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还爱？（2/2）

一曲唱罢，整个包间里掌声雷动，赞叹声叫好声起伏不断。

“不是事先彩排过的吧，默契十足啊。”王健调笑道。

“你说呢，就当我们是排练过了的吧。”季子彦把话筒扔了过去，有些自恋般的笑了。

初晴觉得自己的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她低下手，胸口有些急促的起伏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看看之前挑衅的王紫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脸色了。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甚至没有去看季子彦的表情，说完这句话初晴就像逃亡似的奔了出去。

他愣了两秒钟，看着初晴都没来得及关上的大门轻轻的笑了，“真是......容易害羞呢！”

急促的喘息声，初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声音都有了些颤抖，“暮夕。”

“我在。没事的初晴。”他的声音总是这样，就像溪水一般在心头静静流过，带来一片宁静。

“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初晴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有了故意的伪装，扭曲的表情中就只剩下刺骨的仇恨，“因为钱吗？就是因为那个吗？因为那个浪费了自己七年的青春，因为那个日日夜夜对一个打算最后杀死的女人表现自己的柔情爱意，因为那个践踏别人的感情，让别人喜欢上你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吗？在别人已经爱你爱到了骨子里的时候再亲手杀了她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吗？是吗？”

初晴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到了吼出来的地步。她的手紧紧的紧握成拳，猛地向墙壁上打去。

“初晴。”声音在脑海里震荡着，神经都好像微微的跳动了起来。“你还爱他，是吗？”

拳头在半空中突然停了下来，初晴愣了两秒之后双手抱住头蹲了下去，表情很是痛苦，“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要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要......”

“你还爱他。”暮夕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更恨的，不是他杀了你的父亲，不是他夺去了你家的财产......而是，他居然不爱你。明明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可是到了最后去突然发现，他不爱你。对你所有的温柔都是假的，你再次变成了那个自卑，懦弱，觉得这个世界不会有人爱上你的胆小鬼。”

轻柔的叹气声，“所以，你首先最想做的事，复仇的路上第一件想要做到的事，就是让他真正的爱上你。因为，你还爱他。”

初晴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表情呆滞，瞳孔涣散，好像连灵魂都已经脱离身体而去。

暮夕没办法看到她的表情，却从自己和她有些微妙的心灵联系中感受到了那种寂然，他甚至已经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上面那些话。明明知道，那是她不愿意想起来的过去，那是她一想起来就会痛苦的过去，自己还无情地剥开了她的心，企图让她看清楚内心深处的自己。可是，明明知道她不愿意。

作为一个本来不应该有生命有思想的系统显体，自己是不是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底线，只要无条件遵循主人的意愿就可以了吧，自己的原则就是这样的吧!

“初......”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因为我是女人啊，平凡的女人。最脆弱最情绪化，最懦弱最容易被感动，但是，也最记仇最狠烈最不顾一切。”初晴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洗手间里显得有些骇然，“不管我是不是还爱他好了，就算是吧！被现在的我这样的女人喜欢上了，还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呢！”

“暮夕。至于你，什么也不要说，你只需要好好帮我就好。”初晴的声音冷然如冰。

暮夕微微叹了口气，知道今天的话的确让她心里有了芥蒂。毕竟，说实话，他们之间，也只是比陌生人要稍微好了一点的关系而已，同为未来人士......而已。

“好，我知道了。”

初晴静静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在这里呆了很久了，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