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流言、该嫁我了（1/2）

“发什么疯！”薇安瞪着他，“我要跟你分开，刚才就说了，你没听到么？”

“我不同意。”烨斯汀拥着她，“走，回去。”

“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说了算？”薇安恨死了他现在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样子，明知白费功夫，还是极力去掰开他环在腰间的手。

“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你还想怎么样？”

问题的关键在于，打也好闹也好，都是白费功夫，根本不见效果，情绪没得到调整，反倒更糟。可在这里闹下去太不明智了，薇安只得道：“放开，我自己走下去。”

烨斯汀松了手，和她一前一后走下去。

有人担心烨斯汀的安危，期期艾艾跟在两人附近。

薇安尽量让自己忽略那一道道探究的视线，压下满腔火气，回到住处，径自走入门廊，转往西面房间。

烨斯汀亦步亦趋跟进来。

薇安刻意和他拉开距离，气呼呼道：“我要休息了，有话明天再说。”

“你冷静点儿行不行？”

“不行！”薇安移动脚步，不肯让他靠近，“你离我远点儿！我不想看到你！”

忍耐是有限度的，尤其对于烨斯汀来说，忍耐更是件奢侈品。他现在当然不像薇安以为的那么平静冷静。他索性站定，冷声道：“过来！”

薇安不但没过去，反而疾步走到院中，拦下要把马带至后院的人，飞身上马。

带马的人不知道她怎么了，无措地抓紧缰绳，问道：“薇安，很晚了，要去哪儿？”

薇安不想为难他，只是俯身去夺缰绳，却在这时身形一轻，被烨斯汀抱下马。

“别闹了！给我回去！”他声音愈发冷硬。

薇安狠力推他，“谁跟你闹了！”

烨斯汀蹙眉，满脸不耐，展臂去抄她。她不肯自己挪步，只好把她拎进去。

薇安却在这时取出匕首，抵住他咽喉，“别没完没了，听到没有？我说过了，有话明天再说。”目光瞥过过来站在院门外观望的人，更是生气。一点自由都没了，想放任情绪跟他吵架都不行。

到底是谁没完没了？烨斯汀瞥过匕首，不能被威胁，将她拦腰抱起。

薇安的匕首又推进一点，另一手则没头没脑地打在他颈部、胸膛，“我是你的俘虏吗？凭什么管我？！再不放开我就杀了你！”

旁观的人被吓出了一头冷汗，无所适从地站在那里。

“我不放，你随意。”烨斯汀抱着她进到室内，转去东面他的房间，进门后把她丢在毯子上。

薇安立刻弹起来要走。

“你有完没完？”烨斯汀的语气分外暴躁。当着手下被打被指责，他能忍耐，却不代表一点火气都没有。从城门到住处，是真的——还有完没完了？

他强硬地扣住她后颈，把她揽到怀里，“你到底想怎么样？”

薇安满眼恼火，居然好意思问她怎么样？她说什么有用么？匕首再次抵住他咽喉，语声有点沙哑：“想杀了你，你不知道？”

烨斯汀双眸亮得吓人，闻言不闪躲，反倒逼近，“动手！”

薇安蹙眉，不自主地后退。匕首甚至在某个瞬间刺破了他，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她说的当然是气话，怎么可能真想杀他。

“不是要杀我么？动手！”烨斯汀语声中似是夹着风雪，凛冽冰冷。

有人在外面忐忑地问：“首领，有几个人过来要见你，要把人带进来么？”

烨斯汀的回答是：“滚！”

薇安在这时才听出他情绪有多恶劣。

烨斯汀扣住她后颈的手把她往面前送，另一手则探向匕首尖端。

两个举动都是不管不顾，会带来或死或伤的后果。

薇安在第一时间撤回匕首，看着他的目光，几乎带着恨意了。是料定她不忍心伤他吧？

再后退一步，发现身形已经抵着墙壁，无路可退。

“不忍心了？”烨斯汀语调淡漠，要去握匕首的手转为扣住她的小下巴。

薇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烨斯汀低头趋近，双唇有些凶狠地落下去。

薇安瞪着他。

他视若无睹，进占齿间。

薇安发狠咬他肆意作乱的舌。

他捏开她牙关，强迫她接受这个狂热、焦灼、凶狠的吻。

几天以来的坏情绪，都在此时被宣泄。

几天以来的想念，亦在此时倾巢而出。

他勾过她舌尖，吮咬、撩拨，感觉到她身形一颤，柔软几分。心绪就这样转为明朗，举动就这样温柔几分。

薇安自知无法控制他，亦无法控制自己，除了接受，别无选择。心底却始终窝着一股子火，他钳制着她的手移开之后，便或轻或重地咬他。

任何恋人之间亲昵的举止，不能改变什么，却能缓和坏情绪。

烨斯汀和她拉开一点距离，“跟我说，为什么这么生气？”

“原因多了。”

“你不说，那就听我说。”烨斯汀沉吟片刻，温声道，“我对萨伊琳的补偿，是以后确保她过得好一些，但不会和她恢复来往，你也不会见到她。”

薇安心情略微好了一点。

“而这三个女孩的事，我的确是不认为慕西里一点责任都没有，更不认为他不能以暴制暴杀掉杰理。像他说的等到战乱之后再算这笔账，其实原因无非是他不能对族人下手，哪怕那个人该死。”

理论上，薇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感情上却不能接受这番话可能带来的后果。

“我是想过，让巴克率兵去剿灭小镇上的沙哈威，为族人讨回公道、尊严。甚至想过，一切都在隐瞒你的前提下进行。”

薇安静待下文。

“可是我答应过你，尽量不要伤害小镇居民，不要破坏那里的平静。我的确是为这后悔过，但没打算食言。”

“是么？”薇安语声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朋友对于你，是多重要的事。我不敢赌，输不起。”说起这些，烨斯汀有点烦躁，“你和我一起等。如果慕西里在适当的时机还不能兑现诺言，那么，到时候你不要怪我除掉他的族人。”

对于慕西里有时候的优柔寡断，薇安再了解不过，所以没有反对。杰理那种人，是任何有血性的人都想杀之而后快的。

“但你和慕西里走这么近，我的确是很介意，很烦躁，这也是我之前没办法找你谈这些事的原因。”

薇安不由有些不安，随即气闷地道：“现在怎么又肯说了？”

“再不说，不知道你会闹成什么样。”烨斯汀苦笑，“其实我是有些介意，你不能为了我不顾一切，发生什么事，你不能只站在我的角度考虑。”

“要分什么事而已。”薇安承认他是有理由不开心，可她也的确不能为了他就放弃所有的朋友。

“心情好些没有？”

“嗯。”

“还想跟我分开么？”

“……”薇安抓了抓头发，“你说呢？”

“明天起，除去应战的时间，你每时每刻都要跟我在一起，这样我做什么，你都能知道，也省得再发生这种事。”

“每时每刻？”薇安是觉得太荒谬了，“那怎么行？别人会乱想的。”就算是只有今晚的事，恐怕都会引起很多人私下议论，怀疑他跟她之间有私情。

烨斯汀笑起来，“就是要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你不会是想，等到以后我突然宣布娶你吧？”

“可这样不合适吧？现在是在打仗。”

烨斯汀反问：“打仗就不能为别的事做准备了？”

“但是弄得人心惶惶的也不好，不会影响士气么？”

“为这种事无心打仗？”烨斯汀笑意冷冽，“那我要这种兵做什么？”

“反正打仗是你的事，你说了算，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薇安要走的时候，才意识到跟他同住在一所房子里——他一早就安心让别人多想了。唉，生活在这种人身边，谁都不能好过。白了他一眼，“我回去睡了。”

烨斯汀则不管不顾地把她安置在毡毯上，“每时每刻在一起，包括睡觉的时候。”

薇安大为惊讶，“这不是胡闹么？你疯了？这样下去，不定哪天我就被人放冷箭杀掉了。”

“有暗卫帮你挡。”烨斯汀拥住她，手滑入她上衣。

薇安打开他的手，“给我老实点儿！不然都别睡了！”

“好。”

薇安又意识到，他是用更糟的事让她答应一起睡的条件，头疼不已。

乱七八糟的一堆事，他现在也只是有个初步决定，以后怎么样还未可知。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转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第二天，军中热议两件事。

第一件，是薇安提出的建议，已经开始实施，称赞她的大有人在。

第二件，当然是她和烨斯汀从城门闹到住处的事情，烨斯汀被她打、被她威胁的事让众人愕然。从没人想过，烨斯汀会被人这么对待，而这种事发生了，他竟毫不在意。

自然而然的，很多人看向如影随形的两人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有探究，有担心，甚至有恐惧。

一切正是烨斯汀想要的结果。

薇安每天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侧，游走在麦泷的很多地方。

瓦尔克不能再跟在她左右，被烨斯汀安排在泰德身边，远远跟着她。

偶尔，她会看看身后一众暗卫，不明白他们怎么就丝毫惊异反感恐惧也无，仿佛烨斯汀做出什么事都正常一样。甚至于，瓦尔克亦是如此。

可也幸亏如此，否则怕是要日日如芒在背，可有得受了。

偶尔，烨斯汀留在住处，与众人议事的时候也不让薇安回避，甚而不时询问她的看法和意见。

一事归一事，薇安愿意参与任何与战事有关的事，有更好的方案便提出，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会被采纳。

在这方面，她是被烨斯汀几个手下认可并欣赏的。

而另外一方面，对于她与烨斯汀如今形影不离的情形，出去撒莫，很多人颇为反对。

这导致了她成为长期的极有争议的议论焦点，也导致了不时有人提醒、规劝烨斯汀和她拉开距离。

烨斯汀高兴的时候，不予理会，不高兴的时候，索性黑脸把人撵出去，甚至不轻不重地惩戒。

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急于镇压，目的只是要让族人有个心理准备。

薇安初时并不适应，可很快就被他带入他的生活之中，每天跟着他忙忙碌碌，没闲心再去顾及那份尴尬抵触。

他的日子，着实不轻松，想多分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