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一笔小财（1/2）

芒种缩在茅房里把到手的银子数了数，一共约么二十两的银子，银票加起来则是有一千两左右的样子，为了怕被人查觉，拿只拿了一半的银子和三分之一的银票就有这么多了，林姨娘做为一个姨娘，私房实在是不少。

她又拆了自己穿的棉衣的里子，用随身的小针线包把银票缝在了里面，二十两的银子就比较难藏了，她想了想包成一包埋到了后院的木梨树下，她整了整衣裳，故做轻松地回了自己住的小屋，却见莺歌缩在床角打嗑睡。

“莺歌……”她推了推莺歌。

莺歌看见她回来了，扯着她的衣裳，“芒种姐，你干什么去了？”

“我去了茅房。”莺歌一直在打嗑睡，这又是古代，没有什么石英钟之类的计时装置，多半是能混过去的，所以芒种挺镇定的，“你怎么醒了？”

“刚才我梦见我姐姐了，她来看我，可是就是坐在我对面不说话……后来我就吓醒了，却发觉你不在。”

“我去上了茅房。”芒种抹抹她的额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莺歌躺回了床上，发觉床铺已经凉了，约么是太冷了的缘故吧，丫鬟住的屋子，只有一个火盆，而且到了晚上临睡前就要熄灭，“芒种姐，我怕，你跟我睡一起行吗？”

芒种想了想，“好。”她躺到了莺歌身侧，莺歌搂着她道，“我姐姐活着的时候，我们冬天里也常睡一个被窝。”

“嗯。”芒种摸了摸莺歌的头发，她素来警觉，就是跟男朋友或□一起的时候，都很少过夜，靠着莺歌，听着她轻轻地喘气声，芒种自己，自己这一夜是不用睡了。

过了一会儿，莺歌睡着了，芒种却没有动，半闭着眼想着自己该怎么办，偷这些钱完全是贼的本能，看见宝山不动手，实在有违她的天性，可钱到手了就又添了烦恼，时空裂缝要到雍正二年才会打开，她现在做任何行动都有点徒劳，被困在一个地方这么久，之前没银子也就算了，现在有了银子，实在是让人百爪挠心，她脑子里那个控制不住的窃贼芒种，又开始想要钻出来了，出去吧……出去呆到胡家倒掉，到时候把该收的都收了……也许余下的那两个人不在胡家呢？

荣氏数了数手里的银票，共有两千六百两之巨，更不用说现银将近一百两，珍贵首饰两匣子了，这些年林姨娘真是没少攒体己，倒也难为了她，坐拥宝山却在府里过得这么艰难，她只高兴了一会儿，便烦忧了起来，原先丈夫攒的那些个私房，有一半今年过年的时候拿回来给了她，剩下的帐簿子只有林姨娘有，她翻来找去的没找到，难不成……

“那个叫良秀的呢？不是让你们盯着她吗？”

“昨天晚上姨娘发动了，乱得紧……”

“她发动了，你们找一个人报信便是了，理她做堪？看住良秀才是正经差事……”荣氏恨恨地说道，这些个底下人，一个比一个糊涂，实在是信不得，“都给我滚出去。”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吓得飞也似地跑了出去，钱妈妈走到荣氏身后，揉了揉她的肩膀，“太太您也不必着急，良秀是大老爷的人，就算是将帐薄交给了大老爷又如何？他还能跟二老爷撕破了脸不成？大老爷贪曹家的钱，曹家也未必不知道，无非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荣氏咬了咬牙，“你是不知道，大老爷这人是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肯天下人负他的，现在他能用到老爷也就罢了，他日用不到老爷那天，便是他与老爷翻脸之时，若是他手里真有这帐簿子，怕是到时候就是咱们的催命符了。”

“他……他真做得出？”

“哼哼，他有什么做不出的，当初为了取信老太太，他可是连亲娘都能舍到尼庵里吃苦的，本来老太太相中的是无母又憨厚的咱们家老爷，见他心诚，心眼又灵活，这才……”

“竟有这等事……”

“自是有的。”荣氏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与老太太也撕破了脸，大姑娘又做了郡王府的格格，看来真是无所顾忌，要一手遮天了。”

“那太太……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握紧手里的钱，他再恶毒，也无非是扯着咱们分家罢了，他拿出帐簿子，咱们只说是他胡编的，最多是把咱们一家赶出府罢了，咱们手里的银子，够保全家一世荣华的了。”

“若是老爷他……大义灭亲呢？”

荣氏眼神一凛，这样的事，胡善任是做得出的……她皱着眉头想了想，“走，咱们去看大太太。”她这些年为维护二房在府里的地位，与大太太争争抢抢，虽仇怨已深，却不是不能解的，要知道大太太现在心里最恨的，不是她，而是胡善任。

胡纪绵把最后一本书亲手放到了书箱里，瞧着一屋子的行李，叹了口气，“这是精减过的吗？”

“已然是简尔又简了。”

胡纪绵踢了一脚装鞋的箱子，“鞋就满满一箱子？”

“三爷您去书院读书一走便是一年，四季的鞋子都要带着，四季的便鞋各六双、寝鞋四双、雨靴两双、马靴两双……”

“只戴四季便鞋各四双，寝鞋一双便是了。”

“三爷……”秋离不舍地瞧着一整箱的鞋子，“这也太简薄了。”

“不简薄，到时候若是缺鞋子，或买或做都是成的。”胡纪绵又指着四季衣裳各一箱，“多拿中衣、小衣，书院有衣裳穿，拿一两件能见客的衣裳，一两件大毛的衣裳便是了，凑成一箱，否则我一件不拿。”

“三爷……”这回晨露不干了，“不成啊……三爷……太少了……”

“书院里能有什么事？若是真出去游山玩水，见客游湖之类的，若无衣裳现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