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自己的文【凤凰决(2/2)
皑皑的白雪之上,洒着星星点点的腥红,衬映得母亲与姐姐的脸颊更加的苍白。
端木家大房的大伯娘似乎并没有发现赶来的端木浔,指了指地上的母女,才委屈的转向众人道:“我们家二郎这些年可是做了冤枉鬼,竟然替别人养了两个小杂种不说,最后还得活活的累死。”
短短的一句话,使得方才还同情撞死在端木府大门的秦氏,刹那间就成了那不洁之妇,害死二郎的罪魁祸首,那些指指点点的,不堪入耳的话语便蔓延开来。
端木浔觉得自己的眼睛变得模糊起来,她看不清地上坐着的姐姐跟着母亲,只瞧得见那斑斑血点,耳边嗡嗡的谩骂声。
等着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人也散尽了。
“阿浔。”端木清站起身走过来,握住妹妹僵冷的小手,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端木浔的眼神一直在地上卷着身子却一动不动的秦氏身上,直到感觉到手上突然来的一缕湿热,才收回眼神来,原来是姐姐的眼泪。精致却削瘦得可怕的小脸转向端木清,“姐姐,母亲怎么不起来?”她的母亲怎么不站起来了?眼泪氤氲了目光······
“阿浔!”此刻的端木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只能面前的唤着妹妹的名字。
“两个小杂种,还不赶紧把这贱人的尸体拖走?”大门一口,没有看见人,迎面而来的是几个大雪团,打得姐妹俩的身子偏了偏,险些倒在雪地里。
“在不拖走,我们可就拿去山上喂野狗了。”
端木浔一直木木的,仅仅十岁的她已经被吓住了,脑子里什么也装不了,连着她的宁郎都给忘记了,机械性的跟着姐姐扶着娘回了她们从前的家。
这个家,却只有四壁,屋顶已经破败,唯有一个角落还顶着几片破瓦,雪花一片一片的随着北风卷了进来。
端木浔就躲在墙角守着秦氏早已经僵硬的尸体。
一宿,天终于亮了,直道午时,端木清才回来,身上的秋衣却是被撕扯得凌乱,黄黄的头发散乱,光着脚丫,冻得红通通的。
“姐,你去求祖父祖母了?”看到她的这个样子,端木浔哭起来问道,府上的小姐跟着公子们总是这样欺负她们姐妹,也常常把她们的木屐抢去扔了。上前来给端木清整理着衣服的小手上,横裂这几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苍白干裂的唇角扯了扯,端木清却终究没有笑出来,“阿浔,我去街上看看,能不能求到好心人把母亲安葬了。”她看了墙角的母亲一眼,转身便走了。
她这一走,便是三天三夜,等到第四天早上,叫人给送来了,身上仅仅剩下几片破布遮掩着身子,到处是青紫以及血痕。端木浔僵住了,连同血液也一起。
那些人还送来了一副薄棺。
那些人看到了她,指着她笑道:“这个长得更好看,可惜廋了,要不然主子肯定喜欢得很。”
他们的笑声里充满了浓浓的耻笑与轻浮,端木浔虽然才十岁,却也不是什么也不懂,连日里来的屈辱瞬间都涌上了心头,她像是一只脱缰了疯马一般,朝着那些人撞去。
“呀,小野猫发怒了!”
“不错,爷就喜欢这样野性的。”
端木浔见着他们的人就撞,终于抓住了一个男人,就狠狠的朝着他的手咬去。一直咬一直咬,以这样的方式来宣泄这几日的情绪,嘴里一阵腥臭的铁腥味渲染开来,勾起她一阵阵的反胃。
那人吃疼,甩不开她,便抬起脚来,将她踢了倒在地上。其他几人见此,也凑过来,端木浔只觉得身子叫人提起,然后抛起,最后往下坠。
意识模糊,晕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晚上,雪还没有化去,将这没有屋顶的屋子照得明晃晃的,端木浔看见屋子里那个臃肿的身影,是石头婶。
那日她们招端木浔欺辱与众人谩骂时,唯一一个没有开口的人,可是却也没有开口维护她们,更没有为母亲说半句证明的话。
石头婶见她醒来,方松了一口气:“趁着没人看见,我跟你叔把你母亲埋在了河边的那三根杉树下,没敢立坟头。”说着,她似乎晓得端木浔没力气说话,又看了看原本安分秦氏尸体的那角落,轻轻的抽啼起来:“那张官人,真真是个畜生,阿清她才多大·······”
她又抽啼着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话,临走的时候朝着阿青里头的墙角塞了些饼。
端木浔闭着眼睛,一切都变得清新起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浮上了心头,一幕幕比当日她自己看到的还要清楚。
他们鄙夷的笑容,不堪的辱骂与欺凌,像是烙铁一般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里,是疼痛的,却也使得她让自己知道,须得活着,只有活着有一日她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也许是仇恨,成为了她活着的动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爬起身来,从包裹里拿了个干硬的饼子嚼着。一面伸手试了试端木清的额头,还算是好,只是她身上的伤,还有她的名声·······
吃了这饼子,身子好像有了些力气,也顾不得脑子里的沉痛感,便去将屋后的雪都刨开,里面是一垛干草。她补不了屋顶,所以只能以这些干草来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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