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现实（1/2）

“我的儿，委屈你了。”二太太握着女儿的手心里是万般滋味皆涌上心头。

“额涅，玛嬷跟伯母都待我极好，我不委屈。”

“她们带你好，都因心里有自己个儿的算计，她们的女儿若真是被选为郡王格格，别看她们现在一个个又哭又嚎的，他日定会在我们母女面前抖威风，一个个的奴才秧子，给她们二两香油，就不知道怎么得瑟了。”

“额涅，大姐姐此去……真能选上？”

“你当凤姨娘为什么提张总管？这么多家的织造大人虽不是老太太生的，可曹大姑奶奶可是老太太的亲生，张总管是老太太的陪房出身，乃是老太太的心腹，老太太心里面对曹大人还是有防备的，岂会真让他的奶兄上位，让大权旁落？”

“您是说……”

“曹家也想要让胡家的姑娘被选上，为难的是你太标致灵巧，你姐姐相貌平平，现下你姐姐脱胎换骨了，自然是选你姐姐。”

胡惠然虽说是穿越过来的，论实际年龄怕是比二太太还要大，可她终究做了十几年的闺中少女，外面的那些事没有人跟她讲，分析起这些事来，她不如二太太，“这话是……”

“这话是你阿玛说的。”二太太叹了口气，“你阿玛心里还是有咱们俩仨个的，他留下的话清清楚楚，让咱们暂避锋芒，且待日后。”

且待日后……这话听起来就有趣了，是啊，大家都是庶子，凭着什么一个做了胡家的家主，一个只是弟弟？更不用说胡善任的三个儿子，一个结巴一个纨绔还有一个年龄太小，再说了以凤姨娘的人品，那孩子是不是真是胡家的血脉还不一定呢，而胡纪绵却是人品端方学问出众，就是自己也比胡家所有的姐妹都要强，难怪阿玛会这样说。

“可若是让大姐姐选不上呢？”胡惠然小声说道。

“我今个儿来你这里，就是怕你这么做。”自己的女儿她自己知道，胡惠然从小到大最是爱掐尖要强，今日瞧着她一见欣然变得漂亮了，立时眼神都变了，二太太自然忧心忡忡，“大姑娘做了郡王府的格格与胡家上下都极为有利，便是对你的亲事，也是极有益处的，若是此事不成，他们必会打你的主意，拿你去换荣华。”

胡惠然心中一凛，她倒是未必想要做什么坏事，可也没想帮胡欣然，她万万没有想到，胡欣然此次若是做不成郡王府的格格，对自己也有影响。

“这……”

“欣然做了你一辈子的绿叶，你索性也做一次她的绿叶，让她心里记着你的好，她若在郡王府站稳了脚跟，与你也有莫大的好处……”

“可听说曹大姑奶奶极为厉害……”

“她再怎么厉害，也要顾及名声，更不用说郡王府那里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她现下生了四个儿子，再怎么标致也是人老珠黄了，欣然性子比你好，乖巧听话，若是她真得了曹大姑奶奶的喜欢，侧福晋之位未必，但一世平安是成的。”

胡惠然点了点头，身为包衣之后，又是奴才的奴才，胡欣然的路，其实早就注定了，那自己的路呢？“额涅，大姐姐入了郡王府，日后我又会如何？”

二太太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我倒盼着你跟你大姐姐换个个，模样不要这般的标致，文才不要这般的风流，你这般的人才，你大伯父断不会轻易放你嫁人做正头娘子，定会用你去攀伏权贵，到时只能见招拆招了。”

“额涅，既然我大伯父定会用我去攀伏权贵，那索性就攀伏个大权贵，听说现下曹家与十四爷最好，我……”

“不成的！皇子的后院，便是连个小小的格格，也都是有些来历的，你一个包衣之女……如何能……”

“额涅，十四阿哥的亲额涅，可也是包衣出身……”

“德妃娘娘那是何等的福份，神仙转世一般的人物，必是有神佛护佑才能有今日，我的儿你莫要痴心妄想了，那紫禁城中包衣美人何止百千，出头的却只有德妃一个，那些个出不了头的，骨头渣子都烂没了的，不知道有多少……”荣氏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有这样大的野心。

“额涅，我只是说笑罢了，您莫要当真。”看来依靠额涅替自己谋划是不成了，机缘还应当在曹家，曹家在江南替皇上和皇子们搜罗美色并不是一两次了，太子后院的江南美人，有一半是曹家的功劳，更不用说皇上现在极宠爱的密嫔了，自己虽出身差些，不能见龙颜，可若是经由曹家去皇子府……却是不难的……

胡惠然开始对曹府之行，期待了起来。

芒种摸摸莺歌的额头，“没发烧。”

莺歌闭着眼睛哼哼了一声，“芒种姐，我想吃饭。”她闻着味儿就知道，芒种给自己拿回来的饭是熬得稀稀的粥。

“初妈妈让你吃两天粥清清肠胃。”肚泻也太能减肥了，莺歌原本圆润的小脸，都瘦成一条条了。

莺歌睁开眼叹了口气，“可这粥总不能这么稀吧，都能照出人影儿了。”

“我的好妹妹，赶上荒年，那些穷人家连这样的白粥都喝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