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自省？自省！（1/2）

海棠醒时天还未大亮,一睁眼就看见公孙谨静静看着她,看他眼底的倦色,怕是一夜都末睡的。海棠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摸到放在一边的蒲扇,一边扇着一边道：“怎么没有睡，可是太热了？”

公孙谨没有作声,他把视线转向了蒲扇，伸手接了过来,摆弄了一会才顺利的给海棠扇了起来,带动起清晨有些凉爽的空气。他的动作极其的认真,每一次扇动的间隙都是一样的，频率还颇快，如同人型风扇一般。

海棠睡了一晚的燥热感一扫而空，半眯着眼睛又想睡了，可又想和公孙谨说说话，便强撑着眼皮道：“你有没有给我们的孩子想个名字，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要不要都给准备着？”

公孙谨摇着扇子的手一顿，他有些呆呆地看着海棠，海棠也拿眼睛瞪着他：“你没事发呆的时候就没给想想？”

“我……取名字？“公孙谨的眼睛陡然睁大，语气都带上了惊喜的意味。

海棠失笑道：“你是孩子的父亲，自然是要替孩子取名字的。不若你起男孩名，我起女孩名可好？”

“名字？孩子的名字，孩子……”公孙谨空茫的眼睛眨了眨，眼线落在了海棠的腹部，看了半晌后，他的眼角竟然落下泪来。

海棠张了张嘴，一时居然手足无措起来。她昨天虽然感觉到公孙谨在哭，可那时气氛太过温馨，哪里还想到这些。海棠伸出手抹去了公孙谨颊上的泪珠，鬼死神差的放在嘴里尝了尝，果然还是咸的。

“哎，莫哭。”海棠有些结结巴巴地道，心中有些抽痛，又有些想笑，混在一起已经不知道是何滋味，便略带调侃地道，“相公莫哭，怎么倒像个孩子一样。”

公孙谨就像不知道自己哭了一样，另一只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抹，也学着海棠舔了一口，眉头便略微皱了起来，那手向着心脏的位置按了按：“娘子，这里有些难受……有孩子，娘子……会有事么，就像……”

海棠又瞪他，可也知道他心中的阴影，温声道：“只要我好好养着，不磕着绊着，哪里会有什么事……”

“娘子可想过……和离。”公孙谨突然道。

“砰！”的一声，公孙谨直接被海棠踹到了地上，摔得闷哼一声。踹人的海棠也是脸色一白，身子微微躬起，闭着眼睛不愿说话。

公孙谨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靠近海棠却又一直迈不开脚，便一直站着看着海棠，手指一点点收紧，攥得指节发白。

一片寂寞中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了鸡呜声，朝阳也照射了进来，让空气更添燥热之感。海棠耐不住的在床上翻了个身，看了公孙谨一眼，又没好气的翻了回去。

海棠也知道按着公孙谨的性子，她再生气也于事无补，可她此时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住，也分不清是气公孙谨多些，还是气自己多一些。

和离……她居然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娘子。”

海棠捂了耳朵，又翻了个身。

“娘子！”

“……娘子！”

“……”海棠拉过一边的薄被蒙住眼睛，只因是公孙谨，她从来都是愿意体谅的，只是他说出这样的话时，海棠还是觉得难过得很，甚至那一瞬间绝望得如同那时一样。海棠察觉到自己的心态有些问题，可此时她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就如同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

海棠以为公孙谨不会主动做些什么，却在下一瞬被人裹着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就如同抱一个婴孩一样。公孙谨就这样抱着海棠坐在床边，那姿势看起来有些不安，他把头埋在海棠胸前，就这样一动不动。

因被抱得太紧，海棠觉得有些热，不时的扭扭身子，可心中的郁气不知为何就泄去了大半。待外面已经传来人声，海棠也不想赌那口气了，拨弄着公孙谨的头发道：“是你惹我不高兴，为何是你不说话了。你不知道如何说不要紧，我们已经是夫妻，你有许多时间慢慢想明白，慢慢说给我听，以后别再说什么和离的话了。”

“我……不能是你的依靠。”公孙谨平板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夫妻……不该是如此。以前可以……现在……我无用。”

“你很好。”海棠真心实意地道。

公孙谨没有说话，似是不信。

海棠在脑中转了无数说辞，可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她要如何让公孙谨明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是与她关系最亲密之人。也许开始时只是一种责任，一个让她好好生活下去的理由。可渐渐的，她在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这份关系而生，伤心、孤寂和不安都因他淡去，也许这还淡不上爱情，可却是她的精神寄托，若她不再与公孙谨是夫妻，也许她都不知自己存在于此有何意义。

海棠心中转着这样的念头，可心情却又轻快了起来。她把公孙谨拉了起来，揉了揉他有些肿起的额头，有些兴灾乐祸似地问道：“痛不痛，可要给你擦点药？”

公孙谨怔怔地看着海棠，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