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她果然是最纯洁的(1/2)
楚楼内外安静异常,以往繁华热闹的街道此刻静逸得近乎诡异。
楚楼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呼吸也是一种死罪。
楚楼内,有无声的硝烟气息在蔓延,台上两名气场相当的男人相对而立,台下一身粉衣的男子抬手弹了弹了衣襟上并不存在的尘埃,潋滟的眸子里有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脚下一旋,悠然落座,等待着接下去的大戏。
后台的帷幔前,站着一名身着暖黄锦袍的男子,精致到极致的五官让人叹为观止,更让楚楼外所有雌性围观着母爱泛滥,特别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此时虽是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却让他在呆愣间,多了一丝爆棚的萌感。
大堂里,还有另一名‘男子’,她是始作俑者,更是最在状况之外的人。只见她呆呆的眨着双眸,眸底有着尚未褪去的茫然,抬眼望向抱着自己的男人,问出一句让全场雷倒的话——
“慕容子墨,你咬爷干什么?”
闻言,清雅的俊脸扬起一抹笑,伸手将她散落下的耳发别在耳后,余光瞧见凌皓然拧起的眉心,就连狭长的眸子也染上了一丝笑意。
“怪只怪,小哥太诱人了。”若清泉敲击的声音,纯粹得让人不自觉想要相信。
欧阳笑笑眸光轻闪,继而懒懒的白了他一眼,余光扫过楚楼外一根根石柱,额上的青筋一根根全冒了出来。
该死的鬼畜,果然见不得她好,她这才刚升官,就给她提高‘知名度’了!
“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又一道声音插入,就见一辆马车忽的停在楚楼外的人群之中。
一身白色狐皮大裘的男人从车上跃下,翻飞的衣诀为那张平凡的面容增添了一丝不属于他的风华,他脸上挂着特属于商人的完美笑意,就这样慵懒的向前走着,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没一会儿功夫,竟然已经进入了楚楼。
欧阳笑笑眼中划过一丝异彩,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口中啧啧出声:“上次就想问了,宇轩很怕冷?”
“什么?”正在整理衣物的宇轩一僵,抬眼奇怪的反问。
“这才深秋吧,宇轩就穿上裘袍了,不是怕冷是什么?”
一句话,再次将凌皓然的视线引到宇轩身上,不止是凌皓然,桃夭眼眸微转,余光也很快将他锁定。
与慕容子墨如出一辙的眼眸微眯,抬眼扫向欧阳笑笑,果不其然见到她眼中的挑衅,额角突突跳动了两下,眸底却是快速划过什么。
眼帘缓缓垂下,再抬起时眼中已无异色,对于凌皓然和桃夭审度的目光视而不见,迈着慵懒的步伐一步步向欧阳笑笑走去。
“小哥很喜欢玩火。”一边靠近,一边轻笑出声。
他的声音不若慕容子墨那般清澈,带着一丝低沉的沙哑,仔细分辨下,还有着一丝几不可查的邪气,与那双清润的眸子反差极大,却有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欧阳笑笑朝天就是一个白眼,挣扎着从慕容子墨怀里退出来,怀里一空,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之间失去了,连带着他的心也变得空空的。
“爷喜欢玩的东西多了去了,例如火烧狐狸毛!”说着,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直接对着宇轩抛了过去。
细小的火苗在空气中翩然舞动,慕容子墨眉心轻蹙,衣袖一拂,火折子便脱离了原先的轨道,啪一下落在地上。
“小哥。”伸手一捞,就将脱离自己怀抱的人儿揽了回来,无视她的挣扎,微低下头,正想说些什么,一道劲气便从旁边袭来。
搂着欧阳笑笑迅速倒退,柔和的眸光之中泛起点点冷光,“凌王,小哥已经不是贵府之人,所以你无权干涉她的一切。”
“够了!”被两个男人弄得直接炸毛,欧阳笑笑一把拍开腰间的爪子,虎着脸冷声道:“你们两个,离爷远点!爷是男人,不是断袖!”
他俩是嫌她麻烦事情不够多吗?专跑这里来为她添堵。
先不说皇甫天正愁找不到机会除掉她,光是门前那一大堆人,啊啊啊啊啊,她英明神武的形象!她是攻!
“呵呵呵……”酥麻的轻笑插入,直到这时,那浑身骚味的狐狸才有机会插上一脚。只见他脚下一旋,就旋转落入欧阳笑笑怀里,腻歪着娇笑出声:“小哥,离他们远点是对的,可是你不能不理奴家,奴家已经是你的人了。”
擦!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人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桃夭暧昧似的眨了眨眼,食指在自己身上缓缓游走起来,“奴家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小哥你全摸过了。”
从上到下,所有能引人遐想的地方,桃夭都没漏下。
随着食指的缓缓游走,以及一声声‘这里这里’,楼外的百姓自动脑补出一段让人鼻血直喷的画面,特别是他的食指停留在身后时,终于有同道中人抵不过这样的刺激,鼻血喷溅三尺。
凌皓然和慕容子墨的脸色,就随着那一声控诉似的声音加深,每多指一处,两人的面色就黑上一分,特别是欧阳笑笑那分明苦哈哈,却无从反驳的嘴脸,也知道桃夭所言非虚。
“小哥,你不能始乱终弃的。”眼见效果已经差不多了,桃夭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眼可怜巴巴的道。
欧阳笑笑:“……”
“小哥。”
欧阳笑笑:“……”
“小……”
“小尼玛的头!”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欧阳笑笑一蹦三尺高,暴吼道:“你特么的有完没完,爷就摸了,怎么着吧?特么爷又没爆你小橘花,爷凭什么要对你负责?!”
“这点本皇子可以作证,就算她在上面,也……唔唔……”
“呃……”欧阳笑笑后脑滑下一大滴冷汗,对于一群男人的目光扫射,自动屏蔽在信号之外,小手死死的捂住皇甫奚的嘴,坚决不让他说出剩下的话。
因为他的话,凌皓然和慕容子墨脑子里,不自觉划过那日在他寝宫看到的画面,眼中同时掠过一丝疑惑。
若说上一次捂住皇甫奚的嘴是为了保命,那么这一次呢?
看她的样子,分明是害怕皇甫奚说出下一句,‘就算她在上面,也……’这一句有太多组合了,仅凭字意无法推断。
桃夭也愣了一下,那日的事情知晓的人极少,尽管他事后有察觉出一丝端倪,可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眼见欧阳笑笑流露出一脸后怕的神情,媚眼中掠过疑惑的同时,也多了一抹探寻。
手背上喷洒的温热气息让欧阳笑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斜眼看向满眼狡黠的皇甫奚,牙关磨得‘咯咯’作响,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群男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即使皇甫奚的思维方式比较简单,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小恶魔的本质。
这货就是披着天使外貌的恶魔,以整蛊为乐,而且睚眦必报!
而她自己,非常不幸,成为了小恶魔报复的对象,谁让她压了他呢?若是能早一点看清这厮的本质,打死她也不会强上这家伙。
欧阳笑笑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对上鬼畜眼中越来越深的怀疑,就跟吃了黄连似的,从里到外苦透了。
刚想说些什么,眼前青光一晃,还来不及弄清怎么回事,整个大堂忽的暗了下来,烛光在同一时间熄灭。
下一瞬,她的腰被人紧紧搂住,伴随着耳边忽忽的风声,莫名的让她松了一口气。
夜晚的京城从上空俯视,虽不如二十一世纪那般绚烂多彩,但也别有一番情调,那些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像是为夜色妆点出一抹绯色,变得妖娆多情起来。
深秋的风已经有了一丝寒意,刮在脸上有轻微的刺痛,眼前的场景不停变幻,终是在一处小山坳处停下。
一件青衣平铺在地,她也随之被人放在了上面,丝丝寒意从背脊窜起,下一刻又被人驱赶出体外。
鼻腔内,充斥着一股淡雅的兰花清香,在夜色中带着醉人的春意,一如多年前的一个夜晚,身心疲惫的她被人静静的拥入怀中,以他最独特的方式,驱赶了进驻她心底的阴霾,给予她最后的暖意。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这一刻微妙的气氛谁也不想打破,身体紧紧相贴,相互取暖,却不知谁暖了谁的心,谁又乱了谁的情。
直到夜色渐浓,他突然从腰间拿出玉笛,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幽幽的道:“能再为我唱一次吗?”
这样的氛围之下,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本不该存在的蛊惑与祈求,毫无杂质的嗓音就这样直袭她的内心,残忍的挖掘出那些‘曾经’。
欧阳笑笑缓缓闭上双眼,再睁眼时已是一派清明,嘴角习惯性的衔着一抹邪肆,淡淡的,却让慕容子墨无故心疼。
“如果你不想,那就……”
“冰雪埋葬谁的伤痕,剑啸九天浮沉,笙歌漫舞丝竹声声,万人俯首称臣,触不到人心善念温存,谁懂这荣耀背后孤冷。茫茫风雪孤身征程,刀破轻云血恨,蓝色的眸倒映清冷,宿命约定沉沦,轻浅一吻如雪花落唇,梦醒后深爱已碎了心魂……”
话音未落,幽幽的歌声已经响起,那来自遥远时代的词曲,总是容易勾起人心底的那份感伤,触发人深埋的记忆。
“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颠倒乾坤,血染白裳,风沙湮没参商永隔的泪痕。”
不知何时,他已能自行唱出下一句,就像是那些深刻在灵魂上的音符,一旦触及,就是灵魂上的颤动与共鸣。
欧阳笑笑微怔,凤眸有着清浅的恍惚,“一念执迷为你烽火连城,换你心疼,斩不断,重来回首已三生。”
“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红颜转瞬,繁华云散,无字碑上刻你的姓名永恒,一念执迷为你烽火连城,若雪冰封,暮色尽,半醉半醒半浮生。”
一曲合音,清灵与清澈交织在一起,激化出最奇特的化学反应,融合出世间最美的歌声,在山顶上回旋。
温润且深邃的眸中柔光点点,饱含着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句:“暮色尽,一生一代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呵呵呵,多么美好的字眼,可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的做到?
欧阳笑笑淡淡的垂下眼帘,不想去探究他眼底深藏的东西,曾经永远只是曾经,尽管她心底还存有疑惑,就像他当初的消失,以及这一曲《红颜若雪》。
这是她当初喜欢的曲子,喜欢的意境,可他从不听歌,更多的时候是关注时局和新闻,这一曲让她意外,却也不想深究。
“送我回去。”就这样被带出来,也不知鬼畜会怎么想。
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开始有了那么一丢丢在意鬼畜的想法与看法,在一次次的试探与反试探间,亦或是在一次次的算计与反算计间,当被纵容成为一种习惯时,她才恍然惊觉,有的东西早就改变了。
像是她不眠不休的研制银钩的解药,已经融入生活,就再难察觉。
情这东西,她再不想碰,情之一字,太过伤人,奈何身不由己,也只能随心而为。
凤眸中的点点眷恋让慕容子墨心慌,仿佛有什么属于他的东西正在远离,那一丝丝眷恋再不属于他,胸膛处跳动的心脏开始变得弛缓,生命中,乃至灵魂深处最重要的东西消失了,心变得空空的,再没了跳动的勇气。
强行压制住那股让他痛到不自觉颤抖的钝痛,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声音带着丝丝颤抖与祈求,“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爷是谁,你不知道吗?”欧阳笑笑朝天就是一个白眼,为毛每个人都问她这句话?连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家伙都查不出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她一个外来者能知道个鸟?
大概是她的声音太过无所谓,让他再次轻颤了一下,“你失忆过?”
呃,这也能查到?
欧阳笑笑眨了眨眼,正想着怎么搪塞过去,就听他道:“我会帮你找回那些记忆,找回属于我们的记忆,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大概是这夜色太过美好,亦或是他的声音太过脆弱,脆弱得一击即碎,到了嘴边的“不需要”在嘴里打了一个转之后,出来的竟变成了,“嗯。”
她想,她已经疯了。
正想反悔,红唇忽的被什么攫住,清雅的兰花清香蔓延至口腔,让她的嘴角无法抑制的狂抽。
擦!一天之内被人强吻两次,还有人比她更背的吗?
最搞笑的是,强吻她的两个家伙都是男人,如果她是以女人的身份还好,可是那啥……大哥,爷现在是男人!
猛地将他推开,胡乱擦了擦唇,她的动作映照进那双温润的眸子里,激发出的是一丝带着狼性的侵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时候人的行动往往快于脑子,在慕容子墨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月光下,那张雌雄莫辨的小脸变得格外的柔和,微蹙的眉心像是注入了千言万语,显得那样欲语还休。白皙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白光,看上去十分圣洁,却也容易勾起人骨子里的狼性。
想象着那张圣洁的小脸,会为他绽放出少见的魅惑与妩媚,就有一簇绚烂的烟花在他脑子里炸开,美妙得不可思议,让人短时间失去思考能力。
唇再次覆上,在欧阳笑笑略带恼怒的视线中,彼此的气息交换着,以唇舌描绘着,在他的探索与迷乱中,丝丝血腥味在彼此的味蕾中蔓延,带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呕……!”胃部一阵翻搅,欧阳笑笑用力将人推开,扶着胸口狂吐起来。偏偏胃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吐了半天,也就是光闻雷声,不见雨点儿。
慕容子墨目光复杂的望着她,唇边残留的一丝血迹,在月光下带着魔一样的魅惑,引人堕落。
“我操你大爷,爷说了很多次了,爷不是断袖!还有,爷是攻!”吐完,欧阳笑笑猛地转回头,狠绝的眼神中尽是怒意,在慕容子墨愣住之时,跃身一扑,将人死死的压制在身下。
两人的地位来个一个大转变,慕容子墨愣愣的眨了眨眼,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凤眸,嘴角无法自抑的一抽,随即微微上翘,弯出一个愉悦的幅度。
“笑毛笑,你特么那是咬,不是吻,多跟爷学着点!”
吃完豆腐,欧阳笑笑撑起上半身,牛逼哄哄的一扬下巴,“记住,爷是攻!”
因她的动作,光洁的下巴及脖颈优美的曲线,在月光下显得那样朦胧而又清晰,平滑的喉结处使得他眼中滑过一抹异彩,眸光越渐柔和起来,眸底宠溺层层叠加,仿佛要将她溺毙一般。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柔柔的嗓音带着笑意与纵溺,让人毫不怀疑,这一刻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帮她摘下。
欧阳笑笑一呆,为毛和她设想的不一样?
不死心的垂下脑袋,故技重施的将手沿着他的背部曲线下移,停在白嫩嫩的馒头中央,邪恶的挑起眉梢,“那把这里给爷!”
“好。”一个字,简单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欧阳笑笑彻底被雷晕了,那啥……大哥,你的节操呢?
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用力的甩了甩头,梦,一定是梦!就凭慕容子墨和教官如出一辙的龟毛个性,不可能会接受这样的事情,更别提被人爆,所以这肯定是梦!
“小小。”称呼自动升级,见她转眼望来,唇瓣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若和煦的春风,却在黑夜中注入了魔一样的魅惑。
只见他缓缓坐起身,一头如瀑的墨发随着他的动作柔顺的拢于身后,一袭淡色青衣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远观如缥缈青岱,近观反而更加虚虚实实,让人难以分辨。
一双沁玉的眸子本该纯净如水,却偏偏深不可测,吸引着人不自觉的探寻,在那个透明的漩涡之中一点点迷失,被吸入了全部的灵魂。
那微微上弯的唇角,与苍穹中的一轮弯月交相辉映,透出淡淡的冷光,却让人为之疯狂。
不自觉狠狠咽了一口口水,企图滋润干渴的喉头,她想浅尝那冰凉的唇瓣,再次品味兰花清香的味道,体会清雅的味道攻击味蕾的美妙。
他丝毫不亚于罂粟,因为他有着罂粟永远也没有的东西,外表淡雅若仙,骨子里骚动魅惑,在两种极端间诱人上瘾,不会致命,但决计戒不掉,逃不了。
他眼中的纵容与溺宠,就是这世间最完美的陷阱,缓缓张开无形的大网,将猎物悄无声息的罩住。再回味时,除了那瞬间的唯美与惊叹,竟然让人难以察觉其中的猫腻,发觉他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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