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