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2)
双儿先走到夏楚楚的身边来,两只小胖手攀附着夏楚楚手臂,“娘~!”
北堂焰则从夏楚楚的对面坐下来,“今天你们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听到什么?看什么?”夏楚楚一时没明白他的话。
“就是那个连翘啊?”双儿旁边提醒道。
“不行。”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那连翘和燕子可是有功夫的,而且也不低,自己恐怕还没靠近就叫她们发现了,而且怎么可能还把这俩孩子带上呢,不是胡闹么?
“那我们自己去瞧。”北堂焰说着,当即就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却被夏楚楚一把拉住,“你敢!”
“我怎么不敢?”冷淡淡的打量了夏楚楚拉住自己的手一眼。
双儿见此,想娘是不会轻易答应让她们去的,嘟着小嘴儿想了一下,只道:“娘,您不知道,我们来院子的第二天,你在厨房里给我们做好吃的时候,那个连翘来骗我和哥哥,幸亏我们没有答应她,要不然还不知道她想把我们怎么着呢!”小丫头的话,纯属是造谣,目的只想让夏楚楚产生一种危机感,然后答应这个时候去偷偷的监视那连翘最近在做什么。
“啊?”夏楚楚闻言,果然给吓了一跳,立即朝北堂焰责问道:“发生这样的大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双儿见此,娘已经上钩了,只在一旁替哥哥解释道:“哥哥说怕娘担心,所以没告诉娘。”
听到双儿的这话,夏楚楚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一边放开拉着北堂焰的手,顿时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已经懂得心疼自己了,虽然平时对自己爱理不理的,还喜欢抬杠,可对自己究竟还是贴心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更不能让你们去了,你们好好的呆在屋子里,我去瞧瞧。”夏楚楚试图说服二人道。
双儿摇着头,不答应。北堂焰也不说话。
夏楚楚无奈,只得道:“娘不是担心你们么?若是叫她们发现可怎么办?我又不能同时抱着你们俩躲起来。”
双儿正欲说个什么,却叫北堂焰止住,“那你小心点,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真乖!明天给你们做好吃的。”夏楚楚说道,一面去把窗户都关起来。又把被子铺好,“你们要是困了,就先睡,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双儿乖巧的点点头,“嗯嗯,娘要小心。”
夏楚楚这才放心的出了房门,此刻已经不早了,而她这里向来不要丫头留夜值班,所以院子里到也是一片清净,出门也不用担心叫谁看见。
然她却不知道,她的身后,还跟着俩小影子,而且看那阵势,显然比她还要专业许多。
因连翘二人是那一等大丫头,所以她们的房间并不在后院里,而是在后院隔壁的一座独立小院子里,只是却没有实墙,只是周围繁花并茂,树影遮天,所以无形中,到也形成了一圈围墙,院子不大,只有后院的四分之一,左有一口眼井,右面则是一座小凉棚。
屋舍不过是一幢,普通的那种带着堂屋的厢房,正门便是堂屋的门,二人进各自的房间都是从堂屋里过,一个西厢房,一个东厢房。
夏楚楚瞧见西厢的房间里灯亮着,这便自树林子里小心翼翼的走到那西厢的窗下。此刻心里难免要想,若是有个什么窃听器的多好啊,直接放在她们窗前,自己回屋子去,躺在床上收听,哪里还用这么心惊胆战的。
不小心踩断半截树枝,幸亏那树枝还未干,没发错多大的声音来,不过还是把夏楚楚吓得一头的冷汗。
发现自己真背,自从来这个家之后,想知道什么都非得晚上行动,大白天的就只能规规矩矩的活着大家的眼皮子地下,有什么疑问,只有晚上才能解决了。
静静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不见屋子里有什么反应,才敢起步靠朝墙壁去。
却不知道就在她被吓着的时候,身后的树上,已经坐着两个小身影了,两双眼睛无限同情的看着在地上艰难行走的她。
侧身靠着墙壁,但听见里面只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捣碎什么东西似的,并未人说话。等了许久,才听见连翘的声音。
屋子里,连翘坐在桌旁,把自己买来的那些药捣碎,方用厚纸包起来。
如今要对付夏楚楚,只能是在两个小主子的身上下手了,只要两个孩子在夏楚楚的手里出了事情,不管是出什么原因,老太君绝对不会姑息,把她留在这个家里的。所以连翘便想到了下药的事情,只是因为直接去买那些药,到底是怕以后叫上面追查下来,牵连到自己,所以这她跟着燕子便决定自己配置。
也正是这样,二人这几日频繁的出入府外,分头在各个药铺买来她们所需的药材,自己回来配置,现在捣碎了来,等在晾干些,辗成粉末就可以了。
“你说咱们屋子里没个炉子,若不然的话,明日你乘着没人的时候,那到房顶上去,用梧桐叶子铺着,把药放在上面晒晒。”连翘包好了捣碎的药材,一面收拾着桌上的残局。
“好!”燕子应着声,一面伸着懒腰,但是到底有些担忧,只道:“我说连翘,老太君虽然好糊弄,可是若侯爷回来了,定然会追查的,我怕到时候恐怕会·····”
没等她的话完,连翘便一口否决的打断道:“怎么可能,便是侯爷真的怀疑了,那这件事情定然要交给卫大人来查,他能查出什么来,咱们又没直接去哪里买药。他就算查到我们去过药谱,可是咱们这是东一家西一家收集来的药草,他难道能把全城的药铺子都查遍么?”
夏楚楚有些震惊,不会又是想下药吧,这么狗血,她们俩这是跟林巧娘说好的么,一个要给自己下药,一方又要给孩子们下毒来对付自己。
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自问自己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为何她们就这么见不得自己呢?唏嘘了一下,继续听她们说。
燕子叹了一口气,“不行,我还是担心,若不然的话,这事情落实了,我们趁机找个借口出去躲躲。”
她这话才说出口,就叫连翘责斥道:“你个没出息的,有没有脑子啊,要是小主子一出事情,咱们就要躲出去,这不是明显的做贼心虚么,到时候更叫人怀疑。”一脸鄙夷的看朝燕子,第一次深度的怀疑,她的脑子里到底装些什么。
进来的日子算是是她们作为侯爷专用丫头以来最惨淡的日子了,小丫头对她们也不如以前热情了,甚至还避而远之的,好像她们就是蛇蝎一样。想起如今变成这样都是连翘惹出来的,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大张旗鼓的打那个凤竹,直接晚上没人的时候,去教训她一下就好了。
原本心里就有些气,如今叫连翘在这么一骂,不禁反驳起来,“你还说,如今咱们落到这个处境,都是你的错,那凤竹两姐妹不听话,暗地里训训就罢了,谁让你非要做什么杀鸡儆猴,如今可好,我看我们才是鸡,叫那夏楚楚杀来敬猴了,如今你看那些下贱的婢子,哪一个对她不是掏心掏肺的。”
“呵呵,有出息了,竟然还怨起人来了,不过你若真的有出息的话,去怨那夏楚楚去,你冲我发什么火,我那样做不是能更好的立立威信么?谁知道那凤竹如此倔强,不肯点头认错呢!”竟然还敢责怪起她来了,她还一肚子的委屈呢。
一面数落着,越想现在的惨淡日子如此的难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罢了,眼下咱们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在说谁也没料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如今咱们想翻身,是不能指望谁了,只能是这夏楚楚走了,我们才有个出路,还能像从前一样。”
燕子听她的这翻话,也知道她们就这么一条出路了,不禁也叹道:“我也不希望以后要如何的好,只要能恢复以前的日子就好,那样,咱们就还有机会到侯爷的跟前伺候。”说着,口气里充满了憧憬。
见此,连翘也跟着憧憬起来,“是啊,要是能到侯爷身边伺候,侯爷迟早会注意到咱们的。以后咱们就算是真正的混出头来,若是运气好些,得个一儿半女的,那么也就不枉此生了。”
原谅夏楚楚是如此的迟钝吧!她们的话说到这里,她才听出些眉目来,感情二人这么对付自己,北堂子画那男人才是关键啊。不过她就不明白了,这些女人脑子有毛病么,难道不知道那北堂子画有龙阳之癖么?竟然还这么挤破脑袋的往他身边挤去,何况这要挤,也不要把自己当对手啊,应该去找涑倾月跟着秦若柳才是。
她这里在心里嘀咕着。然那旁边树上的两小身影也开始抖起身子来,这两丫头竟然想要毒害他们兄妹俩。
双儿忍不住的冲那窗户里的两人冷哼了一声,不想这一声一出,引来的便是屋子里人的警惕,还有夏楚楚的惊颤。
突然听到一个幼稚的冷哼声,只觉得十分的熟悉,当即不由得紧张起来,心里想不会是那两个孩子偷偷的跟来了吧,当即一面小心的藏着自己,一面四搜索着孩子的踪影。
连翘燕子听见那冷哼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是及其的有穿透力,相望一眼,那连翘便走到窗前来。
夏楚楚听见屋子里一步一步朝着窗口靠近的脚步声,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自己有个铲子,早先在这里打个盗洞,此刻也好有个藏身的地方。
树上的两个小身影也担心起来,不过他们自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下面的娘。
双儿小手捂着嘴巴,面脸的后悔,心跳加速了好几倍,似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然那北堂焰也是十分的着急,此刻不知道要怎么转移过连翘的注意力。
正是众人担心之际,只听“喵呜”的一声,但见辛婆子的猫儿不知道怎么的就从那窗前的林子里跳出来,打窗前跳过,跃到了房顶上。
“谁?”燕子也不忘凑过来问道。
连翘把那微微开着的窗户合上,“是那辛婆子的猫。”
燕子闻言,便也没在担心什么,见时间不早了,便道:“我先回房休息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连翘打了一个哈欠,应了声,“嗯!明日记得晒药!”
听见里面的关门声音,想必是燕子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了。不过夏楚楚却没敢动半步,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但见屋子里的灯熄了,这才移着步子轻轻的出了林子。
而这一路上,心仍旧卡在喉咙里,一直出了离这后院好一段路,夏楚楚才敢舒了一口气,心里也开始回忆起自己听到的那声冷哼,根本就不是什么猫,自己在那强下听得很是真切,分明就是双儿的声音才是。
可是一面却又说不通,怎么自己在那里找了好一会儿也没瞧见他们的身影呢,顿时不禁有些担心起来,然又不敢在明目张胆的找。心想还是先回去瞧瞧,若是她们不在屋子里,自己可就顾不了什么,就算是叫连翘她们发现了,自己也要回那屋后的小林子里找。
一面疾步走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直奔里间,当见到床上已经躺着睡熟的两个孩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许方才是自己的心里作祟,说不定就是黑蛋的叫声呢!
叹了一口气,想自己被方才那声音一下,满身的汗,便走到隔壁的浴间里,用凉水就直接擦起身子来。
听见隔壁的传来的水声,兄妹两人这才睁开眼睛来,也都舒了一口气,一眼瞥见双儿耳后发上竟然还沾着一片树叶,连忙伸手给她摘下来,只是这还没来得及把树叶藏起来,便听见夏楚楚的脚步声朝房间走来。只得把树叶捏作一团,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夏楚楚回到房间里,见睡熟的兄妹来,连外衫都没脱,便走到床边,将二人的外衫脱下来。虽然有些不顺手,不过这过程却叫夏楚楚及其的享受,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慈爱的笑容,眼里的目光也变得十分的柔和。
北堂焰一直把手捏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没把这树叶藏在口袋里,若不然此刻定然叫娘发现。
夏楚楚给二人把外衫脱了,便将薄毯子拉来给她们盖上,然看到这两张熟睡的小脸,是如此的可爱,自己怎么能让他们受的半分的伤害呢?
所以绝对不能让那连翘得逞。然又想起林巧娘那里还准备对自己下毒呢!既然自己如今处于这背腹受敌的况境,那么自己就抽身离开,叫她们一个不及,来一个自相残杀。
如此一想,自己还要茗儿的帮助才行,而且在这两件事情没解决之前,自己都要注意着孩子们跟自己的善事,特别是自己的善事,若是发现异样,说明是那林巧娘开始行动了,如此的话,自己便将她们那所谓的迷幻春0药给连翘二人赏去,到时候的结果,恐怕是十分的迷人吧!
如此这么一打算,便也有了一个解决的法子,一直忧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回头看了床上的俩孩子,看来今夜自己是要和他们挤在一处了。天儿蒙蒙亮,夏楚楚便醒了过来,起身来见小丫头们也大都起来,而且天气又好,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太阳便升起来,央姑姑跟着茹嬷嬷各自来伺候起自己的小主子,伺候他们起来,便带着回了各自的房间去换衣服,才去前面的花厅过早饭。
夏楚楚今日起的早,也早都洗漱好了,然去花厅又早了些,想着这会儿孩子没跟着身后,自己正好跟茗儿说会儿的话,这便坐在外间,喊来一个丫头,“去让茗儿从新泡壶茶送过来。”
丫头应声下去,不过是一会儿,茗儿便抬着热气腾腾的茶进来。
屋子里已经叫小丫头们收拾好了,此刻也都下去吃饭了,就一两个在还在院子里,茗儿进来,一面放下茶壶,便询问起来,“怎么了,夫人?”
“连翘她们想毒害焰儿跟着双儿,昨日我不过是听辛婆子说近来二人行动鬼祟得很,所以晚上就去蹲了墙角,却听到她们竟然在商量害焰儿他们的事情。”夏楚楚简略的把昨日的事情跟茗儿提起来道。
茗儿倒是有些吃惊,原本她们叫荆如风训过之后,应该会安分些,不想竟然还变本加厉的。想来二人是有真功夫的,自己又对付不了,只朝夏楚楚建议道:“夫人若不然的话,去给荆大夫说一声,他绝对不会不管的。,”也觉得,原来不止是自己的家,这世间所有的家庭都是这样的,阴谋阳谋同时混杂着,总是这么叫人措手不及,幸得夫人倒也是个冷静稳重的人,没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吓到。
夏楚楚摇摇头,“不行,那荆如风虽然能压制她们俩人,可是这究竟是我自己的家务事,不想在麻烦他。而且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听见她已经有主意,茗儿不禁问道:“夫人打算怎么办?”
“连翘她们也算是小心,没直接去买药,而是各个药铺子里自己买来配制的,昨夜才在捣药,所以我看这几日之内,她们是动不了手的,但是她们既然起了这个心,我便不能让这恶因结出恶果来。”夏楚楚说道。
茗儿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想先下手为强,可是这要如何下手?一时间有些疑惑的看朝夏楚楚。
却听夏楚楚道:“那涛二爷反正已经买到了药,估计林巧娘不日就要对我下手了,只是眼下我也不晓得这院子里哪个丫头的心是向着她的,所以我只能是自己注意着这膳食,若是有个什么异常的,你便把咱们的药给那连翘她们的送去。”
她的意思极为清楚了,果然这移花接木计倒也是能一石二鸟,不过终究是只能治住连翘二人,至于林姨娘那里,却没要伤到毫发,最多是她不在信任那涛二爷罢了。不过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好些的法子了,点头保证道:“夫人放心,到时候奴婢有法子把药让她们心甘情愿的吞下去。”
一面说着,又道:“夫人可是有银针什么的,若不然饭前先试试,如此也可以放心许多。”
“我是有,但是这我们的饭菜现在都是九姑负责,我怕她生疑,你也知道,她是老太君那里来的人,我若是当着她的面儿试菜的话,那她心里定然是不舒服,到时候难免是要去老太君那里说些不好听的话了。”银针她倒是有几根,关键的是不知道怎么试合适些。
却见茗儿一脸的轻松,“这不简单么?夫人今儿之后,就用银制的筷子,如此那九姑便也不会怀疑了。”
“嗯,这倒好,可我竟然没有想到。”夏楚楚闻言,不禁高兴的站起身来,忍不住有些兴奋的拍在茗儿削瘦的肩膀上。
茗儿若不是靠着身侧的桌子,真差点叫她拍到在地上。见天气好,那林巧娘的身体有好了很多,便让丫头婆子们把长榻搬到院子里的青梅树下,一来可以乘凉,二来又十分的凉爽,旁边的桌子上,都摆满了各色水果糕点。
虽然是恰意,不过一个人终究是寂寞了,正好大姐跟着三妹都在,便吩咐小紫道:“你春堂园去,请大姑娘跟着三姑娘过来一处热闹热闹!”
这厢把小紫打发去请林云娘她们了,身边就那莺儿和铃儿两个大丫头领着几个小丫头伺候着。拿着扇子扇风的扇风,跪在她身前捏腿的捏腿,但见她这副样子,倒也算是个贵妇的姿态。
只是这表面是十分的恰意了,然她的心里却还一直忧着,北堂正涛已经把药送来几日了,只是却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来做这件事。虽然听说连翘跟着燕子两个丫头与夏楚楚不和,可是这两个丫头向来是心高气傲的,便是与自己身边的丫头们有矫情,可是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也瞧出来了,那两个小蹄子也是不甘平庸的,自己可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只能是找那楚玉阁里的小丫头动手了,就是不知道哪一个靠谱些,原本是想跟着莺儿商量的,只是身边除了铃儿在,还有一干小丫头,而且大姐跟着三妹一会儿就要过来了,想这事情先作罢,晚上在想法子。
不过是多时,那林云娘跟着林秋娘就来了,见着妹妹如今这奢华的模样,二人嘴上虽然不说什么,然那心里却是及其的嫉妒。而这林巧娘见着她们来了,也未起身,只是就怎么半躺着,如此林云娘的心里自然是有些不高兴,即便现在她们是来了妹妹的家里,可她还是长者,还是她的姐姐。
只是林云娘向来心高气傲的,心里想到林巧娘在怎么的得意,也不过是个妾室罢了,自己也不必羡慕她,以后自己定然比她过得还要好许多。如雪一般的素颜上浮起一抹关忧,“妹妹的身体可是好了?”
“多谢姐姐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依旧是受不得半分的劳累,若不然早该给奶奶请安去了。”林巧娘一面说着,像是想起什么来,只问道:“这几日你们可有去瞧奶奶,她的身体可好些了?”自从她病着后,就没来自己这里了。
林云娘还没启唇,林秋娘那里便道:“早好了!”
“好了?”既然好了,那怎么都不过来看自己?林巧娘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少了几分。
然那林秋娘却只当是没瞧见,只顾道:“姑奶奶的眼里如今就是那正室夫人夏楚楚,哪里顾得了你这里,何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姑奶奶就是因为来你这里才病着的,而你如今这样又是为什么?大家的心里都有个忌讳,你以为谁都像是咱们自家姐妹一样么?”见着二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林秋娘心里终于有了一种爽快的感觉。
原来以后她们太史府就已经很大,家里吃的已经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自己过的日子也是神仙一般的了,不想这一次来的信阳侯里,才发现自己竟然犹如井底之蛙一样,这没吃过,没看过的多去了,心里难免有气,凭什么二姐就可以享受这些,自己就不能。
叫林秋娘这么当着小丫头们的话出这样的话来,林巧娘的脸上终究是有些挂不住。僵硬着脸,干笑了两声,“妹妹就爱说笑。”看了桌上的点心茶水一眼,便连忙转过话题道:“姐姐妹妹别客气,这点心可是原来皇宫里的御厨所做的哦。”她此刻其实只是想更加的证明这糕点好吃,然在林云娘跟着林秋娘听来,却像是在炫耀。
林秋娘性子比不得林云娘的深层,听到二姐这样的话,当即倏然起身来,冷冷一笑,“哟,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们是来讨吃的么?何况这御厨也是原来皇宫的,有什么稀奇的。”
林云娘垂着头,听见林秋娘的这话,唇角微微的勾起来,却不语,也不动桌上的茶水跟着点心。
林巧娘方才已经忍过她的那话了,不想此刻林秋娘竟然还不知道好歹,钻起牛角尖来,如此的犀利,还说自己是在炫耀,心里只觉得有团火在胸腔里蠢蠢欲动,又想起自己病着的这些日子来,她们俩又来看过自己几次,而且好几次都是自己打发人去请过来的,今日去请她们,看来就是自己自讨苦吃,或许自己就不该把三妹请过来。
当即从榻上坐起身来,“三妹妹,你这话说的可有意思了,好心当作驴肝肺。”
见二妹生气起来,林云娘这才抬起头来,假惺惺的劝道:“二妹妹,你这是何必呢,三妹向来如此,你跟她计较什么啊,这生气起来,不是叫旁人看我们自家姐妹的笑话么?”又朝把林秋娘训道:“还有你也真是的,二妹这是好心好意,就算这糕点是过气了的御厨做的又怎么样,那也是二妹的一番心意。”
林巧娘此刻只别着头在一边气,也没仔细听林云娘的话,只是当她在责斥三妹。
林秋娘冷哼一声,似乎也没把林云娘的话听进去,转过身去,一面招呼着自己的丫头,方朝林云娘道:“我去春晖园给姑奶奶请安去,你去么?我可不想在这里自找没趣!”
林云娘一脸的为难,最后只得看了林巧娘一眼,“妹妹那你自己多注意着身体,我今日也还没去给姑奶奶请安,就先去了。”
丫头上来扶着,林云娘这也不等林巧娘的话,就跟着林秋娘一道走了。
见她们远走的背影,林巧娘只差没气得哭出来,只觉得自己近来是诸事不顺,难道是因为那夏楚楚克着自己么?当即一怒,只扬起双手,把桌上的东西都推下去,茶壶也叫她拿起来砸了,温热的茶水溅了一地,丫头们都吓了一跳,默默的退到一处去,也不敢上来收拾。
铃儿见此,想自己近来备受她的冷落,此刻正是个重新活得宠爱的好机会,只连忙上前附上去安慰道:“主子何必这么生气,伤着的可是自己的身子,何况三姑娘向来说话都是这样的,能听的便听,不能听的咱们就不听。”
林巧娘冷冷一笑,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一双丹凤眸子里满是冷笑,看着灵儿的脸,咆哮道:“不听?难道你们都是死人么?方才那死丫头说的话你们都没听到么?”
铃儿原本只想劝说,可不想却是弄巧成拙,或者是现在林巧娘根本就在气头上,怎么的劝都没用,倒不如先在身边候着,等她不气的时候在说宽慰的话才是。
此刻不禁有些觉得委屈起来,连忙解释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主子您可误会奴婢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林巧娘秀眉一挑,冷不丁的反问起来。
莺儿小紫在一旁看着,便都沉默不语,一点上前去劝说的样子也没有。
二人自知现在主子心里囤积了不少的气,正没有地方撒,她们都人人自危的,深怕殃及鱼池,不想铃儿竟然自己寻上去,有这样的好事情,她们为何要主子,只要一会儿等主子气消得差不多,站出来收拾残局就好了。 从今日开始,夏楚楚便把母子三人的餐具都换成了银质的,不过连续两日来,也没发现什么情况,不过夏楚楚到也没敢有半分的大意,一面又注意着连翘她们俩那边的动向。而且特意让茗儿来身边伺候着,以便有什么情况的时候,能跟着帮衬一下。
明月初上,两个孩子因今日在院子里玩累了,天黑便叫奶娘带着回去休息了,估计要到戌时以后才能起来吃夜宵,夏楚楚不禁有些无聊起来,回了房间,拿来一本书卷,坐在桌前很是无聊的看起来,一面又小丫头侍奉了茶水,夏楚楚抬起头来,却见这丫头竟然是箬竹,不由得有些吃惊起来,“你怎么过来了,你姐姐那里不照顾么?”
“辛妈妈在那里呢!”箬竹一面回着她的话,眼神有些闪烁不定的看着夏楚楚手里的茶水。
夏楚楚只觉得有些不大对头,顺手将茶放下来,把书合上,“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你还是去阿凤那里吧!”
箬竹的目光落到夏楚楚放下的杯子上面,“呃,那奴婢先下去了,夫人您也早点休息。”
夏楚楚含笑应了一声,索性的抬起茶杯,以长袖掩着口抿了一下,一面若无其事的看着同样在看着自己喝茶的箬竹。
见到夏楚楚喝了茶,箬竹这才行礼退下去。
夏楚楚连忙把茶杯放下来,一面拿出自己袖子里已经湿透了的绢子,差点那茶水就从袖子里渗出来了。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往那无色无味的茶水里试了一下,但见银白色的簪子上竟然突然间变得有些暗色起来,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自己防了这么多日,连餐具都换成了银质的,不想这最后给自己下毒的竟然是箬竹。
从方才她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伺候,夏楚楚就觉得奇怪了,自从发生了阿凤的这件事情之后,自己就觉得箬竹似乎很是排斥自己,每次去看阿凤,她都不怎么在屋子里,而且有的时候还刻意的避开,当时只当的自己多心了,可是没想到,哎!
可是她只有是为什么?
还有她的眼神如此诚惶不安的,还总是在无意间的看着那茶,这无疑的已经出卖了她的意图,这正是这样,夏楚楚才特意在她的面前“喝茶”,当然也没有真的喝,而是倒在了自己袖袋里的绢子上。
只是眼下也不知道这药是不是那迷幻药,何况那林巧娘又是怎么找到箬竹来下毒的,而且若真的是林巧娘找的她,那么林巧娘岂不是知道了连翘和燕子打人的事情?
顿时脑子里一片凌乱,想来也只得是冒险一次了。当即只得去把茗儿叫来了,茗儿看着茶杯里的药,也不大确定,只道:“夫人,若真的是那迷幻药的话,那么一会儿势必是有人会偷偷的进到夫人您的房间里来,毕竟咱们这院子里一个男人也没有,所以单是有这药是行不通的,奴婢想那林姨娘不可能连这个也没有想到吧!”
点点头,“我想她应该还是会让那涛二爷来吧!”说着,转身对茗儿道:“这一次我得赌一次了。”握着茗儿的手,“我可全靠你了。”
“夫人,您这是说什么话呢,若夫人打算冒险,那么奴婢这就立刻想法子把药放在连翘她们的茶里去。夫人您负责引她们来人去连翘她们那里。”茗儿见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便说道。
夏楚楚点点头,放开茗儿的手,“认识你真好。”如果没有茗儿,自己可怎么办?大概只能是自己跑了吧!
茗儿闻言,有些愣住,眼里有些感动,“认识夫人,也是茗儿的幸运。”离开了家,虽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种平静生活,可是茗儿有了夏楚楚这个朋友,一个对自己坦诚相对的知己。这个是原来自己梦寐以求的,如今终于有了,自己就不能在贪心了。
“小心些,还是那句话,事情能不能办成是小,先顾着自己是大。”眼里透着的是一片认真,虽然希望事情能全权的办妥,可是连翘二人也不好对付,夏楚楚的心里难免是担心出什么意外,可是所有的意外之中,她最担心的就是茗儿出什么事情。
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唯独生命不可以,所以须得珍惜为重!
听到她的这句话,茗儿的心里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珍惜这个无权的夫人了,因为在任何利益的面前,她晓得先顾着人。会心一笑,“夫人您也是。”
茗儿到连翘她们的小院里,但见二人在院子里乘凉,便从后面的窗户里进去,往连翘的茶壶里放了药,正欲去那燕子的屋子里,便听见二人进堂屋来的脚步声,只得先撤了,躲到房顶之上,却听见连翘二人的说话声,她们的药里还差一味,丹凤园里就有,燕子想趁着现晚上院子里没人,去采回来。
见此,茗儿想如此也好,正好自己现在没机会去她的屋子里,见连翘喝了茶水,便才小心翼翼的飞跃到旁边的树尖之上,借着树枝的反弹力,一路直往夏楚楚的屋子里去。
把茶水倒在了房间的花盆里,夏楚楚心里只觉得有些担心,不过倒也不是担心谁会突然闯进自己的屋子来,而是担心两个孩子突然醒来,那可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正是着急之际,便听见外面院子里传来的脚步声,心里一惊,仔细的一听,发现有些熟悉,连忙去开门,见来人是茗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一面把她拉进屋子里来,上下的打量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呢,那燕子去了丹枫园采药,所以现在院子里就连翘一个人,夫人这里有什么动向么?”茗儿一面应着她的话,又问道。
夏楚楚摇摇头,心里更是有些不安的坐下来,“没有呢,我正担心着。”
见此,这么等下去却是挺着急的,茗儿只道:“夫人别急,一会儿若是有什么事情,您先躺到床上,奴婢躲到门口,若是真的有人进来,我就在门口打晕他,到时候直接把他送到连翘的屋子里去就得了。”
二人还在这里商量,而这早已经伏在楚玉阁侧门外面的北堂正涛也是满心的紧张,想到这夏楚楚到底是叔叔的正室,自己若是真的对她怎么样了,叔叔会不会杀了自己?正是担心之际,那侧门便突然打开了。
箬竹打开门,见着莺儿说的涛二爷已经在这里了,便道:“那茶我已经亲眼看见她喝下去了,这个时候药效恐怕已经开始发作了,你赶紧去吧!”
涛二爷闻言,想自己如今也是没有了退路,只得咬咬牙,随着箬竹进了门来,二人也没打灯笼,趁着这半明半暗的月色,自那些花木间的小甬路往夏楚楚的寝院去。
顿住脚本,指着前面那幢楼阁,“就是那里了,灯还点着的就是夫人的寝屋,她没有留丫头在身边守夜的习惯,这点你到不用担心,不过你还是小心些,左右两边的厢房是小主子们的住处。虽然离的不是很近,不过就怕万一。”箬竹面无表情的指着前面灯火阑珊的窗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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